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臉腫得呦,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有潛力?」
「哎呀,這你們姐妹的事,學校怎麼好插手呢?」
地中海的校領導攤著手,一副為難的樣子。
她仗著我爸的勢力,在學校橫著走,學校高層頭疼她很久了。
學校不好出手,但我這個當姐姐的動手,就是家事了。
我往嘴里塞了根棒棒糖,語氣算不上有多好:「有事?」
「姐姐緊張什麼?我們之間,只是找你處理一些家事。」
「家事?人和畜生有什麼好說的?」
她握緊拳頭,朝我邁了半步。
江昀第一次大著膽子,反握住我的手,擋在我身前,寬厚的身影將我整個人牢牢罩住。уʐ
上一世,我最喜歡的就是抱著他,他肩膀寬厚,被他摟在懷里,莫名地有安全感。
他艱難地開口:「有事……找我說。」
蘇晴冷笑一聲,眼神曖昧地打量著我身前的江昀:「寶貝兒,你還欠我一場婚禮呢。」
江昀聽聞,雙拳緊握,后背微微顫抖,甚至不敢回頭看我。
呵,兩人還挺浪漫。
我苦笑一聲,抽出口中的棒棒糖,隨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試圖掙脫,但手腕依舊被緊緊握著,略微粗糙的虎口磨得我手腕有些發燙:
「滾開,別臟了我的眼。」
我毫不留情地朝他的小腿踢過去,趁機甩開了他的手。
蘇念啊,為什麼還不長記性?
我縮在無人的器械室,將頭埋在膝蓋里,甚至開始謀劃如何大鬧婚禮。
婚禮啊,上一世江昀那個呆子也承諾過我。
他當時在紙上寫了一大段話:【上次瞞著你去地下拳館打拳,是想湊錢送你生日禮物,惹你生氣了,是我不對。
】
【我想了想,還是要好好學習,考上大學找到一份正經工作才行,下次月考,我一定考進年級前一百。】
【我基礎差,考不上我就復讀,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能不能等等我?如果等不及也沒關系,但你如果嫁給別人的話……】
我搶過他的筆,終究沒讓他寫完后邊的話。
江昀闖入我的生活后,我從沒想過和別人結婚,但沒想到,他早早就允諾了蘇晴一場婚禮。
小腿傳來一陣悶痛,我抬抬頭,臉上的淚痕還未來得及擦干。
蘇晴帶著她新晉的小跟班將我圍困在墻角,幾個一米九的大塊頭,投下的陰影將我死死困住:
「本來,我沒想這麼快找你麻煩。」
她嫌棄地拍拍乒乓球桌,坐到我對面:
「你到底給江昀灌了什麼迷魂湯?」
「明明上一世承諾要和我辦一場盛大的婚禮,現在可好,又被你這個小賤人哄得五迷三道的。」
「你說,這次我該怎麼處置你才好呢?」
她俯下身,笑意不達眼底,身后的人橫眉冷眼,隨時準備沖上來。
一個蘇晴尚且還打得過,現在的局面,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趁著起身的空檔,我偷偷按下了江昀的電話,順便將手機踢到了桌子下方:
「你從東邊教室,跑來最西邊的器材室,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我靠在冰涼的墻壁上,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你知道嗎?我攻略了那個蠢貨七次,每次重啟,火災發生的時候,他都會緊緊地抱著你。」
經歷了重生,我忽然覺得攻略游戲什麼的,也不是很難接受了。
只是……江昀他……
我指尖有些發抖,上一世跳躍的火焰浮現在眼前,帶著炙熱的溫度。
「如果他不是攻略難度最高的人,我對他也沒興趣,一個啞巴,也就臉和身材能看了。」
蘇晴屈指看著自己的美甲,勾起一抹冷笑。
「是嗎?那為什麼不放棄呢?是不想還是不能?」
她忽然頓住,抬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推到墻上:「上一世,我本來馬上就要成功了,江昀還承諾,要給我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要不是系統……」
蘇晴忽然停住話頭,冷冷地看著我:「一個要死的人,知道那麼多干嘛?」
她手下忽然用力,我用掌根推開她的手腕,剛把她制服在地,腿窩被人狠踢了一腳。
我還沒來得及重新站起來的時候,手臂被人反剪到了身后,完全動彈不得。
江昀就是在這個時候趕到的。
他一腳踹開大門,身上的白色襯衣隨風翻飛,一如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
我靠在地上,膝蓋處隱隱作痛,盡力摸索著角落里的手機。
江昀的右腿被人踩在腳下的時候,也這樣痛嗎?
我抬起頭,江昀以一敵五也不在話下,后背堅實的胸膛劇烈起伏。
「你哪只手碰的她?」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一個黑衣人,慢慢俯下身,蘇晴在旁邊,抖得像只鵪鶉。
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余光中卻看到一抹明亮的刀光。
癱倒的人群中,不知是誰拿出了刀,直直地砍向了江昀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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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趕到的時候,江昀紅了半邊襯衣,指尖卷著我的衣擺,微微顫抖。
「江昀,你別死,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問清楚呢。」ӯʐ
我聲音不自覺有些發抖,似乎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如果如蘇晴所言,江昀在大火中救過我七次,那第八次為什麼選擇了蘇晴?
這七次,我為什麼完全沒有記憶?
這一次,他又為誰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