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晚.吖的心里有了他的位置,他也承諾會娶我。
我沉浸在這如蜜一般的甜里,忘記了我身后那龐大的寧清侯府的勢力。
這勢力,如寶,如刀。
可護我,亦可害我。
我怎就忘了,身為侯府嫡女,婚姻大事對當時皇子勢力的影響有多麼大。
不久之后,江淮說要帶我去祭拜他的母親。
關于江淮母親的傳言,我或多或少也聽說過。
傳聞先皇一次醉酒時無意寵幸了路過的一個婢女。
卻不曾想那個婢女懷孕了,本應該母憑子貴,可先皇嫌棄她只是個小小的宮女。
就放任了后宮中的一個嬪妃害死了他的母親。
江淮就這樣一直在冷宮中長大,周圍只有幾個奴仆伺候。
他平時不提,我也就裝作不知道。
可他這次卻主動提出要帶我去祭拜他母親。
我有些竊喜地想,我在他心中還是有些地位的。
江淮的母親被埋在一個偏遠的山腳下。
我與他坐著馬車,顛簸一路,花了幾個時辰才到。
等祭拜完時已臨近天黑。
卻不曾想,在回程路上突生變故。
太子早就聽聞江淮會來這偏山附近,帶著人馬殺了過來。
許是江淮最近在皇上面前太出風頭,讓太子有了警惕之心。
太子帶的人多,而這一次出行,我只帶了兩個侍衛,江淮更是只身一人。
太子的人馬一直在追著我們,我心一橫,讓江淮趁著夜色獨自一人先逃。
“你確定?”
江淮的臉隱在暗處,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7
“確定。”我堅定地點點頭,“他們的目標是你,我是寧清侯府嫡女,太子不會危及我性命的。
”
江淮一時無言。
他突然湊到我的耳旁,低語一句“多加小心”,便轉身跳出車窗,趁著夜色跑了。
江淮身上那一股清冽的香飄忽地縈繞在我周身,只一瞬便散了。
我回過神來,急聲吩咐外面的侍衛:“朝左走。”
我和侍衛向著與江淮截然相反的方向分道而馳。
計劃很成功。
等太子的人馬抓到我時,江淮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暗衛里里外外地搜尋著馬車,不肯放過一點蛛絲馬跡,等確定找不到人時,才氣急敗壞地看著我。
“把她給我綁了,帶到太子殿下面前。”
我冷笑一聲,搬出我的身份施壓,“你們敢,我可是寧清侯府的嫡女,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覺得爹爹會不會去找太子處置你們呢?”
聽了我的話,一干人果然不敢再對我動粗,把我畢恭畢敬地請到了一座府邸。
府邸不大,位置偏僻,想來應該是太子名下的。
領頭的侍衛停在一間房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推開房門,果見里面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太子殿下好計謀啊,這麼快就開始斬草除根了?怎麼,是怕江淮奪了你的位置麼?”我又開始了一貫的作風,嘲諷了一句。
太子微抬眼眸,執起茶杯吹著熱氣,不緊不慢地回話,
“不敢當不敢當,寧二小姐,我可晚.晚.吖沒您聰慧啊,這一招聲東擊西高明。只是這后果,不知您可承擔得起?”
我神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太子冷哼一聲,陰鷙道:“那個小畜生不是把你留在這了嗎?”
他站了起來,緩緩向我走來,“抓不到他,那就拿你開刀。
”
我頓時明白了太子想干什麼。
我蒼白著臉,想逃,可這座府邸都是他的人,我逃不掉。
只能口頭蒼白無力地威脅著他,試圖以寧清侯府的勢力讓他有所忌憚。
可太子卻更加瘋狂。
他告訴我,正因為我是寧清侯府的嫡女,占有了我,娶我為妻,就不愁寧清侯府不站在他這邊了。
那一晚,是我的噩夢。
太子陰郁瘋狂的神色在我眼前被不斷放大。
我凄厲地尖叫著,第一次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腦袋一片天旋地轉,只回旋著一個人的名字。
“江淮! 江淮!”
我一遍遍地哭著喊江淮的名字,希望他突然出現,將我救出這黑暗中。
然而,他沒有出現。
太子聽見我喊著另一個男人名字,變得更加狂暴。
那一晚,整個府邸都聽見了一個女人凄厲的慘叫聲。
……
自那晚過后,太子將我送回了寧清侯府。
臨走前他對我說會找皇上下旨,只要我乖乖聽話,假裝與他情投意合,此生非他不嫁,屆時他即位之后,這皇后之位就是我的。
我什麼都沒說,他也不在意,撂下幾句話就走了。
我渾渾噩噩地一直待在房間里,內心痛苦地糾結著。
我想將這件事告訴父母,可又害怕他們失望嫌棄的眼神。
我不知道怎麼辦。
腦袋一片混亂間,我想起了江淮。
8
我想跑到他面前,質問他為什麼逃出去后不來救我。
可我又害怕他知曉我如今這幅模樣。
萬般糾結之下,我還是梳洗打扮了一番,悄悄地入宮,進入我往常走的那條通往他宮殿的小道。
瞧著四處無人,我正打算推門而入,便聽得里面傳來低語聲。
“殿下,寧二小姐已平安回府。”
一道陌生的男聲一頓,又響了起來,
“只是,殿下不知昨晚為何不將寧二小姐從太子手中救出來?寧二小姐本就對殿下有意,若是昨晚再來一出英雄救美,不怕拉攏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