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笑瞇瞇地改口,「養我,是綽綽有余的。」
我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黑卡,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像在做夢。
這麼多……別說養我了,養活我全家都沒問題啊喂!
抽出手,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咦,怎麼不疼?
「嘶。」
牛肉,噢不,是澤亦握住了我的手。
看著他哭笑不得的表情,我這才反應過來掐到他的屁股了。
「對不起對不起。」
那一下是下了狠勁的,多少得青了吧!
鑒于剛剛才收到了一大筆撫養費,我對澤亦為數不多的共情心開始流露。ўƵ
沒辦法,給的實在太多了!
「還疼嗎還疼嗎?應該是這里吧?不對,好像是這里?」
我按照第六感尋找掐過的地方,等找到后反復揉摸,試圖幫他緩解痛意。
完全沒注意到澤亦的變化。
怎麼不理我?
我奇怪地看他,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澤亦一對漂亮的黑色狗耳朵不知道啥時候冒了出來,還變成了飛機狀。
只見他雙眼逐漸迷離,臉色也愈加緋紅。
似乎……很滿意我……摸他……
我的手霎時僵住,柔軟的大床在此刻讓人感到如坐針氈。
察覺到我沒動,澤亦下意識地咬了下嘴唇,濕漉漉的眼眸里帶著一絲懇求。
什麼鬼啊!?уʐ
大哥,你這副欲求不滿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他用頭蹭著我的脖子,聲調委屈巴巴:「可以摸摸我的腦袋嗎?」
我像一頭干尸一樣躺床上無動于衷。
兩只修長的指間夾著一張黑卡在我眼前晃悠,我失焦的雙眼再次聚焦。
媽媽,我又看得見了!
「……可以是可以,但我也是有底……」
我有些許艱難地補充,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砰」的一聲。
壓在身上的重量忽然變輕,眼前空蕩蕩的衣領口露出了一個毛茸茸的狗頭。
……
我沉默地看著許久不見的德牧鉆出領口,然后任由其撲過來在臉上狂蹭。
不是說好的不會變成狗狗了嗎?
難道這玩意兒還可以根據他自己的心情進行轉換,只不過是有個保質期而已?
正想著該怎麼轉換復雜的情緒,空氣中響起了澤亦的聲音。
「來吧,摸我!」
……
行吧,為了碎銀二兩。
13
自從澤亦來到家,家里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
毫不夸張地說,目前只有上廁所能讓我彎下腰了。
只是,有些事情會不會有點過于夸張了?
望著衣柜里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數條連衣裙和抽屜里疊放整齊的豬豬俠內衣套裝,本人獨自凌亂中。
顫顫巍巍地勾起一條小吊帶,我似乎看到頭頂飛過了幾只烏鴉。
不得不說,這種程度……我老母親都沒考慮這麼周全過。
……
我漲著一張豬肝臉回到客廳,澤亦正在廚房忙活。
聽聲音,貌似鏟子都快掄出火星了。
油煙大,我站在門口敲門。
他挑眉,笑意盈盈地走過來。
我這才注意到,他不知道啥時候搞了條粉紅色圍裙戴著。
圍裙上面的「我愛老婆」幾個大字,格外醒目。
……
這種變成人妻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啊?!
他開門低頭,雙眸彎彎,像是月牙。
「醒啦?」
你小子心情還不錯啊。
我控制住即將爆發的小宇宙,耐心地詢問:
「我衣柜里的衣服……是你放的嗎?」
「對,卿卿不喜歡嗎?」
喜歡個鬼啊!
誰家好人往別人柜子里塞……套裝啊!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心嗎?雖然咱們住一起了,但是,」我義正詞嚴地教育他。「我的東西你不能亂翻,也不可以自作主張地送我東西。」
尤其是豬豬俠!
「原來是這樣。我看到你放柜子里的衣服上卡通圖案居多,還以為你喜歡來著。而且我是覺得它很可愛,和你一樣可愛才放的。」
他突然掏出手絹,擦掉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等等,手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澤亦淚眼汪汪,嘴角向下,委屈得像個小媳婦兒:「看來是我多余了。」講完轉過去。
那背影要多失落有多失落。
「倒也不是那個意思……」
我面容扭曲地梗著脖子,違心說:「我很喜歡……豬……太可愛啦!不過下次別放了哦。畢竟你我之間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關系,也不是男女朋友,有些界限是不能跨越的,你不能……」
視線里,他扶住灶臺,背影一抽一抽,像是在啜泣。
這……話是不是說太重了?
「呃,我的意思是下次可以換個圖案……」我輕拍他的肩安慰,越說越沒底氣。
澤亦的動作暫停。
隨后關火,脫圍裙的動作一氣呵成。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忽然靠近。
左手撐在墻上,把我圍在身下。
壁……壁咚?
「卿卿的意思是,只要有關系就可以嗎?」剛才可憐巴巴的樣子不再,他表情微凝,就好像在問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于是我被帶偏了。
「話是這麼說,但你可以選擇的身份就只有弟弟……」我咽下口水,忐忑地喃喃。
好怪,貌似哪里不對勁。
「好啊,」他聞言眉梢稍揚,笑得不懷好意,
「那就答應你,我選擇男朋友。
」
「!?」我眼睛瞪得像銅鈴。
雖然這不是我的本意,但他說出來,我怎麼會覺得,
有點竊喜呢?
「既然是男朋友,那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權利應該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