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長受了重傷,好不容易才把他的傷情穩定下來。
「他若是察覺到你,內息便極容易紊亂。」
美其名曰為了兄長著想,陸成林沒讓我靠近。
在里面待了沒一會兒,他便把我帶了出去。
「眼下已經讓你見過你的兄長了,那信……」
我:「明天寫。」
陸成林松了一口氣:「那便好,那便好。」
有時候想想,他這個皇帝當得可真是窩囊。
內憂外患他怕是愁得都睡不著覺了。
8
陸成林派來送我的人離開后。
我換上夜行衣,直接攀巖走壁越上了屋頂。
然后順著方才回來的路徑,悄悄潛回到那座荒棄的院子。
院子外圍有一隊暗影衛守衛,我小心翼翼繞過他們溜進了內院,敲暈了一個守在門前的啞女。
屋內與之前看到的一樣,我掀開帷幔走到了床沿邊。
盛長源躺在床上,臉上沒什麼血色。
我視線往下停在他的脖頸處。
根據之前接收到的關于這本書的劇情,女主兄長盛長源與女主一母同胞,身上還都有著同樣的胎記。
兩人鎖骨處都有個紅色的蝴蝶胎記。
我伸手扒開他的衣領瞧了瞧,目光一凝。
下一秒,「盛長源」眼睛陡然睜開,抬掌朝我打來。
我迅速后退跟他拉開距離。
「你不是盛長源。」
那人被拆穿也不說話,只欺身而上要來抓我。
我跟他纏斗片刻后,抬手一甩,袖子里的迷藥瞬間糊了那人一臉。
男人渾身無力摔在地上。
門口的暗影衛已經過來了。
眼下再跑已經來不及了。
我一腳踢開窗戶,然后轉身越上了房梁。
……
暗影衛沖了進來,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后,迅速將目光投向了還在晃動的窗戶。
三人順著窗戶追了出去。
其余兩人留在屋子里細細搜查。
我沒著急下去,只眼睛一眨不眨地跟房梁上的另一個不速之客對視著。
那人跟我一樣蒙著面,看不清臉。ӱž
但此時來不及去探查他的身份,我指了指下面的暗影衛,對他比了個手勢。
「先合作,一人一個。」
蒙面人看了我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不得不說,他那雙眼睛長得倒是極好。
有點細長的丹鳳眼,瞧著似乎還有些熟悉。
沒等我想明白,他已經起身跳了下去。
瞬息之間就跟那兩人纏斗起來。
我勾了勾唇角。
直直朝著窗外掠去:「好漢,有勞你了。」
這黑衣人,可真好騙。
9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陸成林又陰沉個臉來了我的院子。
他二話不說就推開我的房門進來了。
我一個枕頭砸了過去。
「出去!老娘衣服還沒穿好!」
陸成林腳步一頓,忍了又忍,還是出去了。
待我穿好衣服出去的時候,陸成林轉身看過來。
「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我皺眉:「不是你帶我去見了兄長嗎?」
陸成林:「從那回來之后呢?」
我打了個哈欠:「自然是洗洗睡了。
「怎麼了?」
陸成林說昨夜那里潛入了刺客。
說話過程中,他一直觀察著我的臉,試圖找出什麼端倪。
我大驚失色:「什麼?刺客?那我兄長沒事吧?
「那些暗影衛都是干什麼吃的?這都能讓刺客跑了進來?
「我要去看看兄長!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啊!」
說罷,我拔腿就往外面沖。
陸成林一把將我拽了回去。
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額頭:「你兄長沒事,你先在這待著,若是有什麼消息我再通知你。
」
他又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臨走時,還不忘叮囑門口的那個暗影衛:「看緊點。」
眼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我抱著胳膊靠在了拱門旁,轉頭朝那個暗影衛吹了個口哨。
「好漢,昨夜辛苦你了。」
他渾身一僵,沒動彈。
我嗤笑:「行了,昨夜我在你身上撒了點特制香粉,現在還能聞見呢。」
說罷,我自顧自往院子里走。
「進來聊聊吧。」
10
這暗影衛名叫賀圖朗,他去掉面罩之后,我不由微挑了眉。
他看起來與大慶人沒什麼兩樣,但五官卻有著狄人的深邃。
賀圖朗說他是北狄太子的手下,奉他之命潛入京都。
我問他:「你昨夜去那做什麼?」
賀圖朗沉默了幾秒,然后道:「去年冬天,我們太子在戰場上撿回去一個男人。
「他說他是大慶的將軍,名叫盛長源。
「大慶官員克扣糧草,前線將士餓死半數之多,他要回京狀告那些貪污官員,卻在半路被劫殺,幸得殿下相救。
「盛長源便成了太子殿下的入幕之賓。
「后來聽說你的事,他知曉是大慶皇帝使詐想把你騙回宮,擔心你的安危。太子殿下聽了這事便傳信于我,讓我暗中護你周全。」
他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了挺多。
信息量巨大。
首先,真正的盛長源確實還活著。
其次,盛長源叛變了。
見我一直看著窗外沒說話,賀圖朗有些著急了:「你不信我?」
我看向他:「我信啊。」
畢竟昨夜已經驗證過了,大慶皇宮里的這個盛長源是假的不是嗎?
賀圖朗說,他的任務是把我順利從皇宮里帶出去。
說實話,我覺得這個任務沒什麼挑戰性。
沒有他,我也能自己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