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會生凍瘡。”
韓銳斜她一眼,無意間掃見她手指上有短而淺的傷口,緊張地捉過來查看,不曾想手翻一面,手心這面食指中指小小的傷口更加密集,數數有七道,有些淺的只破了表皮沒出血,確認過只有右手有,左手沒有。
“這是怎麼弄的?”
盛致嫌他大驚小怪:“剝蝦弄的,都跟你說蝦太大了,額角刺硬得要命。”
韓銳一時對先前說過“吃了像沒吃”的話覺得無比愧疚,他覺得盛致壞就壞在太真誠了,看不出任何作假,她只管按自己的方式行事,你沒有發現她不會提,發現時心臟就像被手術刀精準地剜了一下。
腦海中頭一回警鈴大作,面對盛致,他沒有對策。
他一把將她拉進懷里緊緊圈住:“明天讓工人做,我不會讓你做事了。”
盛致知道他胡亂感動了,她想做是因為她自己想吃,手割破是因為低估了蝦,傷口淺也不疼,只有點癢,沒什麼值得情緒泛濫的。
不過她沒有堅持反對他,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論戰幾個回合。
他請的人,他想讓誰做事,他的自由。
她只是忽然覺得,韓銳很容易因為別人對他一點好而上頭。
難道從小缺愛?
一閃念的懷疑,讓她想碰碰虛實:“過年為什麼沒有回家,和父母一起?”
她就坐在他身上,明顯感到他挨了一悶棍似的身體僵一下。
韓銳目光移到她臉上,語氣平淡:“你也沒有,你是為什麼?”
她體會到作繭自縛,生硬地說:“不該問的別問。”
他像惡作劇得逞一樣樂不可□□你還問。”
盛致收起念頭,不再關心,她原本也只是擔心,有沒有可能因為他不想結婚,和家里也鬧不愉快,可轉念一想,那和自己又有什麼關系。
韓銳起了別的念,開始用帶著鉤的眼神凝視,有所圖地吻,吻得她身體軟下去,一身骨頭像從腳底心被抽走了,就在這時,被遺忘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一聲。
盛致勉力招架一下,說“我把手機拿過來”。
韓銳有點郁悶,好在她很快去而復返,但不幸她鉆回他懷里,把腿架在他腿上,竟開始回復微信。
他擰眉往她手機上瞟,看清是哪個仇人,奇怪得不禁發問:“海源置地那個鄭昱聰?你怎麼還和他有聯系?”
盛致一邊輸入文字一邊說:“之前關心了一下他的去向,聊過幾句,你說過他有能力吧,我想這朋友交著也沒有壞處,偶爾吃個飯聊聊天,多了解一些信息。”
韓銳冷笑一聲:“那你為什麼不想想人家為什麼愿意和你交朋友?”
盛致微怔,掀起眼皮看他。
他繼續冷嘲熱諷:“那些人不過覬覦你漂亮,看看得了,別當真。”
盛致把手機放下,別有深意地看著他,嫵媚地笑著緩緩道:“那你呢?你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他拉住她的踝骨把她的腿往自己腰上搭,將她整個身子攏在身前,溫柔地撫摸,耐心地親吻,游刃有余地放大她的敏感。
暖氣充裕,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薄T恤,棉的本色。
電影不知進行到什麼進度,畫面一換,一大片鮮艷的紅色像霞帔把她罩住。
他輕松把那件礙事T恤除掉,她白凈皮膚的細毛孔就浸沒在起伏的紅色海洋里。
她的身體宛如曬在風中的一面緞帳,一呼一吸間,她兜住風,氣流鼓著她膨脹成不可思議的曲面。
而在兜不住時,氣流從四面八方流瀉,勢不可擋到能把泄了勁的人徹底掀翻,循環往復。
他摸她的臉,感受風的燥熱,仿佛真在沙漠中醉了酒,
他用喃喃的囈語說了些自不量力的豪言:“你的全部我都要。”
作者有話說:
韓銳:甜甜戀愛的一天,今天沒吵架,幾乎沒吵。感謝在2023-05-14 09:26:40~2023-05-15 18:30: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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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照片
丁英廷發了什麼讓盛致飛快地刪了?
餐廳與戶外中間隔著溫室暖房, 墻用淡彩玻璃砌的。
蝴蝶蘭、仙客來和紅山茶抱成團,濃郁地占據畫幅,被玻璃外的新苗與黃葉反襯著, 近視野被人為地制造出繁盛的熱鬧。
盛致覺得, 在這個適合太太們約下午茶的環境中約飯很不像韓銳的風格,更不可能是為了迎合丁英廷的品味。
合理的解釋是,他臨時起意, 約得倉促, 在丁英廷宅邸近處按價位隨便選定餐廳, 事先沒來過。
該不會是自己早上那句話嚇著他了?
她說:“你不讓我做事,又不讓我出門, 像不像霸道老板圈禁小員工?”
韓銳知道她開玩笑, 但能開出這樣的玩笑多少說明有點怨言。也忘不了丁英廷不知為何一直對見她有堅持,橫亙在心里讓他不太舒服。
如果丁英廷覺得通過他約盛致無望,有可能繞開他自己去與盛致聯系, 那更容易節外生枝。
還不如由他出面大大方方組一頓飯局, 把未了的情緣了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