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菜過去之后,宣總逼問她:“如果讓盛小姐以投資人的眼光來二選一呢?”
盛致笑吟吟說:“我的眼光就太主觀了。”順便在桌下踢踢韓銳的鞋。
韓銳卻沒理會她,她又只能自由發揮。
宣總問:“主觀不怕的,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判斷。”
盛致硬著頭皮,半開玩笑:“非要我二選一還是選君騰,不過為什麼不兩者都選,對沖一下呢。”
宣蓉:“你在電視上好像不是這樣說的,看起來你對它敵意很大。”
盛致道:“我只是指出它還沒有找準定位。把女性市場想當然排除在外不明智。”
宣蓉朗聲笑起來:“不過宋云開這家伙,老那麼自以為是,腦子相當不好。”
聽起來投資人對他非常不滿,盛致替他捏把汗,下一輪融資還能不能按時到賬啊。
一晚上聊天沒什麼界限,投資人與她聊了很久美容保養的話題。
盛致應對自如,但心中的疑慮揮之不去,她知道韓銳帶自己出來應酬絕不會只是休閑聊天那麼簡單。
盛致沒想明白今天這個局是什麼性質,為什麼處處透著古怪?
為什麼韓銳自始至終存在感極低?
為什麼談到與大客戶業務有關的話題卻讓她信口開河?
她有種不爽的感覺,自己就像個舞臺上獻技的小丑,重要的不是交流內容而是表演效果。
第20章 性格好
我認為上下五千年沒有能配得上你的人,公司里大家應該都這麼想的。
散場后, 韓銳提出送宣蓉回去,宣蓉沒有推辭,讓自己的司機開車在后面慢慢跟著。
宣蓉和盛致一起坐在后排, 兩個人都喝了不少紅酒。
盛致沒有醉, 只是頭有點暈,感覺口渴,她想忍一忍就好。
宣蓉拉起她的手驚呼:“你這雙手真是漂亮極了, 是怎麼保養的?”
盛致以為她真要取經, 老老實實把用什麼護甲油、指緣油之類仔細說一遍, 每種東西怎麼使用、怎麼修剪也細細道來。
韓銳在前邊聽得見,心里驚嘆又長了見識, 原來她們女的做這些養護竟能有這麼多繁瑣的工序。
她的手確實纖長秀氣, 宛如蔥白,但是讓人愛不釋手也太夸張了。
在她說話的幾分鐘里,宣蓉反復撫著她的手沒放開。
盛致說完了, 手還在對方手里, 后知后覺, 終于感到一絲不對勁, 那撫摸中分明帶著一些曖昧。
這念頭剛撞進腦海,一陣惡心就從胃里翻上來。
盛致彈簧似的把手抽走,隨著這動作,宣蓉臉上的笑意一掃而光, 調整了一下坐姿,似乎連醉意都不像剛才那麼明顯了。
盛致定了定神, 想把場面圓過去, 對韓銳說:“能不能靠邊停一下?我暈車要吐。”
韓銳回頭瞥她一眼, 臉色煞白, 旁邊那位頭別向另一側,臉也像上了漿似的,心里大致知道她們鬧了什麼不愉快,把車靠邊停了。
盛致象征性地在路邊吐了一會兒,要上車時又遲疑,大膽抖了個機靈:“我想坐前面,坐前排沒那麼容易暈車。”
韓銳點點頭讓她上車。
后半程車里靜得出奇,盛致在副駕位置連頭也不抬,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韓銳為了緩解氣氛放了點輕音樂糊弄過去。
宣蓉的住處很快到,冷冷道“不用進去了”就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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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下了車,仿佛一秒也不愿多待。
韓銳下車為她開了門,說了幾句客氣的場面話,也沒有執意要送她進去。
他站在原地目送,等人影不見了才回頭,發現盛致也下了車,還往遠處走了一段。
韓銳追過去拉住她的手腕。
盛致繃著臉沒說話,只是用力甩開他的手。
等他又拉她第二次再被甩開,她才控制住沒帶出哭腔:“我自己打車回去。”
“你想偏了。我沒有……”韓銳第三次拽住她。
盛致想抽手沒成功,加大力度和他相持,韓銳怕弄傷了她,猶豫著松了松手,沒想到正趕上她施力,突然失去重心,脫手摔了下去。
她朝后趔趄的兩步剛巧高跟鞋崴腳踩空,結結實實摔一跤,即使有酒精的麻痹也能感覺到,痛楚從腿上、腳上、手掌上……所有與地面的觸點襲來。
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抬起頭眼淚倏然滑落:“我想偏什麼了?你是要測試我的忠誠?還是測試我的底線?”
韓銳在她身邊蹲下,更關心她的傷勢,拽起手掌看見血跡,擦傷不輕,想扶她起來,又被她執拗地推開。
看著她一臉倔強,他有點無奈:“你確定就要坐在馬路上聽我解釋?”
“你有嘴就說!”
韓銳為了證明自己有嘴,只好蹲在一邊說:“我沒有要羞辱你的意思。宣姐比較喜歡女孩,這我聽說過。這次吃飯是為了答謝她之前幫的忙,就只是朋友一聚,她說不想吃個飯老聊工作,讓我帶著女朋友或者助理。你知道的,我助理也是男的,所以想到帶上你。你性格好,說話也有分寸,我覺得她會喜歡你,可沒想到是這個層面的‘喜歡’……”
性格好?
第一次聽人說自己性格好。
從小到大周圍人都說她脾氣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