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銳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她忙前忙后, 他無所事事, 自然而然,心旌蕩漾,手不老實地扶到她腰上,從圍裙和T恤間的縫隙伸進去。
盛致怕癢,扭著躲開:“哎,你別搗亂。”
好吧,他徹底成搗亂分子了,肆無忌憚地掐住下巴把她的臉扭轉過來,從身后吻她。
盛致回應他,但吻著吻著就笑了,用胳膊肘懟懟他:“你在這里我沒法做事,乖啦,出去等我。”
態度有問題,哄狗似的。
韓銳翻了個白眼,出去喝剛開的那瓶被嫌棄的紅酒。
過了一小時,盛致說可以開餐,用燉好的雞湯做鍋底,吃海鮮火鍋。
韓銳呷一口紅酒,瞇著眼視察工作,對備菜的構成略有不滿:“沒有肥牛嗎?”
盛致愣了愣:“我沒買,中午吃了牛排,晚上還吃牛肉麼?”
韓銳:“那我吃不飽,你看,蝦只有五只,不夠我塞牙縫的。”
盛致:“總共也只有九只,都給你五只了,一斤蝦九只,說明大。”
韓銳:“大也不夠,我和你不是一個食量。”
盛致:“但又不是只有這一個菜,另外還烤了豬肘,我端出來。”
韓銳已經自己動手跑去冰柜里翻找:“吃火鍋不燙牛肉感覺沒有靈魂。”
盛致:“那我辛辛苦苦烤的豬肘又浪費了。”
韓銳:“你吃,剩下的我明天吃。”
連吃剩菜的話都說出來了,盛致無言以對,懶得管他。
最后他沒找到,家里無儲備,只好作罷。
安安靜靜坐下來吃了一會兒,韓銳看著手機問:“你明天想吃什麼?三文魚要不要?就不用處理了,方便一點。”
盛致說:“可以。”幾秒后警覺起來,“你不會在下單買牛肉吧。”
韓銳被逮個正著,不好意思地笑著承認。
盛致心有點累,隨他去,低頭專心吃自己的,為了飲食健康,湯底里連味精雞精都沒放,吃著有點清淡,她抬眼去找他下午開的那瓶紅酒,發現已經瓶子空了,最后滿滿一杯在他杯子里,他竟然拿了個馬克杯喝紅酒……真不講究。
盛致只好問他討:“分我一半。”
韓銳沒動:“你想喝自己去酒架挑一瓶新的開。”
“我不想喝太多,再開一瓶也麻煩。”
韓銳望著她淺笑起來,語速慢得吊人胃口:“我有什麼好處?”
盛致答得既快又敷衍:“我給你做好吃的。”
韓銳笑得深一點:“不要,好吃的還得我自己買。”
又提那牛肉卷,盛致投給他一個厭棄的眼神,有來有往地和他扯皮:“那你說要什麼好處,你說出來我滿足你。”
韓銳一時語塞,他想玩的好奇的都試過了,根本不用提要求,她從來都是大大方方配合的。
傾身把她的杯子拿過來,給她倒了一半。
盛致占了上風,反過來得意地揶揄:“你看,你根本說不出口。”
韓銳橫她一眼:“我說一個,上班前你別再拿著手機見縫插針工作。掃興。”
盛致樂了:“聽聽你這像老板該說的話嗎?我只是發發問候微信、回復問候微信,這時候不維護關系,難道一上班關系就客觀存在了?”
“及時行樂吧,一開年會特別忙的。”他含情地望她。
盛致聽出弦外音,好像有什麼陷阱在前面等著:“開年忙什麼?”
“315啊。總會有客戶上榜的。上一個全公司媒介都得忙起來,上兩個就更慘了。”他說得輕描淡寫。
盛致沉默半晌,已經能想象出那種兵荒馬亂的大場面,長吁一口氣:“這種事,就不能防患于未然嗎?”
“怎麼防?你們搞新聞的,怎麼可能放棄一年一次光明正大的吸血。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那些血厚的大客戶可是天天被惦記著,總會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他半開玩笑地舊事重提,意識到把她劃進另一個陣營生分了,又自己岔開話題,把碗一推耍賴道,“看,五個蝦吃完了,又好像沒有吃。”
聊工作就比較平和,不容易起沖突。
一頓飯比前夜吃得太平,韓銳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牛肉卷,也心滿意足,揚言他來洗碗,把盛致趕出廚房,可是在無說明書的情況下研究了半天,沒弄懂洗碗機的操作,只好自己動手。
盛致等了太久,覺得蹊蹺,跑來檢查他的工作,發現旁邊摞著的洗過的盤子依然全是油,又見水龍頭始終打在冷水區,感到兩眼一黑:“我來吧,你碗也不會洗。”
韓銳一點沒發現自己的錯處,只感覺莫名其妙,洗了手無辜地讓到一邊,看她操作。
過一會兒悟到了錯在哪里,人還不太服氣,較著勁說:“別忙了,扔這里讓家政公司派人來過來吧。”
盛致淡淡地說:“天有不測風云,人還是得有點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
韓銳反駁不了,又被她成功氣跑了。
盛致很快收拾完,抹著和食材一起買來的護手霜出來。
韓銳在看電影,上世紀90年代的國產武俠片,招招手叫她過去,分了一半毛毯給她。
她要給韓銳擠點手霜,他不屑地把手抽走:“我可沒那麼嬌氣。”
她認真說:“不是嬌氣不嬌氣,冬天用冷水沖手會倒霉。”
韓銳以為有中華特色習俗,將信將疑地接了一點,好奇問:“有什麼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