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地歪著頭附身仔細看著他,這回看清了他的耳根都紅了。
如果不是他此刻的表情過于嚴肅,她一定會懷疑他是害羞了。
但他眉心蹙著,手臂的青筋顯露,看起來像是在隱忍著某種不好的情緒,有些痛苦的樣子。
陶心心里一沉,感覺他是在忍耐著自己。
她驀地直起身,向后退了一步跟他保持了距離,手指握在一起,咬了咬唇,難以啟齒的羞辱感襲來。
這麼不想跟她相處,還要忍耐著完成工作,真是難為他了。
陶心坐回原位,想快點結束今天的談話:“楚總,要不然,今天就到這吧。”
話音剛落,電話鈴聲響起,她接起電話,是付科。
她按了接聽鍵,付科的聲音略顯猶豫:“姐姐……吃飯了嗎?”
陶心沒心情地沉著聲音“嗯”了一聲。
付科:“那我請你吃晚飯吧?”
陶心想了想,咽下了拒絕的話,跟他去吃飯也不錯,她現在心情不好,自己回家呆著更難受。
“好吧,一個小時后……”
楚揚清潤微冷的聲音在一旁悠悠地響起,打斷了她的話:“陶總,我們的工作還沒做完呢。”
陶心詫異地抬眸看向他。
楚揚不緊不慢地解釋:“我不喜歡拖進度,如果陶總沒什麼事的話,希望你今天能留晚一些,把工作做完。”
重逢9
陶心舉著手機, 一時不知道回應什麼。
還是電話那頭的付科先開了口:“姐姐,你在跟誰在一起啊?”
陶心顧左右而言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筋沒搭對, 竟然說了慌:“同事。”
突然感到一道視線射過來, 冷冰冰的, 但她卻被盯得臉頰發熱。
她懊悔地想錘自己, 為什麼要說同事啊?
那種莫名不想在雙方面前提起對方是什麼心理?
她又不是真的把付科當替身,這不是此地無銀嗎?自己把自己弄心虛了。
付科“哦”了一聲,電話兩邊都沉默了。
陶心試圖說點什麼挽回一下,又覺得多說多錯, 只能悄悄轉過臉面向窗戶,躲避對面的視線。
余光里, 楚揚的目光已經移開了,可屋里卻死一般的寂靜,比他看向她的時候窒息好幾倍。
陶心調整了坐姿, 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場一些。
她怕什麼呢,她跟他現在又沒有什麼關系了。
這樣想著, 陶心便坦然了許多。
她剛想找個借口掛斷電話,便聽見付科聲音略沉地問:“姐姐,你身邊不會是有別的弟弟吧?”
陶心心里一顫, 深吸了口氣, 強行淡定地說:“沒有,我在工作,先不說了。”
付科還想繼續追問, 電話卻驟然被掛斷, 他舔了下唇,胸口有點憋悶。
可馬上他又自洽了, 眼里噙著濃濃的征服欲。
此刻的卑微不算什麼,他一定要親口聽見陶心親口求著他別離開!
陶心掛斷了電話,一疊資料便堆在她面前的辦公桌上。
楚揚悠悠地說:“這些都是貴公司有問題的資料,今晚我們把這些解決了吧。”
陶心:……
她現在反悔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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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上天聽見了陶心絕望的聲音,電話又響了起來。
她趕緊接聽,卻是棲息咖啡店的。
店員歉意地說:“抱歉顧客,由于您點的數量太多,我們制作時間會延長,大概還要一個小時才能送到,請您理解。”
陶心也沒有為難店員:“沒事,來得及。
”
辦公室里陷入了沉寂,午后的日光傾瀉進來,讓人犯上一絲懶意。
陶心心情不好再加上有點犯困,便想抽根煙提提神。
其實這三年來她抽煙的頻率下降了不少,除了熬夜和心情不好時,幾乎想不起來抽。
她翻了翻包,卻沒找到煙盒。
突然一包煙被扔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陶心定睛一看,是自己常抽的牌子。
她一怔,一個打火機也被扔了過來,“哐當”一聲,嚇了她一跳。
陶心抬眼看向楚揚,他正垂眼看著文件,仿佛煙和打火機不是他扔的一樣。
“這煙,是給我備的嗎?”
問完這句話,陶心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期待,他平時不抽煙,煙的牌子又是她常抽的那款,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他其實,一直沒忘過她吧?
楚揚的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清冷:“朋友放我這的,我記得你抽煙,給你吧。”
眼里的希冀一點點黯然,雖然她仍有懷疑,但從他嘴里聽到這麼疏離的話,她還是難掩失落。
她拿了煙,起身借口去衛生間緩一緩情緒。
她走到吸煙區,看著塑封完整的煙盒,想了想,沒舍得打開,轉身去了洗手間。
出了洗手間,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半了,她沒急著回楚揚的辦公室,而是在辦公室溜達了起來。
走了兩層樓,她發現大家的工作強度都很大。
聚心資本不僅僅是資本投資,還兼并了一些投行的業務,所以有些部門晚上加班很頻繁。
就走了十分鐘左右,就聽見了幾名員工祈求加班到8點就能下班的感嘆。
八點下班都要祈求一下,陶心有點心疼他們了。
咖啡比預計的時間早到了十分鐘,陶心逛到門口時,剛好外賣小哥到了。
陶心幫著他把所有咖啡拿進門后,便聯系了藍印來幫她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