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的事情渣。”韓銳沒細說,截在這里。
盛致從他身前過,他伸手掐她腰,被她閃過去。
“我身上一股煙熏火燎味兒,先洗個澡。”
“你什麼味道我都喜歡。”他閑閑地跟過來逗她。
她在主衛門邊脫連衣裙,拉鏈在后面,自己也能夠到,他看見就搭了把手。
“想再吃點什麼?我給你買。”
他站在身后,把她的頭發往后攏過去,她順勢回頭仰望,一晃神的功夫,裙子迅速地直接墜到地上。
他吻下來,根本不給她說不要的機會。
之后松開她,他狡黠地用氣聲耳語:“一看你就沒吃飽,你愛端著,別的男人也喂不飽你。”
盛致有點缺氧,胸口起伏著喘氣,睨他一眼:“玩什麼雙關。”
他順著脖頸把手指插進她耳后頭發間,另一只臂膀一用力,整個人被抱起來,重心卸在他身上。
“干脆我幫你洗。”
.
結束后,盛致窩在被子里,像被摸舒服的貓咪,軟綿綿地裝乖。
韓銳一下一下捋著她頭發,而后用很嚴肅的語氣說:“有件事要征得你同意。”
“嗯?”
“康益千方接下來才是關鍵,我想請宣蓉來坐鎮。”
“什麼意思?”她腦袋轉了個方向,“她離開山水,來康益千方?”
“嗯。她過來出任CFO。”
盛致在黑暗中沉默了好一會兒,不明白這有什麼必要來問過自己。
沒等到她的回答,韓銳說:“你不贊成就算了,還有其他備選。”
“不,我只是在想,CFO和我沒有交集吧?”
“沒有。不過我想你大概不太喜歡宣蓉這個人,畢竟有上次的誤會。”
盛致又遲鈍幾秒,漸漸悟到他的意思。
“這個不用問我的。就算要打交道我也沒問題,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更何況CFO和PR幾乎不會碰面。”
“好。替她謝謝你大度。”他探手捧起她的臉輕輕一吻,頓了頓說,“你的大度是不是只對別人?別人的仇都不太記,只記我的?”
盛致有些困倦,毫無戒備地迷糊著,隨口答:“沒記過你的吧。”
韓銳暗笑,躺下去把人摟緊了,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
這一陣盛致終于閑下來,按時打卡上下班,做些常規工作。
但韓銳仍在連軸轉地忙著,住同一屋檐下都好難見他一面。
有時盛致早早睡下,夜里兩三點醒來,還聽見他在書房與人通電話,說英語,有節制又隨意不做作的加州調調,很好聽,但與他這個人違和,她暗忖他并不是西海岸那麼陽光爽朗的性格。
但是有時,又換了做作的英倫腔,聽得她暗笑,典型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隔著墻很難分辨說話的內容,只能感到聲音像層厚毛毯舒服地蓋在身上,暖著她再度沉沉睡去。
接下去一個月,他往返紐約有四五次,去了辦完事見完人就回。
康益千方赴美上市的所有籌備進程都在以N倍速推進。
國內進度則一如既往的慢,直到11月底,監管部門才出了“經調查,康益千方無傳銷行為”的公告,這時已經毫無水花,甚至沒幾個人注意到這條消息,這茬事算是徹底翻了篇。
宣蓉離開山水、出任康益千方CFO的消息倒是在資本圈引了一番關注。
沈思唯也心胸寬廣,發了微博和朋友圈祝她此后一切順利,外界看來,他們私交應該是很好的,友誼也并未受跳槽影響。
不過圈內隱約對此又多了重解讀,山水這兩年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實在有點樹倒猢猻散的勢態。
沈思唯撐著場,送昔日戰友逐一離開,他大概也忙,后續沒有主動約盛致。
盛致想信托基金這事對沈思唯而言是閑暇時捎帶手幫個忙的業務,也沒好意思在這節骨眼上去打攪他。以為還要延遲一陣,對方卻發來邀請。
韓銳那邊,也是幾經周折才約到想見的人。
回國前夜,他原以為這次又對不上時間,誰知臨近飯點,潘凌鈺打來電話說行程變更、推遲到次日才離開,問他晚上有沒有空見面。
韓銳把和別人約好的晚餐取消,開車一個多小時到長島去見她。
地點是潘凌鈺定的,是個經濟型日料餐廳,位于商業區中,熱鬧而嘈雜。
韓銳對此并無異議,顯然潘小姐是位不拘小節的藝術家。他出發前讓助理查詢過餐廳的平均消費,換了輕便的短外套。
寬闊的走廊直通往日式木門,兩側的綠色玻璃窗上有翠竹紋樣,通道百折千回,每到轉角都是一方桌、一只暗色古樸的陶罐、一枝花點綴其中,推拉門一開,浮世繪風格的小畫映入眼簾。
潘小姐燙著大波浪,黑發間幾束挑染的棕發,典型亞裔女孩的穿著打扮,帶點獨特的煙嗓,從榻榻米上起身,卻未伸手,只點頭微笑:“路上辛苦。”
“總算見面了,好不容易。”韓銳從外套口袋中掏出個信封放在她面前:“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潘凌鈺好奇地抽出信封中的演出票和機票,這可不止“一點小禮物”,這場演出價高而一票難求,外加投其所好這份心意:“太客氣了。
”
韓銳施施然放下外套就座,把菜單地給她,示意由她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