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媛慢悠悠地走到他身旁坐下,目光完全被這杯神似卡布奇諾的熱咖啡吸引了。
青嶼興致盎然地端著咖啡,轉頭說了句,“我不悶啊,今晚不去酒吧了。”
“那你在家里來回轉圈兒。”
“我是在找材料,調酒。要不要嘗嘗?”青嶼挑了挑眉,滿懷期待地看著毓媛。
“加了什麼酒?”毓媛抿了抿唇,心里有點猶豫。
“愛爾蘭威士忌,不過,量很少,基本喝不出來酒精。”青嶼已經將杯子舉到了她唇邊。
毓媛只聞到了撲鼻的咖啡和奶油香,還是有點誘人的,但是,半夜喝咖啡,她今晚怕是不用睡覺了…看著某人真摯的眼神,她還是敗下陣來,說了句,“那我就嘗一口,這個點,喝不了咖啡。”
一口酒下肚,完全沒喝出來酒精的味道,只有提神醒腦的咖啡味,毓媛搖了搖頭,將杯子放到桌上,嫌棄地說,“很好喝,但是,我不能再喝了,這太醒神了。”
“不是,相信我,你把這杯喝完,威士忌就會上頭了,然后就能睡個好覺了。”
毓媛狐疑地盯著他,不愿相信地問,“咖啡配酒精,到底是為了更清醒還是更昏沉?”
“取決于搭配比例,今天這杯,是為了給你助眠,但是又能讓你接受 40 度的烈酒,喝下去毫無知覺。”青嶼嘴角勾著得意洋洋的笑容。
毓媛拿起杯子,仔細聞了聞,才又嘗了一口,好像還不錯。她才說笑,“我要今天晚上失眠,你招牌就砸了。”
“不可能,有我在,你不會失眠。”說完,青嶼喝了一大口純純的威士忌。
毓媛只是眼含笑意地一口一口品嘗著這杯愛爾蘭咖啡,一絲淡淡的甜味逐漸在舌尖蔓延開,她忽然有點好奇地問,“還有沒有別的咖啡酒?”
“有啊。還有一款,你應該很喜歡,Espresso Martini,咖啡馬丁尼,伏特加加意式濃縮,但得加冰塊,不適合冬天喝,夏天給你調。”每次聊起酒,青嶼就滔滔不絕,像是打開了大腦里的數據庫。
冬天才剛開始,夏天好像還有點遠,毓媛突然想起了他們的同居協議,這試用期好像也快結束了,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安然撐到夏天。
“好啊。喝完了,我先去睡了。”話落,毓媛站起身,卻被青嶼牢牢地抓緊了手腕。
他微微仰頭,臉上泛著紅暈,眼神炙熱卻又無辜地盯著她,毓媛才發覺,不知不覺,他已經喝了大半瓶威士忌。
四目對視了幾秒,曖昧又躁動的情愫彌漫在他們之間,青嶼才神色凝重地問,“你會不會覺得,我一事無成?”
毓媛幾乎沒有思考,便干脆利落地回答,“沒有。”
“除了那間和別人合伙的酒吧,我什麼都沒有。而且,酒吧確實經常入不敷出。”青嶼嘆氣。
“我又不是因為錢才和你結婚。”毓媛堅定地直視他的雙眸。
“那因為什麼?”
“你想聽實話嗎?”
“嗯。”
“因為,你長得帥啊。”毓媛調皮地笑。
“老了,不如當年了。”青嶼依舊緊緊抓住她的手腕,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有很多優點,你懂人情世故,但你不世故,你聰明有才華。”說完,毓媛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平時趾高氣揚的人,現在卻像一只弱小無助的小狗狗。
“才華又不能當飯吃。”青嶼微微垂頭。
“我又不是吃不起飯,你身上有我沒有的特質,我希望,你可以堅持下去。”
青嶼刷地一下站起身,攬住毓媛的腰,呼著酒氣又問她,“這是真心話嗎?”
毓媛的手輕輕卡在他肩上,許是烈酒的后勁上來了,她紅著臉問他,“你覺得,人活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最重要的是什麼?”
青嶼的喉結動了動,想了好幾秒,才謹慎地說,“我覺得,是找到一生所愛。”
“我覺得,是找到自己最喜歡的事情,是那種可以廢寢忘食去做的事,是不管別人說什麼,怎麼打擊諷刺你,你都還想要堅持的事情。就像古人說的,那才是我們的天命所在,而不是渾渾噩噩地過一生。”
青嶼的心里似是突然通了電,心臟找到了共振的那個頻率,越跳越快,停不下來,他摟緊毓媛,剛想要吻上去,她卻用食指輕輕封住了他的唇,繼續說,“我一直都覺得,你早就找到了你最想做的事,所以,你比別人都幸運。我不會覺得你失敗。”
“那你呢?”
“我也找到了我想做的事,教書育人。所以,我們是一樣的人,殊途同歸而已。”話落,毓媛踮起腳尖,輕輕蓋上青嶼的唇。
怪不得世人都愛酒精,只有在似醉非醉的時候,才會說出藏在心底的話。也只有在當事人都微醺的情況下,成年男女才能打開心結,徹底釋放積壓在身體里的欲望。
毓媛緊緊勾著青嶼的脖頸,青嶼似是要順著她的腰將她揉進自己身體里,他們的舌根纏繞在一起,彼此緊緊依偎,吻到忘記時間忘記世界,一個踉蹌,青嶼將毓媛撲倒在沙發上,他的指尖游走在她微濕的發絲之間,又慢慢順延至她的側腰,越過她的睡衣,觸碰到她潔白如玉的肌膚,小心翼翼地撫摸試探著,生怕她突然奮起反抗。
毓媛卻出乎意料地配合著他,任由他親吻撫摸著,甚至也將手伸到了他的上衣里面,被她冰冷的掌心觸摸到,青嶼卻突然清醒過來,壓在她身上,微微抬起頭,輕聲問她,“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