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后,阿姨出現了,她@邱律師:「老邱,把你事務所里最擅長離婚官司的律師拉進來。」
很快,阿姨給我來了電話。
我瞥了還在一臉嚴肅地研讀資料的爸爸一眼,拿著手機進了病房里的衛生間,把門鎖上。
我小聲跟阿姨補充了王一鳴一家的宏圖大計。
聽完,阿姨在電話那頭冷笑連連。
她問我:「月盈,你有什麼打算?」
我回道:「讓王一鳴因過錯方的身份支付離婚損害賠償、送他和黃楚然坐牢,不過,這些還遠遠不夠。
「阿姨,我會讓他們全家一起,一步、一步,徹底陷入絕境。」
18
護士長提醒我,科室里有同事往外漏了話,院里有大肆議論我家世的趨勢。
我問她:「他們討論的內容有沒有牽扯到戴阿姨?」
「放心,咱們醫院里只有院長和我知道你跟戴總的關系,他們最多聊聊你跟你爸爸。」
「那就好,姐,讓他們傳,傳到王一鳴耳朵里最好。」
護士長這種人精,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
王一鳴一家此時已經準備睡了。
黃楚然跟著王一鳴進了主臥,熟練地在我那半邊床上躺下。
可惜他們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王一鳴的手機就瘋狂地震動了起來。
護士長烈火烹油,讓傳聞徹底坐實,王一鳴那些還在我們醫院的老同事迫不及待來酸他了。
我眼看他掛掉電話,恍惚地擺弄起手機。
期間黃楚然掛在他手臂上,不住關切詢問,他恍若未聞。
幾分鐘后,他舉著手機,拖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飛速把他媽叫了起來。
三人在客廳沙發上坐下,聽狀若癲狂的王一鳴復述我們醫院里的傳聞。
黃楚然一臉不敢置信,黃大媽緊緊蹙著眉毛,發出疑問:
「開什麼玩笑,她爸不就是一個顛勺的廚子嗎?
「她爸那家店我們都去過啊,就是一家常菜館,跟那什麼月華樓八竿子打不著關系。
「我看啊,是你以前那同事嫉妒你有好前程,拿你逗樂呢。」
王一鳴的臉上摻雜著憤恨和狂喜,把手機遞給他媽:
「媽,是真的,我查過了,您看,月華樓所屬的這家餐飲企業的法人,就是我那老丈人!
「白紙黑字,錯不了的,鄭月盈真是瞞得我好慘啊!」
黃大媽把手機舉得遠,戴著老花鏡再三確認之后,用力拍了幾下沙發,痛心疾首地罵道:
「城里人心眼子真是多啊,他們父女倆這是把你當鳳凰男防呢!
「嫁妝只有二十萬、給你們住的這套房子房齡比鄭月盈年紀還大,那個小飯館只怕也是租來做戲的,這全套戲演下來,任誰能看出他們鄭家的家底有多厚?
「心機婊!!心機婊啊!!!」
黃楚然臉色蒼白地插嘴:「那她不會,已經知道果果真實的病因了吧?」
王一鳴斷然否定這種可能:
「她對你們臉色不好,是怪你們沒看好孩子,更沒及時通知她。她不可能知道真相,否則,以她的脾氣,我們能囫圇個地從醫院出來?你敢動她的孩子,她就敢要你的命!」
黃大媽在黃楚然身上狠掐了幾把,后怕地說道:
「還好鄭家是做餐飲的,大概率有錢無權,跟戴氏沒什麼來往,否則,我和一鳴都要被你帶累了!
「你現在知道怕了?你這沉不住氣的性子到底能不能改?如果改不了,我看你還是趁早滾回老家算了!」
黃楚然被她姑媽擰得縮起了身子,卻又不敢哭,泫然若泣地看著王一鳴。
王一鳴看也不看她,對著黃大媽囑咐:
「我去跟檢驗科的老劉再打聲招呼,只要他的嘴把牢了,月盈就不會知道。
「媽,從現在起,我們夾緊尾巴做人吧,別再惹她不痛快了。」
「好,一鳴,媽也要勸你一句。
「你得把你那些不滿和脾氣咽下去,先假裝還被她們父女蒙在鼓里,但要對她們母子三個多上點心了。
「我看月盈對你的感情很深,何況孩子就是拴在女人脖子上的鎖鏈,她給你生了兩個,只要不是過不下去,這兩條鏈子就能把她牢牢地拴在你手上。
「媽替你把她當佛爺伺候好,到時候她爸沒了,她家那些產業……」
二人相視而笑,滿是憧憬。
「對了,月盈最喜歡吃我做的雪衣豆沙。」黃大媽哼著小調兒起身往廚房走,「我先把豆沙熬上,明天一早就做了給她送到醫院去。」
被當作隱形人的黃楚然見廚房門關上了,拉著她哥就想回主臥。
王一鳴在主臥門口停住了腳:「以后你不要再進你嫂子房間、動你嫂子的東西了,有什麼話,在這說也一樣。」
這話讓黃楚然慌了,她踮起腳直視王一鳴的眼睛,試探地問道:「哥,你還會跟她離婚嗎?」
王一鳴微微側開臉躲開她的視線,沒有立刻回答。
他動搖了。真愛再怎麼可貴,又哪里比得上唾手可得的真金白銀,他可還等著吃我家的絕戶呢,離了婚怎麼吃?
「哥,你不能不要我。
「我十四歲那年,我那跑了十年的媽回來打算帶我走,因為她實在害怕姑媽哪天知道了實情,會偷偷要了我的命。
「可是我愛你啊,我舍不得離開,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身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