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我點一杯瑪格麗特(Margarita)。”向天晴揮手點單,看上去確實經常來。
“哥,瑪格麗特的配方是什麼?”浩然率先打破沉默。
“龍舌蘭、青檸汁、君度、再加檸檬片和冰塊,入口酸甜,比較清爽,更適合夏天喝。”青嶼簡短地解釋。
“瑪格麗特被稱作“雞尾酒之后”,來酒吧必點。”向天晴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的人,似要將他們看穿。
青嶼喝了一大口白蘭地,沒再講話,此刻,多說多錯,沉默是金。
直到小陳送上那杯瑪格麗特,毓媛才話里有話地笑,“我之前在國外喝過幾次,就是有點酸,我不喜歡。”
“姐姐之前在哪個國家呀?”向天晴追問毓媛。
“瑞士。”
“原來青嶼哥說的是真的,你們真的談了很多年的異國戀嗎?”向天晴的臉色逐漸變得暗沉下來。
毓媛轉頭,有點意外地看了眼青嶼,莞爾一笑道,“算是吧。反正我剛回來,就結婚了。所以很倉促,沒來得及宴請賓客。”
“我也沒見青嶼哥曬結婚證,我以為他說著玩呢。”向天晴的話里,帶著點遺憾和失落。
“之前是因為毓媛工作原因,我們不想在學校高調,現在都已經公開了,你一說,倒是提醒我了,今天回家就拍照發個朋友圈。”青嶼看了看毓媛,見她一直淡定地微笑,心中才稍微安心。
“那你千萬別忘了配上我剛才給你們拍的那張照片,簡直就是什麼絕美愛情!”浩然激動地補了一句。
向天晴嘆了聲氣,舉起杯子,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心中升起一股怨氣和不舍。
“我男朋友說他到了。我先走啦!你們繼續。”然然起身,準備撤離。
向天晴要給她讓路,起身后,自知再待下去也是自討苦吃,便強顏歡笑道,“我也該撤了。酒很好喝,就當你的結婚喜酒了,吳老板請客呀。”
背朝他們離開的那一刻,向天晴臉上的表情很復雜,夾雜著失落、挫敗、難過和不舍,看到毓媛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明白,她輸了。
他們兩個人,明顯是雙向的愛,那樣的磁場,一眼便可辨認,更何況,她真的很美,是那種罕見的脫俗的平和的美,仿佛可以凈化周圍的一切。
輸給她,她心服口服,但是,還是很難過啊,這個酒吧,她暫時不會再來了。
只剩夫妻二人時,毓媛迅速將胳膊抽離回來,開始平靜地看手機。
時間靜止了幾秒,青嶼才小心翼翼地問她,“你是不是生氣了?”
“你這幾天這麼反常,不來酒吧,難道是因為這個小姑娘?”毓媛說著話,沒有轉頭看青嶼。
青嶼慢慢靠近她,湊到她耳邊,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肘,小聲解釋,“真的不是因為她,她才不會影響我。”
頓了頓,他又說,“我不來酒吧,是因為這兩周真的突然發生好多事,讓我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畢業后的一系列選擇,懷疑開酒吧是不是不是個正經職業,是不是不應該將分店開到可可托海那麼遠。”
“那現在呢?你琢磨清楚了?”毓媛轉頭看他,恰巧對上他溫潤如水的眼神,只隔一拳的距離。
“沒有完全清楚。但是,我想,我不后悔做過的每一個選擇。”青嶼又輕輕搖了搖毓媛的胳膊。
“嗯,十一點了,該回家了。”毓媛拿起包包,準備離開。
青嶼卻依舊穩穩坐著,死皮賴臉地追問,“你是不是生氣了?吃醋了?我跟她真的沒有什麼。
”
“我沒吃醋,看的出來,小妹妹是單相思,也挺可憐的。”毓媛陰陽怪氣道。
“你看,你就是吃醋了。”青嶼的內心竟然有點暗自竊喜。
“你傷害了一個小姑娘幼小的心靈,是不是還挺開心?”毓媛故意吐槽道。
“我拒絕她們,都是因為你啊,我不傷害她們,難道傷害你?”青嶼有點氣急敗壞,這女人,怎麼就 get 不到他的點。
毓媛心里有點暖,嘴上卻還是很倔強地說,“我真沒有生氣,我真是有點喝多了,回家吧。”
青嶼又把她拽到座椅上,不依不撓地說,“把話說清楚,再回家。”
毓媛尷尬地看了看四周,幸好,酒吧里,光影昏暗,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沒人關注他們在上演什麼戲碼。
她只好乖巧地坐下,溫和地注視著青嶼真誠的眸子,淺笑道,“真沒有生氣,都三十歲的人了,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過不去。”
“那你親我一下。”青嶼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你瘋了?在這兒嗎?”毓媛的臉刷地一紅。
“又不是沒在酒吧親過,不會有人注意的。”青嶼嘴角勾著桀驁不馴的笑。
“不親。回家再說。”毓媛冷冷地說,她才不想慣著某人這個臭毛病。
“那你就是生氣了。”青嶼繼續胡攪蠻纏。
毓媛嘆了聲氣,無語地說,“那我就是生氣了,不開心了,你怎麼辦?”
青嶼伸手摟緊毓媛的腰,整張臉湊到她面前,溫柔地輕輕地說了聲,“寶貝,我錯了。”
毓媛瞬間沒了脾氣,整顆心都快被融化,她努力憋著笑意。
她緩緩用胳膊勾住他的脖頸,借著酒意,主動吻上他的唇,這一吻,夾雜著酒精、可可、牛奶的香氣,情緒飽滿而豐富,仿佛一瞬間,打開了他們塵封已久的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