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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開時,盛致就不必再為開會和加班而煩惱,提前遞了辭呈,開始交接工作。
宋云開很是惋惜,盛致離職原因寫的是“結婚”,說服力實在有限。
“結婚也可以請婚假,然后繼續回來工作嘛。盛致啊,你不是事業型女性嗎?怎麼能一結婚就去當家庭主婦!”宋云開在走廊上直接喊住她,嗓門又大,惹得人來人往耳朵里漏進幾個關鍵詞都想走慢點、多看兩眼。
盛致心情良好,笑容可掬:“不完全是因為結婚,我要回電視臺了。”
“噢——”宋云開拖著長音,語調轉了個彎,不加掩飾地露出痛苦表情,“那我這兒可怎麼辦啊,Fleur車型就要上馬,我希望公關營銷能理解理念,第一時間進來配合的。”
果然如盛致和周謙瓴預料,開春新氣象,設計家用suv新車型。
盛致其實很樂意參與這個項目,只是與個人規劃分道揚鑣,只能擱下了。
宋云開像小孩子似的不高興,盛致只好把他當小孩子哄。
“工作方案的框架我已經制定好標準給到市場部了,他們按照流程可以自運轉。規劃總思路的人選我幫你打聽打聽,有沒有資深媒介老師想跳槽。給你推薦幾個人,肯定比我專業,你看呢?”
宋云開勉強接受,指著她敲定:“一定記得啊,不然你結婚我就去婚禮上鬧你。”
這算什麼威脅?盛致哭笑不得。
宋云開打算走了,又轉回身,確認道:“是跟韓銳結婚沒變吧?”
“啊……沒變。”這問法怪怪的,盛致不禁蹙眉,在宋云開眼里是那麼善變的人嗎?
哪能想到,結婚這件事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韓銳就去宋云開跟前散播過假消息。
盛致遞完辭呈交接這個月,韓銳格外緊張,生怕柳逢青看準最后機會鬧個大動靜,美國也不太去了,每天一到點就下班回家蹲守盛致,像塊望妻石。
并且一到盛致下班時間就打卡似的發消息打探:[今天沒出什麼事吧?]
她一開始還困惑地回:[能出什麼事?]
后來這變成了例行提問,盛致也只是簡單回個問號或直接回“沒有”。
盛致發現他鬼鬼祟祟,故弄玄虛,追問半天,他搪塞了一句:“只是最近右眼皮跳得厲害。”
盛致無語:“……那你怎麼不覺得是康益千方要有壞消息?”
韓銳:“不會的,一切盡在掌控。”
“……我天天看新聞都覺得是壞消息,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韓銳光是笑瞇瞇,也不反駁。
盛致說:“該不會你的‘盡在掌控’有遭人報復的危險吧?我聽說禧福軒一開年就資金周轉困難,你是怕別人又來害我?”
韓銳怔了怔,沒想到盛致會往那方面聯想,權衡利弊,還是讓她不提心吊膽更重要,把她拉過來抱著坐,實話實說:“我怕你離職要走,柳逢青來個讓人永生難忘的華麗告白。”
盛致哪能猜到他腦回路繞到大柳身上,難不成在他眼里,大柳還算長得好?
她樂了:“韓銳,你也是男人,你怎麼會把男人說的暗戀那麼當回事啊?立個深情人設罷了。多少人嘴上立著深情人設,也沒耽誤現實中女朋友走馬燈似的換。當然,我沒說大柳是那種人,他私生活我沒興趣了解,他在公司也不怎麼和我說話。男人的暗戀,聽聽就算了。”
韓銳不同意:“你是海王啊?你才接觸過幾個男的?人和人性格不同怎麼能一概而論。
我要是從高中暗戀你至今,聽說你要結婚,我肯定想方設法把婚禮攪黃。”
盛致:“……不是、你這人怎麼這麼理直氣壯?你暗戀至今你不好好努力追求,忙著破壞別人婚禮?”
“……餓不餓?”韓銳心虛地東張西望,緩緩走遠,“晚飯還沒做好嗎?”
盛致輕笑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看他還有心情操心她的男同事是否策劃表白,估計康益千方的紛爭也快云開霧散了。
剛起了這一念,韓銳就一邊掛斷手機一邊從廚房走回來:“明天得去一趟紐約,收尾了。”
盛致挑眉:“搞定了SEC?”
“罰款數額談到了預期內。”韓銳用手指朝她比了個數,“還有集體訴訟,原告中有‘自己人’,這趟去,也能把和解意向書簽下來,一樣的數額。”
“這些錢全部由你支付?”
“我不是說過嗎?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算問題,”他笑得春風得意,當即要開瓶香檳來慶祝,“你猜我還搞定了何方神圣?”
盛致等著他的下文。
“陳美儀的債主。”韓銳走近,把香檳杯遞給她,抓著她的手碰了一下。
盛致瞠著圓眼:“她把股票抵押了?”
“她得優先保住禧福軒。我只是做了做銀行方面的工作,收緊借貸,又催她還款。她原本想著只要出海成功,就能解決一切危機,在‘黎明之前’把股票抵了出去。”
所以,連康益千方股價持續下跌也是韓銳計算之內的?
股價大跌,金融機構手里作為抵押物的股票變得越來越不值錢,就要開始強制平倉。
陳美儀在春節前后依然氣定神閑,應該本來是打算用與方興投資一起套的利來贖回股票,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