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執和小輔警分頭找,小輔警沒和嫌疑人打過照面,憑一張照片找了半天,一無所獲。
倒是梁執在吸煙區看見個有點像的人。
“借個火。” 梁執走進了吸煙區。
倒霉男人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煙,牌子不錯,便掏出了打火機。他今晚沒成事,不覺得有人會追究,所以戒心有限,火車票既然事先買好了,權當出去旅游了。
梁執順勢遞了一根過去:“來一根?”
男人說了聲謝謝,把煙夾到耳朵后面。
梁執又遞了一根過來:“一起抽根吧。” 說著打火機也湊過來了。
男人看他一眼,把煙點了,猛抽一口:“不錯。”
兩人隨口聊了幾句,男人問梁執是干什麼的,梁執說他是中介,男人又問是什麼中介,梁執說是勞務中介。
“看你的樣子,應該賺得不少吧?”
“還行,幾包煙還買得起。”
男人又把梁執一打量,暗忖什麼勞務中介能這麼賺錢?
他反正等車也無聊,看人吹牛皮也挺打發時間的:“你不會是專門介紹人去柬埔寨的那種勞務中介吧?”
“不是,都是本地活。”
“什麼樣的活?”
“主要是幫人開車。”
“司機啊……司機的中介也這麼賺錢?”
“一單十幾萬,幾十萬的也有,我提兩成,其余的歸司機。”
“一年十幾萬?” 男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天十幾萬……” 梁執頓了頓:“怎麼,他們給你的價錢比這個少嗎?”
男人愣住了,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他媽的,套我話呢!”
他把煙往地上一貫,拔腿就要跑,梁執一把扯住男人的衣領,男人回頭給了他一拳,兩個人在地上扭打起來。
梁執騎在他身上一頓胖揍:“拿了錢,交待你的事沒做完,錢不還就要跑路,活膩歪了?”
“向珊叫你來的?”
“你覺得呢?”
“滾犢子,又詐我話。” 男人幾拳招呼過去,梁執沒躲開,加倍地還了回去。
小輔警聽見聲音,趕忙過來幫忙把男人按住了:“梁先生,你這是何必呢,叫我來不就行了。”
梁執把男人的手機摸出來,對著男人的臉解了鎖,小輔警說:“梁先生,這可不符合程序。”
但他兩只手都在忙,只能任梁執截完微信聊天記錄,又對著男人的臉錄了個視頻。
梁執做完這一切,才把男人的手機塞到小輔警的口袋里:“警官,物證請收好,剛才我和嫌疑人的對話也錄音了,我不熟悉辦案程序,對不起了,您包涵一下,等會兒讓趙隊教育教育我,如果需要,我一定配合,當著他的面全刪了。”
男人被按進警車,梁執也自己打車到警局做筆錄,交通意外成了買兇殺人,案件性質不一樣了,很快移交了刑警那邊。
天亮的時候,梁執離開警局,向珊的批捕令也下來了。
這些事,梁執一個字都沒有告訴周彌,他只說找交警朋友查到車牌,把差點撞到她的人教訓了一頓。
周彌看著他身上的傷口,只說了三個字。
“你有病。”
她嘴上這麼說,心卻很疼,一下一下摸著他的頭發。
“我愛你。”
她又說了三個字。
梁執的神經緊繃了一個晚上,被周彌親了幾口,幾乎要化在她身旁。
剛想做點什麼,周彌卻像一條魚一樣從他的懷里滑走了:“你躺著,傷好之前不許亂動,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周彌一走,梁執便撐不住了,一覺睡到中午,醒過來手機上已經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劉凱仁的最多,梁安平次之。
他想到周彌給他做了吃的,便把手機丟到一旁,起身去刷牙,滿嘴泡泡的時候,劉凱仁的電話又打來了。
梁執接起來,劉凱仁那頭還算鎮定:“小梁啊,怎麼不接電話,都聯系不上你。”
“在忙。” 梁執漱了口,水龍頭的聲音嘩啦啦的響。
“你向阿姨今天在醫院里被帶走了,當著浩洋的面。”
梁執有些意外,意外警察的效率這麼高,他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小梁,你昨天晚上在警局待了一晚上,你不知道是什麼事嗎?”
“我去警局有我的事,關向阿姨什麼事?”
劉凱仁被他一堵,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半天才咽下去:“小梁,你也不必和我裝糊涂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向阿姨不會做那種事的。”
“劉叔,你知道彌彌現在怎麼樣了嗎?”
劉凱仁的聲音突然那變得很不自然:“她怎麼樣了?”
梁執沉默了很久。
“算了,我覺得你也不在意,不然不會電話打過來,說了這麼久也沒有問她一句,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可說的,等警察處理吧,順便說一句,關鍵證據,我這里都有,先這樣吧。”
梁執準備掛了,又聽劉凱仁道:“我知道彌彌沒事,頂多受了點驚而已……你不是想要我在董事會的票嗎?”
“什麼意思。”
“你們只要答應不追究,我可以把票投給你,不只如此,還可以游說別人都投給你,浩洋病成這樣,不能沒有他媽媽在身邊,他會沒命的。”
“這是刑事案,不是民事案,走到這一步只能看警察的調查結果了。” 梁執一開始就沒想過拿這件事和劉凱仁做交易,他只是單純地想讓向珊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