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是個職業新娘。
她說她這幾天接了個大單子,對方出手很闊綽。
我看著那用紅紙包好的酬金,勸她放棄這單生意。
可活動那天,室友還是偷偷去了。
然后就再也沒回來。
她不知道,這場活動的主辦方們,全都不是人。
1
我的室友陳玲失蹤了。
這件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陳玲家在農村,每個月生活費并不多,可一個月前手頭突然寬裕了起來。
她還請我吃了飯,說是最近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兼職,收入還可以。
她說的兼職就是郊區一個新辦起來的古鎮旅游項目。
那里每天都會有比武招親表演,需要有人扮演新娘子。
她接一場活動就需要在那扮一下午的新娘子,一場活動下來能賺三四百。
一個月接兩三場,也就能掙上千塊了。
三天前,她有些興奮地找到我。
「如意,我接到了一筆大單子。」她從包里掏出一小沓用紅紙包著的鈔票,「我只要扮演一天新娘子,就能賺三千!」
三千塊,對一個大學生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看著那紅包,不由皺了皺眉。
直覺告訴我,這個紅包不太對勁。
2
我叫云如意,是龍王妻,更是個伏妖師。
得知陳玲要接那場活動的時候,我曾勸過她:
「陳玲,我替你算了一卦,是個兇卦,那日不宜出行。」
陳玲知道我懂些這個東西,因此也開始猶豫起來。
她并不是那麼貪財的姑娘,幾番思索之后就決定把紅包還回去,不準備接這場活了。
聽她這麼說,我也放下了心。
可今天一早醒來,陳玲已經不見了。
她給我發了個消息:
【如意,我媽昨天騎車摔壞了,家里現在需要錢,我接了那場活,你放心,我會萬事小心的。】
我連忙給她打電話,可連續打了好幾個也沒人接。
來不及多想,我打電話給了蔣少天,把情況跟他說明了一下。
他是十大靈門之一——鳳城蔣家的小輩,有他在,我行事會方便很多。
他很快就來跟我會合了,我們開車直接去了郊區的那個旅游景點——龍門古鎮。
正值周末,古鎮人還挺多。
很多父母帶著小孩在這玩。
也有穿著漢服的姑娘在這拍照打卡。
我跟蔣少天來不及欣賞這里的風景,直奔著比武招親活動現場而去。
很大的舞臺前,比武招親活動已經接近了尾聲。
身穿新娘服的職業新娘蓋著蓋頭正在跟對面的職業新郎拜堂。
蔣少天問我:「如意姐,那是不是陳玲?」
我搖頭:「不是。」
奇怪就奇怪在,我在整個古鎮里都感覺不到陳玲的氣息了。
她就像是在這世界上憑空消失了一樣。
沒等多久舞臺上的活動就結束了。
我在那位職業新娘下來換衣服的時候攔下了她。
「姐姐你好,我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我想做些兼職賺點零花錢,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推薦一下?」
我咧開嘴角,露出兩個酒窩。
那姑娘人不錯,很快就把我拉進了一個微信群。
「要是有活的話,主辦方會在里面發的,你手快的話就能搶到。」
3
陳玲也在那個群里。
這個群有個很奇怪的規則,說是進群之后得修改群昵稱,姓名加上出生年月日,還得精確到幾時幾分。
據那位姑娘解釋,主辦方有專門的人去測算職業新娘和職業新郎的八字是否相合,好圖個好彩頭。
我在群成員里找到了陳玲。
蔣少天伸頭看了一眼我的手機:「嚯,陳玲這出生年月日,可是純陰生辰啊。
「她這八字最容易招惹臟東西。」
這事我知道。
畢竟當初見到她第一眼我就看出來她這純陰命格。
聽說她小時候就經常生病,后來有個瞎眼道士送給她一個手鏈,她才安然無恙長這麼大。
沒想到現在還是出事了。
我把群昵稱改了,隨便編了個純陰生辰打了上去。
把手機放進包里,我轉身朝著古鎮外面走去。
蔣少天追了上來:「如意姐,咱現在去哪?」
我把群成員列表往下一翻,點著一個頭像:「找她。
「蔣大少爺,麻煩動用一下你的鈔能力調查一下這個人吧。」γź
那個人與陳玲一樣,是群里唯二的陰生女。
如果陳玲是因為她那特殊的生辰被人盯上了,那這個姑娘沒道理能幸免。
半個小時后,蔣少天回來了。
「找到了。
「鄭安琪,24 歲,普通公司職員。」他的表情有些嚴肅,「現在在醫院。」
我轉頭看向他:「怎麼回事?」
蔣少天:「聽說是過馬路時被車撞了,但是我看了監控錄像,有點不對勁。」
說著,他把調查到的監控錄像發給了我。
監控里,一個身穿職業裝的年輕姑娘正在過馬路,可走到一半,整個人卻突然不動彈了。
就這麼呆呆地站在馬路中間好幾秒,對面開過來的汽車躲閃不及,撞了上去。
蔣少天補充道:「出事的那天是周一,她周末剛剛參加完古鎮比武招親活動。
」
我問他:「她現在在哪個醫院?」
4
到達鄭安琪所在醫院的時候,已經到了正午。
病房外面,她的父母正在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