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硬著頭皮說明理由,罷了不等顧總回應,又一把關上房門,開始了雞飛狗跳的整理。
待我收拾完客廳又簡單收拾了下自己,五分鐘已過,再次打開房門,顧總還是冰冷凍人的顧總,而我卻已經不是剛才邋遢的我。
“顧總早,不知道您來我家是—?”
“林秘書,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顧總的關注點卻有點奇葩,沒回答我的問題不說,竟然好像在研究我的臉。
我一摸臉,瞬間明白了顧總的意思,尷尬地笑著回答:“今天沒化妝,可能有點丑哈。”
“沒,比平時順眼。”
顧總又觀察片刻,給了一個讓我差點上天的回應。
唉……
這還是顧總第一次夸我長得好,要是我不知道他的性取向就好了。
“顧總,您隨便坐。”
我把顧總引進家門,然后開始端茶倒水送水果。
“嗯。”顧總輕應一聲,禮貌得體,抬腿朝往日獨屬于我自己的單人沙發走去。
我正巧端著水杯過來,掃了一眼那粉紅色沙發,接著就是一陣心慌。
沙發與靠枕之間,藏著我一件內衣!
內衣顏色跟沙發奇跡融合,我剛才收拾得太急,竟然沒有察覺。
見顧總沒發現,端端正正地坐著,我欲言又止,將水杯放在顧總面前,又去冰箱找水果。
“別忙了,我們談談。”
顧總還是一向的雷厲風行,單刀直入,挑明來意。
“嗯。”我也規規矩矩地回來坐好,靜待顧總開口。
顧總來的太突然,我沒來得及觀察他,如今一停下來,突然發現顧總的臉色有點差,似乎是昨天沒睡好。
難道是因為我昨天提了辭職,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我在心中搖了搖頭,大概率是薛林又叫他去喝酒了。
薛林那廝是個夜貓子,最喜歡半夜喊顧總出門喝酒,而顧總也每次舍命陪君子,喝的醉醺醺才回家。
至于我為什麼知道,在顧總司機請假的幾次,我有幸承擔了載顧總回家的任務。
顧總究竟是圖薛林什麼呢?
圖他不洗澡,圖他已婚有孩子?
“你覺得顧氏待遇怎樣?”
顧總神色鄭重,一下把我飛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很好。”我如實回答,在顧氏五年,除了顧總這個人,最讓我滿意的就是顧氏的待遇,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在魔都買得起這棟小公寓。
顧總微微點頭,“是覺得我要求高,難共事?”
“沒有。”我搖頭否定,我平時恨不得顧總再要求高一點,那他身邊就只能剩下我一個人。
“同事間相處不好,有矛盾?”顧總又問。
“沒有,怎麼可能。”我連聲否定。
我雖然不是公司排上名的幾把手,但也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顧總日常要求嚴格,幾乎要到吹毛求疵的境界,正常人都敬而遠之恨不得十年不見,有我在中間緩沖,主管經理們不知道有多開心。
“那為什麼想要辭職?”顧總目光直射我雙眼,似乎非得要個真實答案不可。
今天的顧總沒戴眼鏡,目光犀利深沉又探究,我心中大動,亂撞的小鹿砰砰砰幾乎就要跳出來。
“回家結婚生孩子。”我又把昨天的理由拿了出來,眼神真摯誠懇。
“你今年多大?”顧總沉思片刻,又問。
跟了顧總五年,他竟然不知道我是哪年的。
想想對顧總戶口生平了如指掌的自己,我心中一痛,越發替自己不值。
“28。”我扯了扯嘴角,說了周歲。
顧總欲言又止,似乎對我的年齡有點吃驚。
我心中一酸,又連忙把已經30還是光棍的顧總拉出來鞭撻,來平衡自 己心情。
“這樣,在魔都找個對象,結婚我送你一套學區房。”顧總斟酌半晌,開口引誘。
魔都的學區房啊!
那可是上千萬的存在。
加上貸款費,我不吃不喝十幾年才能買得起!
我差點拜倒在顧總的金錢攻勢之下,還好,突然響起的門鈴聲讓我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好”字咽了回去。
學區房的確誘人,但是留在顧總身邊,我怎麼可能找得到結婚對象!
所以,對象不會有,學區房也不會有。
我提拉著拖鞋走向門口,蔫巴唧唧地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的是全副武裝的三名防疫人員,神色凝重,見我開門快速說明來意:
“你好,五棟出現一例新冠陽性,現在五棟整棟封鎖,麻煩你跟家人登記一下個人信息,配合核酸檢測。”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突然想起房間內還有個人。
“我朋友剛來還沒半小時,現在走,行嗎?”我聲音有點虛弱,也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問。
顧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我身后,默不作聲。
其中一位大白看了我們一眼,眉頭緊皺,堅定搖頭:“當然不行,不要拿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呃,好吧。”我訕訕一笑,配合填寫信息。
“沒事,男朋友在這也不錯,說不定解封就去領證了。”另一位大白拿出棉棒,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我張嘴。
那也得他是個正常男人啊。
我兩頰發熱,心中吐槽。
“他……”
“來,張嘴。
”
我本來還想解釋,但大白的催促讓我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乖乖地張開了嘴。
防疫人員很快離開,剩下有些羞窘的我和面無表情的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