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銳慢慢揚起嘴角,一手抱住她,騰出另一只手去按電梯。
“吃醋,有一點。你就只對我冷漠,天天揚言‘我只是個打工人,公司的事關我什麼事’,對宋云開倒很愿意赴湯蹈火。”
“正常人都這樣,對外人好,對自己人虧欠。”盛致坦然以對,直接上pua手段,“我對你就像對媽媽、爸爸、我的男人。”
溫柔的笑意從他眼角漾開:“自己人?明面上虧欠,私下要補償的。”
她撇了撇嘴:“那我明天要翹班。不對,已經是今天了。”
他摸摸她的腦袋:“你掛個外勤,沒人深究。”
“我掛外勤是沒問題,但我要是每次掛外勤你也不去公司,時間長了不就被發現了?”
“誰會整天盯著我?你這是標準的做賊心虛。況且我今天下午本來也要再去一趟交警隊。”
盛致想這原本是自己負責的工作:“還是我去吧。”
“可以一起去,不過不要跟人提起,你現在特殊時期,手上大項目只有君騰,本來就是車企,公司里的人知道你去了交警隊,會特別留意特地打聽。”
盛致聽著他囑咐,心中一驚,她本來沒意識到,連自己公司的人也要防。
不過仔細想想,與許多同事存在競爭,盼著她不好的大有人在。更不用說,有些人跳槽會把客戶的秘密當籌碼。
她有時候覺得,他做事處處周密,是不是經歷得多。
是不是被背叛得多了,才對背叛那麼敏感。
韓銳發現她忽然眼神含情脈脈:“怎麼這樣看我?”
“你提醒得對,”她轉開目光,轉移話題,“對了,這兩天我得飛一趟北城,你得放我回家收拾東西。”
“什麼事?”
“佟蕊的經紀人常年在北城。”
韓銳斟酌片刻后從外套掏出手機:“讓她來見你,我來找人。”手機攥在手里他才想起還是凌晨,又放回去,促狹地笑,“王靈均面子不夠大嘛。”
她白了他一眼,出了電梯:“我還沒問他,你不要這麼小心眼。”
“盛致,我們這樣……”
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她詫異地回頭望過來,
他自嘲般笑笑,“算什麼關系?”
她停在走廊里,眼睛緩慢地收緊。
“我都不知道我有沒有立場阻攔你和王靈均交往,你怎麼想?你考慮過我的立場嗎?”
昏黃的燈光罩在他身上,一息明一息暗。
她腦袋鈍鈍的,做不出反應,像中了毒,光是瞠著眼睛,想扯扯嘴角糊弄過去都調動不了表情。
卻沒想到,他先放棄,自找臺階:“算了,我沒有逼你的意思。現在討論這個還早。”
她真的完全沒有想過韓銳有一天會問她討說法,要身份。
總覺得他高高在上,根本不想和任何人產生瓜葛。
她上前一步攥住他衣袖:“你不希望我和王靈均聯系?還是不希望我和所有男人聯系?”
“王靈均。”他坦然直言,抱住她,邊說邊帶她一起走到門前,“于私你知道他對你有意思,理論上……應該避著點。于公又總有事情麻煩他,欠著他人情。要是過橋拆板,顯得你忘恩負義,但你要為此曲意逢迎,‘你的男人’會覺得自己太無能。”
盛致笑著說:“沒有那麼嚴重啊,我們除了那層沒說破的關系之外,也真是挺好的朋友,我沒覺得求人多委屈,不過你覺得不舒服,那我以后有事先麻煩你,你不行了再考慮別人。
”
“我不行?”他氣得眼皮跳了一下,沉著臉,“我沒有不行的時候。”
“你這排他性要命了,”她起了捉弄心,笑嘻嘻捧著臉,“我是不是要避著太多人?就沒有幾個男人不喜歡我啊。”
他把她抵在玄關的衣柜邊,把風衣腰帶抽掉,聲音暗啞:“你還知道?”
她像一尾魚,靈活地扭一扭,從他的控制下溜出去:“我要先洗澡,你也去洗。”人轉眼就跑了。
韓銳被晾在門口,收收心思,又想起她剛才的話,“挺好的朋友”?這才讓人擔心。
盛致在除夕那天收了王靈均禮物,他不可能不好奇,第二天趁她賴床,偷偷揭開包看了眼。送的是書,女性文學,也很顯然投其所好,不免讓人嘆口氣,怕盛致和他還有點精神上的共鳴。
對她的占有欲與日俱增,恨不得把那些覬覦她的男人名字都從她腦子里刪除。
盛致難以捉摸。
即便他放低身段去問她要身份,她被問住了,卻也沒有松口。
“我的男人”?
他不禁哂笑,這算是種什麼關系?聽上去像她的男寵,存在只為滿足她的生理需求。
未免太荒唐。
他沒想到原來先動心的人會落得這麼卑微。
第一次想走進一個人內心,進去卻后發現是大霧彌漫的寂靜嶺,什麼也看不清。
他不喜歡這種全面失控的感覺。
他定了定神,去主臥浴室拿自己的浴巾。
盛致聽見他進門,趁機使喚:“給我一件你的T恤,我沒有睡覺的衣服。”
他轉頭看,蒸騰的水氣從眼前拂過,橘色的燈光溫暖明亮,她婀娜的身影映在磨砂玻璃上。
“睡覺,干嘛穿衣服?”
作者有話說:
沒有車,不會每個車都詳寫,苦茶穿好,以免屁屁著涼
感謝在2023-05-30 19:25:55~2023-05-31 20:00: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