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三條船的閨蜜被肢解塞進冰箱。
我在警察局,看見案發當晚在閨蜜房里的男人們。
卻沒想回家后。
包里多出一張紙條。
「我知道那晚你也在。」
1
難得的休息日,我睡到將近中午,支著拐杖走出房間想拿瓶牛奶。
卻沒想冰箱打開的瞬間,一堆腥臭血腥的物體猛地涌出來。
「嘩啦啦——」
手腳,軀干,內臟,還有頭顱。
這些被宰成塊的殘肢失去阻擋,冰冷的尸塊貼在我的腳踝。
而閨蜜艷紅發絲間,那雙目光渙散的眼睛,就這麼和我直直對上。
冷意襲遍全身,我心中早已破音尖叫。
可喉嚨卻像堵著團棉花一樣,發不出丁點聲音。
努力讓自己冷靜后,我跌跌撞撞地去找手機報警。
面對分尸這種惡劣案件,警方出動非常迅速。
他們處理現場,我則被帶到警局。
外面到處都還貼著浪漫的海報。
昨晚是七夕。
誰能想到,我的閨蜜周蘭蘭,卻在這樣一個甜蜜的夜晚,被人殘忍殺害分尸。
我坐在會議室的沙發上,手不自覺按著胸口,心有余悸。
一個女警察走到我對面坐下,「有平靜點嗎?」
我和她溫柔的目光對視片刻,緩緩點頭。
雖然心里還是怕,但我知道,現在找出兇手才是最重要的。
女警察聞言,拿出錄音筆。
「我會問你一些問題,你需要如實回答。」
我連連點頭。
女警察這才問,她看向我的腿。
「是怎麼受傷的?」
「回家路上追公交太急,絆倒了。」
說完,我自覺拿出包里的病例單給她。
女警察翻看一下,點點頭。
「你和周蘭蘭是什麼關系,八月二十二日晚上,你在做什麼?」
我回想片刻。
「我和周蘭蘭是閨蜜,也是合租伙伴,她平時直播跳舞會很晚,所以我沒怎麼在意,九點半就睡了。」
女警又問:「你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沒有,昨晚我很困,睡前服用了兩顆安眠藥,直到今早才醒,然后打開了冰箱。」
想到這兒,我渾身又不禁顫抖起來。
女警察安撫性地拍拍我的肩。
「放心,我們會盡快找到兇手,還你的朋友一個真相。」
我擦擦眼淚,滿眼感激地注視著她。
這時候,會議室門突然打開。
一個穿著休閑裝,長相陽光的男人走進來。哪怕是被喊到警察局問話,也絲毫沒有慌張。
他叫張川衡,是周蘭蘭的男朋友。
之一。
2
周蘭蘭身材火辣,長相甜美,在網絡上憑借跳舞也積攢了二十多萬粉絲。
每晚的直播,再加上榜一男朋友的轉賬打賞,讓她足不出戶也能月入十萬。
但周蘭蘭并不局限于網絡。
她在現實中還有兩個男朋友。
警察說,其他兩人都離得遠,得晚一些才能趕到。
張川衡徑直坐在旁邊的位置。
我下意識地移開些許,不想離他太近。
女警察又問他跟我同樣的問題。
張川衡略微懶散地靠在沙發上,哼了一聲。
「我和她,我就是被她戴帽子的無辜綠頭龜。」
聽見這句話,我忍不住抿了抿唇角。
對面的女警察素養極好,繼續問。
「六月二日晚上,你有和死者見面嗎?」
「見了啊!」張川衡無所謂地攤手。
「但她忙著在直播間熱舞,可沒心思招待我,所以我就去酒吧了,我朋友們都可以給我作證。」
因為周蘭蘭的尸檢結果還沒完全出來,再加上冰箱原因,警方暫時不能得出她準確的死亡時間。
女警察又問,「你呆到多久?」
張川衡想了想,「大概十點鐘吧!」
我悄悄握緊手心,余光不經意落到張川衡身上。
他在撒謊。
昨晚,張川衡明明呆到了十點二十。
我出來上廁所時,恰好看見他的身影關門離開。
而周蘭蘭靠在門口,臉頰泛著緋紅,一看就知道兩人剛才做過什麼。
就在我想告訴女警察時,身旁的張川衡忽地轉頭,深幽的目光定定落在我身上。
我呼吸微滯,潛意識里的危機感讓我不敢再有動作。
「怎麼了?」
女警察懷疑的目光在我和張川衡身上掃視。
我搖搖頭,默默地又離遠了些。
張川衡笑了笑:「我和她高中同學很久沒見面了,就覺得親切。」
「是嗎?」
面對女警察的詢問,我牽強地扯出一抹笑。
張川衡的確是我的高中同學。
他是我的同桌。
也是當年害我退學的幫兇。
3
不知不覺間,時針已指向下午四點。
該問的都已經問完,女警察示意我們可以離開。
走出會議室后,張川衡還一直跟在身后,這讓我生出濃烈的不適感。
我只想甩開他,支著拐杖匆匆離開,沒看到前面有人。
「嘭」一聲,就撞到寬大的懷抱里。
「對不——」
我下意識道歉,卻在看見面前的人時,渾身僵硬。
周恒。
若問我此生最恐懼的異性是誰,我會毫不猶豫地說出這個名字。
面前的周恒眼眶通紅,身形有些不穩。
他看見我,像是找到了發泄口,猛地拽住我的手臂。
「蘭蘭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和她住一起嗎?怎麼會出事!」
巨大的握力讓我手臂生疼,卻根本掙不開。
周恒力氣大,尤其是打人的時候,一拳就能讓人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