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持人也理解地笑了笑,這件事就此過去。
第一次公演將在一周后舉辦,時間并不寬裕,我們五十個晉級的練習生從 A 班到 F 班,依次組成六組。
說實話,我覺得這個賽制非常荒謬——讓 A 班組成一組,讓 F 班組成一組,這有什麼可比性嗎?
但考慮到 A 班還有我這種只會做廣播體操的人,我又釋然了。
反正這節目評級的標準也和唱跳能力無關,至于票數,我現在可以完全確定,根本就不是什麼觀眾決定,而是節目組自行操控。
不然以牧小然的小透明屬性,憑什麼進入前九?
不過這也證明了很有意思的一點——這個綜藝里,起碼有兩種對抗的力量。
一種希望牧小然離開,一種卻強行留下了牧小然。
線索太多,如同亂麻。
這不太對勁,一定有一根線,能把它們串聯在一起。
那根線……會是什麼呢?
(19)
因為排名,江星理所當然成為了我們隊的隊長和 C 位。
我們新 A 班的人初次在訓練室聚首,舞蹈播放完畢,訓練室里頓時陷入了尷尬的安靜。
「導師待會就會來了,」寧帆率先開口,那張皎如玉樹的俊秀面容笑容溫柔,「我們先分配一下 part?」
「嗯,」許晚意看向江星,「小星,你來分?」
江星頭也沒回地按腿:「你們選吧。」
我這才去看我們要學的舞蹈。
不看還好,一看我就皺起了眉頭。
這舞蹈動作看上去難度很大,對肢體柔軟度要求特別高,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我總覺得有些動作,帶著一種暗示意味。
尤其是其中的 C 板塊,男女練習生搭檔做的這個動作……
不管怎麼看,這種動作都不適合出現在一個選秀節目里,而更適合出現在某種電影里。
這種舞蹈動作如果放在舞臺上,真的會有觀眾喜歡?遭受到輿論攻擊的可能性會更大吧?
我看向白氿,他的神色也有點微妙。
「C 板塊,」但我沒想到的是,楚逸行開口了,「我來。」
這句話一出,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變得詭異了起來。
許晚意和寧帆的目光都移向了他,連江星都轉頭看他。
就好像所謂的 C 板塊像某種禁忌。
「我也選 C,」江星率先回頭,聲音冷冷淡淡的,「其他的你們選。」
我對分哪個板塊都無所謂,只是在播放舞蹈的顯示屏上發覺了一點異樣。
為什麼……跳舞的那幾個人一直盯著屏幕外看?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屏幕里的人是被裝進去的一樣,他們的目光詭異,直勾勾地盯著江星和楚逸行。
刺啦——
舞蹈結束,屏幕黑了。
從進入這個房間開始,我就有種很強烈的被窺伺的感覺,到現在還是如此。
我順著訓練室的每一塊鏡子開始往前走。
在哪里?藏在哪里?
我還在思考,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叩叩。
很輕的兩聲,伴隨著門外人輕而慢的聲音:「在嗎?」
很中性的嗓音,分不清男女,飄渺不定。
從這一聲開始,我的胸口就出現了非常令人不適的悶窒感。
NPC 們面色如常,但我們三個選手對視一眼,彼此皆是心知肚明。
這里是關鍵劇情點。
「我、我去開門,」不明所以的牧小然擺脫了自己的局促,「在的!」
我甚至來不及阻止,他的聲音已經傳入門外人的耳中。
就像是某種無形的禁制被打破了,濃重的詭異感纏繞了心臟,我臉色一變:「牧小然!」
「嗯?」牧小然回頭看我。
白氿反應也很快,一把拉住了牧小然。
誰都可以開門,只有牧小然不可以。
來不及解釋,房間里的各色目光落在身上,我直接走到房間門口,手握上了把手。
與此同時,我直視了門縫里的一只眼睛。
一只血紅色的,充滿貪婪的眼球。
這個房間里的某種迷霧就像是被驅散了,霎時,我看見了無數只眼睛。
它們藏在訓練室的各個角落,門縫、鏡中、扶桿……
嘀!
刺耳的報警聲響起。
【恭喜選手 S001 觸發本世界紅色核心詞——眼睛。】
氣流擠壓著胸腔,我已經懶得去想周遭的變化了,單手握住門把手,狠狠地旋了一百八十度。
門把手被我生生擰斷,我想都不想,抽出上面的鑰匙,直直捅向那只眼睛。
咕唧!
眼睛似乎想不到我的動作,來不及躲避,被鑰匙刺穿的那一刻,發出了惡心粘膩的聲音。
然后我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我面不改色地轉頭。
「不是導師,看上去像是混進來的神經病,」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瞎編著,我撇下手里的門把手,「不過這扇門應該打不開了,不知道為什麼把手斷掉了。」
這扇門如果打開了,放進來那個所謂的「導師」,我估計之后就會徹底封鎖。
這把鑰匙是道具。
這里是一個密閉的空間。
我微笑地環顧著一整個房間瑟瑟發抖的眼睛:「我發現這里好多隱形攝像頭,不會都是不法人士干的吧?」
白氿很配合地說:「我聯系了編導,他們待會處理完門外的神經病就會進來幫我們。
」
艾琪也很上道,裝得有模有樣:「不會是你們誰的瘋狂私生粉吧?」
牧小然定睛一看:「真的好多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