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蘇舒在,家務便不用保姆,必須她跪地擦拭。
諸如此類踐踏人格的要求,多到我甚至都記不清。
而原女主因為各種迫不得已,也都忍了。
可是。
她能忍,我卻忍不得。
被我嗆了一句,傅老爺子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啪——」
重重一拍桌,傅老爺子喝道:「誰準你上桌吃飯的?」
一記凌厲目光,立馬有人會意,上前搶走了我的碗筷,轉身放在了狗盆旁邊。
我抿抿唇,被人推搡著去了狗籠旁。
有人按著我在狗籠旁跪坐下,笑著將碗筷遞到我手上,「蘇小姐,吃吧。」
「吃你媽!」
一碗湯泡飯被我扣在了他頭上。
我站起身,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沖到了傅老爺子面前。
一手掐住他脖頸。
他瞬間慌了,張嘴罵我,「你想做什麼?」
「你這……唔……」
罵人的話沒能出口,老爺子被我強行喂了一嘴狗糧。
狗糧里,我還塞了一團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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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爺子險些被那團狗毛噎死。
傅之行冷著臉讓保鏢趕我走,結果被我大鬧一通——ŷʐ
桌子掀了,花瓶砸了,餐廳里所有能碰到的東西,都被我砸了一通。
誰來抓我,我就玩臟的。
傅之行他家狗有點拉稀,我用拖把沾了稀狗屎,誰來甩誰一臉。
被我搶了糧,偷了屎,那狗紅著眼沖出籠子想咬我,被我一腳又踹了回去。
「嗷嗚……」
它還有點委屈。
宴廳里亂作一團。
狗屎甩完了,我還是被傅家的保鏢給抓了起來。
傅老爺子面色鐵青,投來的目光森寒。
我跟著心也一顫。
這次可能是玩過了。
不過,關鍵時刻,卻有人出面保下了我。
傅彥。
這人原本一直坐在角落里看戲,這會走出來,淡淡開口。
「不好意思,我們家員工不太懂事。」
「不勞你們管教,我自己帶走了。」
說完,便把我從保鏢手里撈了過來。
保鏢不肯松手,直接被他一腳踹趴,伏在地上低吟著起不來身。
老爺子面色愈沉,「放肆!」
傅彥本就是私生子,這會我都替他捏了把冷汗,然而,這人卻面不改色的懟了回去。
「閉嘴!」
燃了一半的煙被摁滅,他語氣淡淡,「我員工只是砸了個宴廳而已,再逼逼,我把你家都砸了。」
臨走。
傅彥還順手砸了老爺子最寶貝的一只花瓶。
老爺子拍著胸口直呼「家門不幸」,兩眼一番。
暈了。
所有人都忙著去照顧老爺子時,傅彥又把廳內所有古董都砸了一遍,就連沒了狗糧的銀狗盆,都被他一腳踩扁。
「嗷嗚……」
那狗縮在窩里,更委屈了些。
22Уź
百日宴上一鬧,我便徹底搬出了傅家,轉頭跟著傅彥混。
傅彥這人很護犢子。
對自己人要求也不算苛刻,在他身邊的日子很是輕松。
不過。
清閑日子里,總要生些膈應人的事來。
比如——
某個陽光明媚,適合擺爛的中午,我躲在宿舍睡午覺,卻忽然被敲門聲吵醒。
睡眼惺忪走去開門。
來人卻是我爸。
門一開,他便雙眼紅紅地看著我,「舒舒……」
我皺眉,「叫姐也行,不用叫叔。」
「……」
他沉默兩秒,驀地攥住了我的手。
「爸真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你的……」
「舒舒,你一定要幫幫爸爸,爸現在只有你了……」
他好煩啊,又叫我叔。
我剛一擰眉,還沒說話,他便順勢跪了下來。
一聲悶響。
膝蓋重重砸在地上,他紅著眼握著我手,語帶哽咽:「爸欠了好多錢,再不還的話……債主會要了我的命的……」
說著,他雙手高高抬起,結結實實地落在了自己臉上。
巴掌扇的啪啪作響。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賭狗?」
他跪著朝前蹭了兩步,顫抖地攀附著我手臂,「……舒舒,爸發誓,爸以后再也不賭了,真的!」
「你就幫爸這一次吧,爸求你了……」
我緩緩抽回手,并用紙巾揩了下被他掌心汗水沾濕的手背。
「不可能。」
「賭狗沒明天,我的錢就算是喂狗也不可能給你。」
年過半百的男人跪在地上,雙眼猩紅,苦情戲沒用,開始道德綁架——
「蘇舒,就算我們不是你親生父母,好歹也養了你二十多年吧?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設計把你媽送給傅之行,把你弟送進了監獄,如今還見死不救,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這麼絕情,不怕天打雷劈嗎!」
「啪——啪」
我拍掌叫好,「這話說的真夠慷慨激昂,路人聽了都得罵我一句白眼狼,可實際上呢——」
「從我十四歲起,便逼著我陪你去應酬,讓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給你的商業伙伴們敬酒,去討好所謂大佬。」
「你養我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為了養大,送人,換取不薄的收益,而你當初和傅之行簽下協議,他給你的錢,恐怕足夠養大十個我吧?」
他支吾著,啞口無言。
我掃他一眼,正準備關門時,一個黑色抹布忽然按在了我臉上。
似乎有粉末狀的物體吸入體內,我拼命地掐著自己,想要努力保持清醒,卻還是陷入了昏迷……
23
睜眼時,我正身處狼窩。
寬的出奇的床上,我躺在正中央,還好,身上衣服凌亂了些,卻都還在。
面前有三位中年男人。
有人光頭,有人紋身,也有個人西裝革履。
無一例外地是,他們打量我的目光,都極具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