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幼依癟了嘴,卻也沒反駁他,暗自隱身在門后。
不知道為什麼,陶心覺得他對張幼依有種熟稔感,是可以說話隨性不用假客氣的關系。
至少比跟自己這種疏離感要好得多。
楚揚出了辦公室,張幼依趁機進了門。
陶心還沉浸在剛剛的失落情緒中,沒馬上搭理她,但張幼依卻率先開口了。
“看見了嗎?他對誰都很冷漠,唯獨對我這樣大呼小叫的,應該知道我對他很特別了吧?”
這話讓陶心不知道怎麼接。
雖然她確實覺得她的話沒錯,但不知道她的自豪感是哪來的。
被人大呼小叫也值得驕傲?
張幼依抹了把臉上的淚痕,得意洋洋地說:“喜歡他的人很多,他都不為所動,你憑什麼認為你可以?”
陶心納悶地問:“楚揚不是有女朋友嗎?”
張幼依滿不在乎地說:“他那個傳說中女友一直在外地,而且我沒聽見他親口承認過她,甚至連她叫什麼長什麼樣都沒人知道,這不奇怪嗎?”
陶心蹙眉,這倒是真的很奇怪。
但轉念一想,也許是他不想承認自己靠著女人起家,或者是在變相保護她。
張幼依卻始終相信自己的觀點:“即使是真的有這麼個人,對他也是一個污點一樣的存在。不然干嘛不敢公之于眾?”
陶心沉默著,承認她說得有一點道理。
沒想到,她的承認助長了張幼依的氣焰。
只見她輕蔑地一笑,滿臉不屑地諷刺了一句:“所以趁著還沒太丟人,趕緊走吧,他轟你走時,可不會像對我這樣寬容。”
陶心沒忍住,笑出聲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張幼依感受到被嘲笑了,氣急敗壞地說:“笑什麼?我認識他三年了,你拿什麼跟我比?”
陶心頷首,語調慵懶地說:“我認識他的時間確實沒你長,但我比你了解他。”
張幼依瞪大了眼睛,好氣又好笑地說:“行,那你說說,你怎麼了解他?別跟我說什麼靈魂的共振,這種屁話我聽多了。”
陶心搖著食指,一雙水眸眨了眨,瞟了個媚眼道:“他大腿內側有顆小米粒大的黑痣。”
這話一出,張幼依迅速拍了桌子,臉頰脹紅,指著她的手指都有些顫抖:“你,你胡說什麼呢?”
陶心疏慢地看著她:“不是胡說,不信你可以去確認一下。”
“我怎麼確認?不是!”張幼依已經被氣得語無倫次了:“你,你這個女流氓!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有沒有點羞恥心啊?”
陶心聳聳肩,無所謂地說:“我說實話而已,怎麼沒有羞恥心了?那顆痣小米粒大小,雖然不大,但很敏感,只要手指覆上去……”
“啊啊啊啊~”
陶心話沒說完,張幼依便滿臉通紅,羞憤難已地跑出去了。
目送著她跑遠的身影,陶心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撇撇嘴:“純情小丫頭,還跟我這個老阿姨斗。”
雖然斗嘴贏了,但張幼依的話又勾起陶心對他那個神秘女友的關注。
算她玻璃心吧,可真的不想再留在這了,以免控制不住失落的情緒。
所以楚揚回來后,她第一時間提出要離開。
“楚總,我今天有點累了,今天就到這吧,可以嗎?”
楚揚否定了她的要求:“我們不是說好了,把這些資料捋清楚。”
陶心看了眼手機,躲閃著他的眼神,雖然在堅定著自己的話,可語氣卻有些飄忽:“已經這麼晚了,我得回去了,還望楚總體諒。
”
靜默了良久,楚揚終于點頭:“好,那明天再繼續吧。”
如臨大赦,陶心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按照吩咐幫陶心拿了一條毛毯的藍印,看見自家老板正怔怔地望著陶心的背影出神。
他小心翼翼地問:“陶總走了嗎?”
老板的語氣難得沒那麼冰冷,溫潤中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憂郁,喃喃自語:“我總不能攔著,不讓她回去見孩子……和老公吧。”
手機響了兩聲,楚揚漫不經心地打開看了一眼,眉梢緩緩挑起。
【張幼依:剛剛坐你對面那個女人,簡直是女流氓!】@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張幼依:你別被她生吞活剝了!】
楚揚盯著屏幕上的話,思考了片刻,跟藍印說:“調一下我辦公室的監控。”
重逢10
夏末秋初, 天氣一天比一天涼。
本就寒涼體質的陶心,最近睡覺時總覺得手腳冰涼,蜷縮成一團。
因為她有開窗睡覺的習慣, 所以第二天早上大多是被凍醒的。
再一次被凍醒后, 陶心準備買個羊絨毯。
迷迷糊糊摸到手機準備下單, 意外看見了藍印凌晨五點發來的信息。
【藍印:陶總, 我們楚總約您早上8點到公司。】
【藍印:早餐我已經幫您準備好了,門禁系統也錄入您的面部識別了,八點您直接到楚總辦公室就好。】
好家伙,竟然面部識別都給她錄好了, 是要她長期去他公司辦公嗎?
陶心回了個好,便掙扎著起床了。
一翻身, 一股涼氣侵襲進五臟六腑一般,疼得她面部都扭曲了,不敢大口喘氣。
邊捂著肚子跪在床上緩解腹痛, 邊給田一元撥通了電話,讓她拿熱水過來。
田一元很機靈, 不但拿了熱水,還拿了一片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