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神就是我的男朋友。”謝源握住她的手指, 親昵地捏了捏,他沒出聲,但是眼底的寵溺多得快要溢出來。
兩人這麼一承認, 大家頓時興奮起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好厲害!”
“我要投訴, 這邊在虐待單身狗!”
“果然嘛,我就說你們兩個之間的氛圍很不一樣。”
“那你們兩個以后的寶寶也要上T大嗎?有這麼厲害的爸爸媽媽。”
喧嘩熱鬧之中,唯獨有一個僻靜的小角落與大家格格不入。
路非默默地面對墻壁思過, 恨不得用腦袋去捶墻。
他真該死啊。
他居然一直誤以為蔣意和付志清的關系更親近,甚至猜測蔣意是付志清的女朋友。
而且他之前是不是在謝源面前提起過這個離譜的猜想啊。
謝源應該沒有生氣吧。
想到這些天自己干出的蠢事, 路非越想越沒底。他甚至連手邊的酒杯也不碰了,決定還是先保留幾分清醒的意識,回家收拾收拾準備改簡歷吧。說不定他明天就要因為左腳先踏進辦公室而被開除了。
湯知行坐在路非的右手邊,這會兒都不忘說風涼話擠兌路非:“謝源是T大本碩,蔣意也是T大本碩。而且他們兩個是同一屆的。你也不想想,蔣意究竟是誰的好朋友。你這員工簡歷都白看了。”
路非氣得牙根癢癢,手也癢癢。
湯知行這個混球,他既然早就猜到了,為什麼不肯提醒一下自己?他就等著看人出洋相是吧。
余下的時間,謝源的腦海里面循環播放蔣意剛才當眾稱呼他為男朋友的場景。
說不出來的感覺。
謝源一直忍到公寓樓下。
車停下來,他伸手朝蔣意勾勾手指。
他握住她的腰把她抱過來。
“開心嗎?”她張開雙臂摟住他的脖頸,先發制人,眼睛亮得像星星,“我今天在這麼多人面前認領了你的男友身份。你應該很開心吧。嗯?對不對?”她把下巴依賴在他的胸前,弄得謝源身體緊繃,神經也緊繃。
謝源矜持了一會兒。
“你明明超級開心的。”她戳他的唇角,有一下沒一下,“謝源,寶貝,笑一個嘛。好不好嘛。”
她在撒嬌,還叫他寶貝。
他這還能繼續忍下去嗎?
當然不行。
謝源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到家就笑給你看。”
蔣意啾地親了他一口,臉頰紅撲撲的,然后惡人先告狀:“流氓。”
*
周末,付志清如約登門拜訪。
“希望沒有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他露出牙齒笑笑,說著流利的客套話。
謝源和付志清在客廳交談。蔣意沒走開,她把筆記本電腦搬到餐桌上面,懷里摟著貓貓三三,盤著腿坐在椅子上,邊干活邊聽兩個男人的談話內容。
付志清開玩笑:“蔣意,你現在怎麼也變成像謝源這樣的工作狂呢?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談戀愛談得久了,兩個人會越來越像彼此嗎?”
蔣意翻了個白眼:“誰讓我現在是在給自己打工呢。這是拜誰所賜啊。公司賺多賺少、虧多虧少,一大半都是我和謝源的錢。那我肯定得認真工作咯。要不然我們一家三口就得露宿街頭喝西北風去了。”
三三配合地喵嗚幾聲。
她這話里夸張的成分不小。
歸根結底,還是付志清引進來的麻煩。
付志清求饒:“行行行,我道歉。我真誠地道歉。”
這兩個人有來有往地進行著幼稚的貧嘴行為,而且腦回路居然都對得上,像小學生似的。
謝源的目光冷冷地盯著付志清,他莫名其妙覺得有點兒不爽。
很不爽。
謝源沒好氣地打斷說:“付志清,有事就說。沒事就麻利點兒滾蛋。”
付志清:“……”
他頓時覺得謝源這也太雙標了吧。兩個人在說話,憑什麼只兇他一個人啊?謝源有本事就去兇蔣意吶。
付志清心里是這樣想的,表現在行動上卻慫了。
他說明來意:“我的訴訟案件需要證人出庭作證。這樣能夠使我們的證據鏈更加強勢。”
“具體一點兒。你指的是什麼樣的證人?”
“和我一起在Tanami共事過的同事。他們能夠證明我沒有牽涉在泄密行為中。我已經想好一個名單了。這上面應該很多人都會愿意出庭作證。”付志清回答說,然后他的語氣轉折,“但是目前存在一個問題——”
“我的律師不建議我這個時候親自前往北美。他們說,我落地之后,當地可能會因為指控起訴的原因而對我采取一些管制措施。”
簡單來說,付志清如果現在赴北美,無異于自投羅網。雖然他清楚自己是無辜的,但是當地的執法機構可不會這麼友善地認同他的觀點。如果被采取了管制措施,那樣他就會非常被動。
按照現在的情況,付志清還是待在國內會比較安全。
謝源:“你是想讓我替你去嗎?”
付志清苦笑:“從情感上來說是的。我當然認為你是最好的人選。我信任你。
你也信任我。可是從理智出發,我知道現在Query離不開你。你們的產品很快就要推向市場,你必須得留在這里坐鎮主場。”
他下意識地把Query的產品說成是“你們的”,而不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