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得了自由,當即張大嘴巴要哭。江江連忙也給了他一拍,他“啪”地倒下了。
看著眼前兩大一小三個人,她只覺頭疼得要命,氣得踢了三郎一腳。
“你可真是我的克星。把我的行蹤告訴別人不說,還逼我出手救你!幸好我偷到了神花,不然他們要吃你,過來一點火一生灶,我就死定了!”
然后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神花是有時效的,大概一兩個時辰就會醒來。廚房不能再待了,而哥哥也看到了她的臉,等他們醒來,她還在船上的事就藏不住了。
這下可怎麼辦啊?本來藏在灶洞里,多好啊!
江江越想越氣,又踢了兩個船員一腳,然后把灶洞里的蛋拿出來,剝開吃掉。剛吃了一口,就眼
睛一直,也倒下了——她忘了,她拍過神花后,沒有洗手。
江江醒來時,頭疼得不行。但謝天謝地,她才吃了一口沾了神花的蛋,所以毒性最輕,是第一個醒來的。船員兄弟和三郎都還躺著——他們中毒比她深,至今未醒。
江江松了口氣,想起身,卻發現手腳依舊酸軟,不過姑姑曾說過這種酸軟很快就會過去,她便躺著繼續琢磨該躲去哪里的問題。
似乎哪兒都不安全了,被發現難逃一死。難道自己真的會斷送在這兒?可她還沒學好醫術,成為很厲害的大夫啊……
腦海中突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江江騰地坐了起來——然后就發現,自己恢復行動力了。
如果,把這條船上的船員都視作病人的話,他們的病因是什麼,想要解決的病痛又是什麼?身為大夫的她,如何對癥下藥?讓自己活下去,讓這些人,也活下去?
外面很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爬起來,拿起水桶罩在頭上開門悄悄地溜了出去。
遠遠的后艙那邊,有兩撥人在對峙,一撥以小吳哥為首,另一撥領頭的則是個叫大壯的,相比之下,大壯那邊人多一點。
雨還在下,但所有人都沒動。
小吳哥面色陰沉道:“我說了!只要后天一早能趕到名家灣,這船買賣就沒白忙!”
“那也得有命活到那兒!你讓我們劃船,卻不給吃的,我們哪有力氣?”
“你們想怎樣?”
“
先分吃的,再干活!”
兩撥人大吵不止,江江聽了一會兒,果然跟那個船員哥哥抱怨的一樣,其他人也不全是傻子,都發現這是個騙局了,就這天氣名家灣根本沒法停靠,而要去紅梅灣起碼十天。也就是說,只有吃了艙底的孩子,才能堅持到那兒。可那些孩子都是錢,而且小吳哥應該也是有任務在身,需要跟上頭交代的。所以他極力想要保住那些孩子。船員們不干了,逼他選擇:要兄弟,還是要孩子。更有甚者開始趁機分權,要他拿出食物。
真是好一場大戲啊。
江江躲在木桶里,借著桶上的縫隙看熱鬧。恨不得兩撥人趕緊打起來。可隨即又想打起來了就沒人劃船了,大家都要死在海上,不由得又有些著急。
怎麼辦?她拼命思索著。
她從小就是個愛動腦筋的孩子,總能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點子,因此這一次,她也想到了。但是,成功率只有三成。
不管了,反正都是死,拼了!
一念至此,江江轉身,拖著木桶回廚房。
廚房里清水沒了,但還殘留著滅火剩余的海水,這些水不能喝,卻能潑人。
江江從身上搓出兩個泥丸,其中一顆里加了點神花,然后,把沒放神花的泥丸塞進哥哥嘴里,再用海水把兄弟二人潑醒。
先醒的是哥哥,他揉著劇痛的腦袋,迷糊了一陣子。直到江江開口道:“醒啦?”
哥哥一驚,繼而大怒,這時弟弟也
醒了,開口喊了一句:“哥?”
“你……啊呸呸呸!什麼……”哥哥剛說了一個字,就發現嘴里有什麼東西又咸又臭又苦,但已經化了吐不出來,只好繼續罵道,“你個臭丫頭!果然還在船上!”當即就要爬起來去打她,但手腳發軟,一時起不來——這也是江江剛才親身體驗過的。所以她有恃無恐地蹲在弟弟身邊,然后,把加了神花的那顆泥丸當著哥哥的面,塞進弟弟口中。
弟弟一怔,“咕咚”一下給吞了。
“住手!你給他吃了什麼?!”
弟弟兩眼發直,再次失去知覺。
江江悠悠道:“我說過,我會醫術。這是我精心研制的蝕骨丸,吃后每個時辰都要服食解藥,否則七竅流血爆體而亡。”
哥哥大驚,將信將疑。但他此前也在甲板上,親耳聽過這個小孩說她會醫術,還知道神花的配方……
江江又道:“你剛才昏迷之際,其實也吃了。”
哥哥又一驚,下意識地摸自己的喉嚨。
“所以,你現在是不是覺得頭暈眼花惡心嘴臭想吐?”她每說一種,哥哥的臉就白一分,“不過你吐不出來的,死心吧。”
“你、你這個死丫頭!”
“我是為了救你!”江江起身,讓自己顯得高大一些——這也是她學醫時的發現,如果你站得比對方高,對方就會下意識地認真聽你的話,“名家灣去不了,紅梅灣又太遠,現在船員們都在鬧,要小吳哥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