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隨意動,她趁機說:“我在北城路還有套房子,晚上去那住吧,地址我一會發給你。”
他們學校就在北城路,這樣他每天就可以多睡會。
楚揚愣了幾秒后,嘴角勾了勾,清朗的聲音夾雜著曖昧的調侃:“你的意思,是要我以后都不回學校了?”
低著頭的陶心臉頰微燙,抬起頭,展示著身為雇主的貼心和民主:“你可以拒絕。”
畢竟,他有點貴。
突然,她被抱了個滿懷。
溫熱的身體從身后擁著她,他身上特有的清爽氣息環繞,臉頰相蹭,溫熱的唇貼在她耳邊用氣音說:“晚上見。”
陶心勾起嘴角。
這該死的戀愛體驗感。
她春心一蕩,便把一輛阿爾法的車鑰匙給楚揚了。
看著他不解的眼神,她嫣然一笑:“晚上來我公司接我,再給你個驚喜。”
——
快到下班時間,陶心的心早就飛出去了,掏出化妝鏡補了補妝,隔五分鐘看一次時間。
終于快到約定好的時間了,陶心提著包剛起身,門就被敲響了。
生產部設備部總監一起進來,手里拿著電腦和文件,一副要加班的架勢。
陶心抬起手掌止住他們的腳步:“別進來了,我今天沒空,明天早上來找我。”
兩位總監看著匆匆出去的老板,面面相覷。
這位拼命三娘什麼時候這麼早下過班?
陶心剛走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店時,楚揚的電話來了。
楚揚:“前面有肇事的,估計會晚半個小時。”
陶心剛回了句沒事,突然頓住腳步。
在她正前方,坐著兩個熟悉的面孔。
一個是季文則,一個是袁金輝。
他竟然還在北城沒走,他正在拍的那部戲不是一直在巖城取景嗎?
袁金輝是她的高中同學,現在是本地電視臺的部門主任。
曾幫她省過幾筆不小的電視廣告費用,也是她跟季文則唯一的共同好友。
電話里楚揚像是感應到她的壞情緒一樣,問道:“怎麼了?”
陶心無聲嘆了口氣,低聲說:“碰見了不想碰見的人。”
楚揚:“季文則?”
陶心淡淡“嗯”了一聲,便柔聲說:“沒事,別擔心,慢慢開車。”
袁金輝非常好奇剛剛那通電話里是什麼神人,讓他這輩子能看見這麼溫柔的陶心。
就連當初她跟季文則談戀愛時也沒這樣過。
這邊是工業園區,人不多,季文則已經把墨鏡和口罩摘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記得剛在一起時,每次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都特別感動特別高興,想要撲過來抱住他。
而他每次都以怕被偷拍為由,躲開了她。
后來不知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期待她的擁抱,卻一次也等不到了。
陶心掛斷電話后,那僅存的一抹柔色也告罄:“還沒走呢?在北城有商務?”
季文則的笑容也隨著她臉色沉了下去,緩緩開了口:“沒有,來北城就是為了你。”
陶心覺得他很可笑:“季文則,我們分手了,你裝這種深情給誰看?”
袁金輝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當著和事佬:“文則說你下班會路過這里,特意來看看你,別火藥味這麼濃,坐下聊。”
季文則的雙眼一向很深情,無論是拍戲還是現實中。
此刻那雙美眸緊緊黏住她,似乎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一樣,被盯的人換任何一個都要就此沉淪了。
可偏偏陶心已經對他免疫。
他開了口,語氣有點討好:“蕭離第一次出演的電影要上映了,我弄到了兩張首映會的門票,我陪你去看吧。”
陶心掏出手機,眼皮都沒抬地拒絕了:“不用了。”
以前她想讓他陪著去看電影,他說怕被拍到不肯去,這會怎麼又不怕了?
袁金輝兩人左右看看,也跟著勸和:“陶心,我說句公道話,文則拍戲那麼難請假,特意過來找你,就算是朋友也不能這麼絕情吧。”
陶心抬眸莞爾一笑,對袁金輝說:“老同學,你會跟前任做朋友嗎?”
袁金輝被懟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向季文則投去愛莫能助的神色,自顧自地喝了口咖啡。
季文則雙手握在一起,有點用力,似乎有些緊張,但語氣卻故作輕松:“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楓葉嗎?現在已經紅了,我陪你去看吧。還有你喜歡的……”
陶心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似乎在聽,又像是什麼也沒聽進去。
咖啡店的層高能有兩層樓那麼高,從上至下的落地窗視野非常好。
黃昏的日光剛好落在她的手臂上,暖暖的。
這麼美的景色,如果沒有旁邊這個喋喋不休的男人就好了。
季文則叫了她兩聲,發現她根本沒聽自己的解釋,只是在發呆。
突然想起之前一次爭吵后,她說的話。
“如果我跟你說了‘分手’兩個字,就是要把你從我生活里我的記憶里刪除干凈的意思。”
季文則緩緩呼出一口氣,黑眸沾染了些霧氣:“我后悔了,我們可以不分手嗎?”
陶心緩緩轉過視線看向他,半晌,她問:“所以你準備放棄事業?”
話音未落,幾個路人認出了季文則,她們興奮地將他堵在座位里,要簽名合照。
陶心立即起身,下意識將自己隱匿在不易被人發現的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