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頭沒抬地坐在了一旁的空位上,無聲地忽視了她的請求。
被拒絕的陶心面露尷尬。
還好,另一個打扮外放張揚的男生則挺熱心的,應了一聲便去取了咖啡遞給陶心。
她真誠道了謝,只接過了熱拿鐵說:“謝謝你的助人為樂,這杯咖啡送給你。”
說完便升上了窗戶,啟動了車。
她禮貌地放慢了車速,以防濺水,順勢看清了坐在窗邊的男生帽檐之下,口罩之上的那雙漠然的眼睛。
那是一雙本該多情的桃花眼,卻違和地盛滿了涼薄。
車子駛離,結束了這匆匆一瞥,形同陌路。
——
今天是她的母校南霖高中每三年一次的校慶。
南霖高中建校歷史40多年,培養了許多名校高材生。
每三年的校慶便會請來很多商界政界藝術界的校友,大家多多少少都會做些貢獻。
其中就屬陶心最特殊了,只有她沒上過大學。
高三那年,她在外躲債的父親身亡。
盡管成績不錯,卻也不得不放棄大學,幫母親經營早餐攤還債。
雖然一有時間就自學,有錢后也報了MBA,但她始終對這所青春期最后的學校有著特殊的感情。
三年前的校慶她就捐贈了幾萬本的圖書,其中還包括她自己看過的幾十本。
這次她跟校長溝通好,給學校贈送幾千套運動服。
而好友高珍珠就是開服裝廠的,衣服都是從她那定制的。
彩鈴都快完整放完一首歌了,電話才接通。
盡管高珍珠那邊有點吵,卻也阻擋不了她說騷話:“我親愛的富婆大人,為了你我可是親自點的貨,整整三千套啊,累死人了!”
陶心低笑著啟動了車,問道:“到哪了?”
高珍珠:“已經在路上了,學校門口見。”
停好車,雨小了很多,校園里純凈又熱烈的氣氛讓她把搭在肩頭的外套穿好,也收斂了些張揚的氣場,多了份禮貌謙遜。
跟好友會和后,給校長打了電話,三輛貨車暢通無阻地開進了校門。
捐贈的物資找到了專人接收,陶心和高珍珠便到了學校安排的休息大廳。
因為陶心每屆校慶都參加,所以跟不少校友都保持著聯系。
一進大廳,她仿佛來到了自己的主場,只站在那,就源源不斷地有人上前來主動攀談。
陶心聊得嗓子都有點啞了,終于找了個借口坐了下來喝了口水。
一向自詡社牛的高珍珠都不得不佩服她的交際能力。
典禮即將開始,大廳門口進來幾名學生,估計是引導他們去禮堂就坐的。
陶心掏出手機想著給季文則回個信息,胳膊卻突然被碰了一下,手機差點甩出去。
陶心還沒等興師問罪,罪魁禍首高珍珠就壓低了聲音也難掩興奮地說:“快看,好帥的小鮮肉。”
陶心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情愿地抬起頭。
一雙涼薄的桃花眼就這樣毫不設防地闖入了她的視線。
這雙似曾相識的眼睛讓她愣怔了片刻,才緩緩看清了整張臉。
精致的五官落在清爽的氣質中,避免了濃顏帥哥的油膩,多了疏離感。
似素白清雪里的一株白芙蓉,本該生長在艷陽下芬芳馥郁,卻不知怎麼斂了香氣,只剩肅清。
跟在咖啡店時的裝扮不同,他此刻沒戴帽子,碎發蓬松的劉海蓋在額前,可緊繃利落的下顎線卻在每每抬頭時顯得嚴肅又倨傲。
他那只好看又瘦長的手指正捏著校慶流程卡,正認真的發給各位校友。
他只是個高中生嗎?
“好奶好純好想要。”
高珍珠低聲的吶喊讓陶心收回了目光。
高珍珠什麼都好,就是私生活太亂,喜歡跟小奶狗玩419.
她嫌棄地說:“別太離譜,人家還是個孩子。”
高珍珠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這身高這氣質,哪像個高中生,就算是也肯定滿18周歲了。”
說著,高珍珠琢磨了一下,從包里翻了翻,拿了個什麼東西便急匆匆地離開。
陶心張張嘴想叫住她,卻礙于人多,又閉上了。
算了,好孩子也不會搭理她,能被她輕易勾搭上的,也不是什麼正經人。
心里這樣想著,但她還是關注著高珍珠和那個男生的動態。
可高珍珠卻并沒直接去找他,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學姐,這是校慶的流程卡和學校的宣傳冊。”
一個乖巧的男聲讓陶心收回了視線,她接過卡冊,注意到他胸口別著一枚北城大學的校徽。
陶心撩起眼皮直視著他:“你是北城大學的學生?”
男生被她看得微微報赧,羞澀地說:“嗯,我也是南霖畢業的,今天校慶人手不夠用,被老師叫回來擔當下志愿者。”
陶心恍然,指著不遠處的“白芙蓉”說:“他也是你同學嗎?”
男生回望了一眼,目露崇拜:“您說楚揚啊,他可是前年的高考狀元,高中三年蟬聯第一,不敗學神。”
原來他叫楚揚。
陶心默默算了算,他今年應該是大三 ,貌似還是個學霸。
高珍珠不知道從哪回來的,一臉神秘兮兮的笑。
面對陶心質疑的眼神,她晃了晃手中的房卡,把食指抵在嘴邊,笑得一臉蕩漾:“什麼也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