我和邵涼離婚了,在我28歲的這一年。
離婚是我提出來的,但卻是他逼我的。
我從沒想過,我如此堅定信任和選擇的男人會讓我一敗涂地。
本以為要和小三斗智斗勇,沒想到小三勇猛無比,拳拳到肉痛扁渣男。
1
我自認為是一個遲鈍的人,但我還是發現了邵涼出軌的痕跡。
我一貫喜歡親手打理我倆的東西,雖然整理換洗衣物的事情阿姨會做,但我還是習慣分類放好。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將邵涼的衣服放進臟衣簍,卻在他外套里面發現了一根很長的卷頭,是淺棕色的。
而我一直都是黑色的直發,這自然不會是我的。
我拿著頭發看了一會,猜測可能是哪個朋友或者客戶的,也沒多想,只是覺得這個顏色很好看,想著要不要給自己染個頭發。
但以前邵涼就和我說過,很喜歡我黑色的頭發,又直又順,很乖很好看。
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回想起來,這就是我第一次接近丑陋真相的時候。
真正讓我察覺到有些奇怪還是別人和我提了一句。
陳寬是邵涼的好兄弟。
有一次,他們倆在外有酒局,司機老鄭剛好回家了,那天是陳寬把邵涼送回來的。
邵涼喝得爛醉,幾乎不省人事,我把他安置好之后,送陳寬出去,陳寬對我很是客氣,但是走得時候說了一句話,當時我沒聽懂,他說,“嫂子,你真的覺得這世上有像邵涼這麼完美的男人嗎?”
我以為他是喝醉了,夸邵涼的話說得顛三倒四。
但現在想想,那時候,他欲言又止,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恨自己傻得可笑。
旁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知情,并且還沉浸在邵涼給我編織的美夢里。
從這次以后,我發現的蛛絲馬跡越來越多。
一開始,我還在安慰自己,因為研究生快畢業了,壓力很大,總是胡思亂想,可是,后來事情越來越不受我的控制。
我在邵涼的襯衫上聞到了不熟悉的香水味;在他的皮夾里發現了兩張過期的電影票,看得是之前熱映的愛情片;還在他電腦郵箱的垃圾信息中看到國外酒店發來的售后服務信息,大大的幾個英文單詞寫著,“頂級情侶套房”……
2
我信任邵涼不是沒有原因的,而是他真得做得很好,光明磊落,清白如斯。
他從來不會對我隱藏手機信息,大大方方給我看,他的書房,他的電腦,也讓我隨便用。
那天我有一個結課論文需要發,很緊急,但不巧的是,我的電腦宕機了,我只好借用他的。
他當時在廚房給我做我最喜歡吃的泡姜雞,我站在樓梯上大聲叫他:“邵涼,我用一下你的電腦,給導師發個郵件。”
他自然一口答應,“寶寶,你用就好了,不用給我說。”
我們結婚六年,在一起九年,他還是如此這般寵溺地叫我*W*W*Y,讓我覺得心里甜如蜜。
雖然他默許我用他一切私人的東西,但是我每次都會和他打招呼,這是我的婚姻之道——給對方私人空間。
我朝他飛吻,說謝謝,他放下手里的盤子,接住飛吻放在自己嘴唇上,笑得燦爛。
他總是會陪我玩幼稚的戲碼,樂此不疲。
正因為如此,我每天都覺得自己幸福的冒泡泡。
我很快把郵件發完了,在退出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垃圾箱上有個(1),當時大概是強迫癥犯了,忘記了我的婚姻之道,點了進去,打算給他刪掉。
拿鼠標的手被我家的喵撞了一下,打開了郵件。
我把喵喵抱在懷里,以防它搗亂,眼睛卻瞥到了一個單詞“hotel”。
那一刻,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我腦子里拉響了警報,眼睛不受控制,將整封郵件看完了,大致意思是,感謝下榻本酒店,期待下次為您服務。
一切都是正常了售后信息,除卻那刺眼的幾個詞,“Premier Couples Suite(頂級情侶套房)”。
那一瞬間,我的大腦就像開啟了保護機制。
空白一片,卻下意識記住了酒店的電話。
我渾身發冷,心跳得厲害,像是要蹦出胸膛。我在想,是不是我搞錯了,也許是酒店發錯人了,或者是邵涼幫別人定的。
但直覺告訴我,我在逃避真相!
那晚,我看邵涼的臉,覺得好陌生,到底是我搞錯了還是這個完美男人太會演了。
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情緒,借口說論文數據有問題,我要回學校找一下資料,邵涼看我很著急,也沒有阻攔我,只是叮囑我早點回來。
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我覺得我需要空間和時間,否則我可能會尖叫,會破壞一切,甚至傷害自己。
我給那家國外的酒店打了電話,用英語說我是邵涼的老婆,收到了他們的郵件,打算下個月預定一周原來的房間。
接電話的應該是私人管家,很熟絡的和我說:“邵太太,恭喜你做母親了,您真偉大,身體恢復了嗎?”
我震驚地說不出話,這人在說什麼,什麼母親,什麼恢復,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