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怎麼猜不到那血是我的。
她怎麼不猜是我死了。
真服了,這純純造謠了。
我揉了揉鐵寶的頭:「寶兒,血是我的,這是正常的。」
鐵寶猛地搖頭:「媽媽,你別騙我了,爸爸洗的內褲都是帶血的。」
「寶兒,那也是我的。」
她還是搖頭:「嗚嗚嗚,我可憐的爹呦,你才多大呀,怎麼年紀輕輕就死了呢,這讓我這個黑發人送黑發人,我怎麼受得了呦。」
「你爹真的沒死。」
我耐著性子和她解釋。
她還是不信。
「要不是爸爸出事了,怎麼還需要我自己親自出來掙錢。」
我把她強行地抱離了直播間。
3
回了節目組給安排的住處后,她又哭了一會。
我想給李景帆打電話,但是他可能在忙,我還是沒有聯系他。
如今網上鋪天蓋地都是說我經歷坎坷,嫁給一個菜市場殺魚的,還年紀輕輕就沒命了。
過了幾個小時,李景帆發博:【沒死,人在外國,不在天國。】
他大約很忙,和我發了微信。
【黎寶,和鐵寶好好說說吧,我還有些忙,晚點來找你。】
我把微信和微博內容讀給鐵寶聽。
她搖了搖頭:「不對吧,這是你登錄爸爸賬號發的吧。」
好家伙,說啥不信了。
可是直播還在繼續。
綜藝是以直播形式呈現給觀眾的。
鐵寶是鐵了心覺得他爹沒了。
都怪這個名字,這心屬實太鐵了,還是實心鐵。
李景帆剛發完微博,微博就癱瘓了。
他雖然不是圈內人,但是京圈太子爺的身份無人不知。
第二天,鐵寶又在節目上哭喪。
「唉,沒有爸爸的孩子真的很慘,還要出來自己賺錢。」
甜粥拿著鍋鏟小跑到鐵寶面前,道:「操持家業,我最會了,我教你呀,我媽媽什麼都指望不上的。
」
甜粥自小就被他媽媽訓練做飯,現在簡單的飯都會做,他情緒也穩定得很,是個特別優秀的小孩。
鐵寶點點頭:「咱倆以后就同命相連了。」
甜粥也點頭。
鐵寶越想越委屈,又開始哭唧唧:「可憐我那爸爸呦,唉,我都沒有為他守孝,算了,今晚就少吃一碗飯吧。」
鐵寶以前話很少啊,怎麼來了個節目,徹底放飛自我了。
晚上,李景帆突然給我打電話。
「黎寶,你女兒最近怎麼有些叛逆啊。」
此時鐵寶正在臥室認真地畫畫,門沒關。
我站在她臥室門口,往里望了望。
她畫的還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畫一會還要抬手擦擦眼淚。
我道:「是啊,估計太想你吧。和她說說話?」
李景帆沒說話,突然有人敲門。
都這麼晚了,誰會來敲門。
我透過貓眼看向外面,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他正在舉著手機打電話。
我手機里突然傳來他的聲音:「開門吧。」
我打開門,他先是抱了抱我,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便立馬轉頭去了鐵寶的屋子。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目瞪口呆的鐵寶。
「來,接著哭喪,對著我哭。」
鐵寶整個人都懵了,緩了好一會才挪著小碎步走到我身邊。
「我滴個媽,詐尸了?」
李景帆無奈嘆氣:「你要是想換個爹,就直接和你媽說,她會慎重考慮的。」
鐵寶抬頭看了看我。
我點點頭:「嗯,換個爹,小事。」
她癟著嘴,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景帆。
「媽媽,你不會為了續弦,找了個冒牌貨假扮我爸爸吧。」
我實在不知道她的腦回路為何如此奇特。
人都站在面前了,她還是不信。
4
我一把把她提溜起來,強硬著塞到李景帆懷里。
她嚇得不停地蹬腿:「別啊,媽媽,你別讓爸爸帶我走,我才四歲啊,媽媽,難道你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李景帆一只手扶著她的后背讓她不掉下去,另一只手制止住她不停撲騰的手。
「你脖子上頂個氣球,是用來吹著玩的嗎?」
鐵寶摸了摸頭頂,疑惑道:「沒有氣球啊,我頭上掛氣球了嗎?」
李景帆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可是自己的女兒,只能寵著。
我笑著對鐵寶道:「不是你頭上掛氣球了,你爹說你的頭是氣球。」
鐵寶更加疑惑了。
「你爹說你沒腦子。」
她這才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著李景帆:
「爸爸,你沒這個意思吧。」
李景帆點頭:「你說說,我怎麼證明你才能相信我沒死?」
她仰著腦袋想了想,指了指李景帆的大腿根部:
「我記得你以前下面流血來著,咱倆男女授受不親,讓我媽看看吧。」
我悄悄側頭看了一眼不停拍著我們的攝像頭。
這可使不得,屋里雖然沒人,可是鏡頭后面很多人看著呢。
李景帆耳根也一下子就紅了。
他看了我一眼,立馬害羞著轉過頭去,抱著鐵寶,道:「鐵,你乖一點,別口出狂言。」
鐵寶撓了撓頭:「爸爸,你在猶豫,你在害怕,你是不是真的病了,你過幾天就洗一次帶血的內褲,肯定是很嚴重的病吧。」李景帆將她放到地上,半句話不想跟她說。
他湊到我身邊:「黎寶,這女兒我不想要了。」
我摸摸鐵寶的頭:「還好,寶寶哭的不是我,她還是我的好女兒。」
我和李景帆回屋準備睡覺,扔了鐵寶一個人在客廳里懷疑人生。
晚上睡覺時,節目組允許我們把攝像頭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