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元想起正事,接過了手機,跟兩人告別后出了病房。
可走到走廊里時她卻發現,電梯間和樓梯間挨著,就算楚總有爬樓梯的怪癖,也沒道理她們離開碰不到他啊?
田一元帶著疑惑到了樓下,將電話交給了等在門口的陶心。
陶心拿過手機,發現了有一通未接來電,想了想,沒有給付科回電話。
可走了兩步,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卻是付山。
猶豫了一瞬,陶心接通了電話。
付山暴躁的聲音在聽筒里都清晰流泄出來:“陶心,你大爺的!”
陶心皺眉,臉色沉了下來,厲聲質問:“付山,你講話干凈點!”
邊說邊把錄音打開,留著以后追究他法律責任用的。
付山根本不加收斂,應該是氣急了,不管不顧地嚷道:“你他媽投訴我環保,衛生,消協,工商,稅務十多項,能投訴的你都投訴,你要干嘛?報復我是吧?”
陶心頓住了腳步,漆黑的眼珠轉了轉,樂了:“我為什麼要報復你?”
付山氣急敗壞地喊:“因為我投……”
喊了半句,他及時收住話尾,改了口:“反正就是你,你一直看我不順眼!”
陶心現在心情非常美麗,不在乎他的激烈言辭了,笑呵呵地說:“我確實煩你,但不是我舉報的你,不過我覺得你讓各部門查一查也行,能幫貴公司更好的進步。”
付山氣得直接要在電話里爆粗口,被陶心厲聲止住:“付山!我可錄音呢,你敢說一句姑奶奶不愛聽的,我馬上給你寄律師函!你以為我陶心這十年白混的,任由你辱罵?”
當了十年老板,陶心發起火來也是很駭人的。
付山被她的氣場鎮住,沒再多說什麼,放了句狠話:“你給我等著。”
掛斷了電話。
陶心將錄音保存好,直接發給了公司的律師。
【陶心:朱律師,‘你給我等著’這句話,能構成恐嚇罪嗎?】
【朱律師:您想構成,我便可以讓它構成】
陶心安心地收起手機,打開車門看向田一元,嘴角挑起,眼含笑意地說:“是惡人有惡報,還是他作惡多端,得罪的人太多了?”
田一元眼神曖昧:“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在替你報仇呢?”
陶心的腦中閃過楚揚的臉,但馬上又拋諸腦后。
跟楚揚重逢后的態度她難道還看不清楚嗎?況且,今天一上午都不接她電話,這不就是故意疏遠嗎?
好吧,其實她該感謝他沒大半夜給她扔馬路上,好歹還讓她睡在他的床上了。
他的想法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兩人上了車,因為她的宿醉還是田一元開車,車子一啟動她便閉上了眼睛,用昏睡降低暈車的難受感。
所以沒注意到,跟在她們后面的藍色布加迪。
——
付科的電話不斷地打來。
因為付山的原因,陶心也不是很想接他的電話。
但想一想,付科也沒什麼錯,不該把怨氣發泄在他身上,便給他回了信息。
【陶心:有事嗎?】
【付科:我爸沒去找你麻煩吧?】
面對他的擔心,陶心又愧疚了一分,回到。
【陶心:沒有,謝謝你的關心。】
【付科:你是不是因為我爸,不想看見我?】
陶心:……被猜中了。
她認真思考著怎麼回復,而付科的狀態一直顯示著“正在輸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足足半分鐘,他的回復才發過來,卻只有一句話。
【付科:我把收集了很多關于你的資料,我趁著他今天忙,把資料偷出來了,我可以親手交給你嗎?】
陶心:!
半個小時后,陶心到了跟付科約好的地點,
付科已經等在了路邊,靠著他的蘭博基尼上,戴著墨鏡,一副浪蕩公子模樣。@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陶心見狀,讓田一元把車停在他的車旁,也戴上了墨鏡。
下了車,他們看見彼此后,默契地向左右看了看,然后互相走近,卻并未視線交匯,像地下接頭的特務。
陶心:“東西帶了嗎?”
付科:“帶了,我這個掛名副總還是有點用途的。。”
付科從車里拿出一個文件袋,卻并未馬上給她。
他摘掉了墨鏡,緊緊盯著她的眼眸說:“這個給你,我就眾叛親離了。”
其實他此刻也是猶豫的,而且自己都不理解自己的行為。
他已經嚴重偏離了自己預設的軌跡。
想讓她對自己上頭,也犯不上與自己父親為敵啊。
可當他看見這些對她不利的資料時,第一個想法竟然是怕她收到傷害,想要保護她。
他不過是想體驗女人求他別離開時的滿足感,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陶心看出了他的猶豫,低頭思杵了片刻,說:“我理解你的顧慮,感謝你肯把資料偷出來,其實不給我也沒關系。”
她這樣一說,正在遲疑付科立即反駁道:“不不,我不是后悔了,我偷出來就是為了給你的,只不過……”
他嘆了口氣,直接把資料塞到她的手里:“算了算了,你拿走吧,這件事本來也是我爸不對在先,我替他贖一點罪。”
陶心拿著沉甸甸的資料袋,還沒等開口,就聽見疾馳而來的引擎聲。
還不止一個。
為首的一輛車奔著他們而來,絲毫不減速,陶心一把扯過付科,將他護在自己身后,盯著那輛發瘋的車,瞳孔放大,所有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