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后,洛歲孤身離開了天啟山。”
老者說完,周圍聽客唏噓不已。
“這衡衍仙尊和孜旭掌門看著溫潤如玉的,想不到竟然是這種人。”
“可不是,要是洛歲仙尊的靈根還在,他們還能作罷嗎,怕不是要硬搶?”
“那個容音也是,自己占了無名山,還不顧主人亂動山內的東西,沒教養得很。”
“我看,這仨兒就沒一個好東西,可憐那洛歲仙尊啊。”
“衡衍仙尊這麼愛徒,怎麼不把自己的靈根給了去……”
“就是就是。”
老者在激烈的討論中離場,我與他前后拐進巷子。
我把囊袋拋給他,“講得不錯,三千靈石,你每月都講幾遍。”
老者摸摸胡子,“謝謝仙者。”
我閃身離開。
天啟山。
衡衍面色凝重,“掌門,容音不能沒有靈根。”
孜旭猶疑:“真是洛歲同你說的?”
“是。”
孜旭沉思片刻,終是妥協:“容音是個好孩子,你去吧。”
我看著水鏡的畫面,緩緩勾唇。
我離開天啟山前掐決傳音給了衡衍。
妖族赤狐與人相結合的孩子會生出靈根。
妖不需要靈根,自然可以將靈根移給容音。
不*W*W*Y過。
我話可沒說完。
赤狐血為極熱,就是一個半妖,血中熱性也不會少,它的靈根自然也沾染熱性。
要是容音得了,有的是苦頭讓她吃。
最重要的是。
那個喜歡容音的狐妖正是赤狐一族。
人妖結合的孩子,可不見得多好找。
我知道的,只有赤狐族那位半妖小少主。
那位可是個金貴的家伙。
誰要是動了它,怕是要被赤狐一族咬去半條命。
就是不知道那個狐妖會不會為了容音背叛族人呢……
真是有意思。
他叫什麼來著……
我想起來。
容音喚他,楚沅。
呵,楚沅……
04
我料的沒有錯。
這才過了半月,就有消息說赤狐族出了叛徒,拐走了赤狐少主,生生挖去了他的靈根。
好在赤狐長老趕去及時,要不然怕是少主性命難保。
現下,楚沅應該跟著衡衍回了天啟山,估摸著靈根都已經給容音換上了。
我幻化容顏扮作醫修跟著小狐貍進入狐族領域。
幾個白須拄著拐杖的老人上前,“醫者可一定要救回我們少主啊!”
我點頭,“先帶我看看少主的傷。”
床榻上,七八歲的男孩臉色蒼白如紙,就連嘴唇都毫無血色。3
我神色凝重。
屏退下人,我為他輸送靈力。
見他有了絲生氣,我割破手指,抵在他的唇間,“你有此一劫怪我,十滴精血當我還你。”
做完這一切,我被赤狐長老送出山林。
回到凡間的住所。
是江南處一戶小院。
這里還是師尊帶我來的。
每每來凡間歷練時,師尊都會在這等我,釀上一壺酒等我除魔斬妖歸來。
記憶里他總是一身白衣,圣潔不可褻瀆。
“師尊。”
我對這空蕩的院內喚道。
只是無人應我。
我默然坐在房門前的石梯上。
腦后挽發的浮玉簪被我摘下。
浮玉中,我再次窺見了它的推演。
這一次,不再是剔骨剜靈根的悲慘結局。
畫面中是仙門大比的場景。
我孤身前去,與衡衍對峙。
我告訴了衡衍解容音靈根熱毒的方法,他交還給了我師尊的肉身。
我守著冰棺內白衣冰涼的男人,陷入孜旭的陣法之中。
就在我對抗不住時,一位玄衣男子落在了我的身后。
他帶著面具,看不清臉。
下一秒,他看著跪地重傷的我,摘下了面具。
我心頭一滯,就連呼吸都慢了拍子。
我看見了……
畫面中,玄色衣袍的男子摘下面具后,那張臉……
與記憶中的師尊一模一樣。
畫面結束。
手頭浮玉簪觸感溫涼。
我的心臟跳得很快,激動得眼眶都有些發紅。
“師尊沒死……”
浮玉簪是師尊仙去時贈予我的。
我想起,他那時對我說的話。
[阿歲,我算出你命中有一劫難,浮玉簪可替為師護你平安。]
[阿歲,不必為我流淚,或許冥冥之中,我一直在你身邊。]
像是有了信念,我握緊手中的浮玉簪。
仙門大比,我一定要去。
在那之前,我得親自去解決一個人。
楚沅從赤狐長老*W*W*Y手中逃走,怕是狐族之后都了結不了他。
既然如此。
那我便只好親自動手。
半月后天啟弟子會去極北秘境試煉。
容音身有熱毒,衡衍必會帶她前去。
容音去了,躲在她身邊的楚沅也定會跟去。
那時,便是我絕佳的動手時機。
05
極北秘境。
我躲在暗處注視著衡衍帶隊的天啟弟子。
果然在容音懷里,看到了那皮毛鮮紅的赤狐楚沅。
我始終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他們。
極北秘境有一處險境。
雪松林。
闖入者會失去方向,逐漸迷失自己。
心中有了主意,我趁著他們休息時幻化成魔族。
我襲擊突然,不正面與衡衍交鋒,只是一掌打暈容音,將她擄走。
有容音在手中。
引他們進雪松林輕而易舉。
果然,衡衍帶著人追著我入林,不過半刻便各自脫離了隊伍迷了方向。
我將容音丟在地上,變回自己的模樣。
身后魔氣襲來,我回頭與襲擊我的魔物對上一掌。
是個魔族妖女。
她紫紅衣裙惹眼,腰間的長鞭被她摘下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