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媽,現在多少離婚就是因為婆婆和兒子關系,男女有別,就算母子也不行。」
……
導致我媽楚秀越來越極端,一發不可收拾。
從思緒回神,我看到我姥賀蘭一頭卷發,兩人氣勢洶洶地朝公司走著。
我趕到的時候,已經吵了起來。
我聽到我媽拔高的聲調。
「原來是你,老相好舊情復燃了?
「你個不要臉的賤貨,上趕著當小三,就這麼喜歡當小三嗎?看我不打死你!
「破壞人家家庭你咋不去死呢?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我看你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姥賀蘭叉著腰,招呼著圍觀群眾:「大家都來看看,余曉,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勾引我家女婿,兩個人都到家里了!
「這樣品行的人還配待在這麼好的公司嗎?我建議領導應該直接開除她。」
圍觀人指指點點。
「余曉不是這樣的人吧,我看她平時挺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家正宮都找到公司了,一定是掌握了什麼證據,你就看著吧。」
「我呸,小三不得好死!」
我爸張全在中間勸架,被左一巴掌右一腳打得暈頭轉向。
我也擼了擼袖子,加入了這場混戰。
我裝作不解的樣子大喊:「怎麼了這是?秀秀怎麼和余曉打起來了?」
我姥賀蘭看見我,狠狠地呸了一口。
「大家看,就是這個女人,是我女婿的媽,她欺負我女兒欺負得可慘了,不僅把小三帶到家里,還天天和她兒子不清不楚,都說男女有別,母子也不例外,她怎麼就不知檢點呢?怪不得老公早早地就死了,被她氣死的吧?」
圍觀人有可憐有鄙視。
我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長嘴不是為了讓你噴糞!有些人只長年齡和毒舌,心眼一點不長!」
我姥賀蘭怒目,雙手一推:「你個死寡婦你說誰呢?」
我等的就是她這一下,我直接順著力道往后一摔,撞到了辦公桌上然后滾到了地上。
我哎喲慘叫。
指著張全大喊:「張全,你管不管?你老娘都被人欺負死了!」
張全看到我的樣子,看了看圍觀群眾,咬了咬牙,揚起了手。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了出去。
全場寂靜。
我媽捂著臉,不可思議地驚呼:「張全,你敢打我,你找小三你還有理了?」
我爸張全忍無可忍:「你能不能別張口閉口小三?我和余曉清清白白,我只是來給她送口紅,那天咱媽差點摔倒,是余曉扶了咱媽一把,咱媽為了感謝余曉,把她請到了家里,咱媽怕你知道了不高興,專門好心安慰我別告訴你,今天是余曉的口紅落咱家了,我才來送的!」
「你問都不問一句,直接來打人鬧事?
「楚秀,你簡直蠻不講理!」
我繼續拱火:「秀秀啊,我老婆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讓你和你媽這麼糟踐我,你有什麼不滿的你說出來!
「我是寡婦,沒錯,寡婦就有罪了嗎?寡婦就活該被罵,被扣帽子嗎?」
我媽楚秀和我姥賀蘭蒙了,哆嗦著嘴唇一句話說不出來。
圍觀者見狀都明白了怎麼回事。
「原來是一場烏龍,怎麼有這樣的人,問都不問就找茬,占有欲也太可怕了吧,我好窒息。」
「我看大姨說得對,我媽也是寡婦,寡婦就活該被說嗎?每當我聽到背后議論我媽的人我恨不得撕爛他們的嘴。
」
「這母女倆真是一模一樣,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媽楚秀張了張嘴,半晌吐了一句:「那我也沒錯,是你沒和我說。」
呵呵。
到了這種程度她還不認錯。
余曉的頭發亂糟糟,臉上好幾道劃痕,她把手上的東西一摔:「這事沒完,咱們法院見!」
張全嘆了口氣,過來扶起我,我們頭也不回地走了。
5
張全一言不發地帶我去醫院做了檢查,得到醫生沒什麼大礙的結果后才松了一口氣。
醫院走廊里,他懊惱地抓著頭發:「媽,秀秀怎麼變成這樣了?她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雖然她管我管得挺多的,但也沒到這種程度。」
因為你變成了她的所有物。
她不允許自己的東西受人侵犯,哪怕一點都不行,哪怕有一點苗頭都不行。
我媽楚秀打來了無數個電話,都被他掛斷,他低低地嘆了口氣:「媽,你說我要不要離婚。」
我正要回答的時候,我姥賀蘭打來了電話。
我按下接通鍵,她緊張的聲音響起:「秀秀住醫院了,她好像懷孕了!」
聽完消息,我渾身一抖。
懷孕了。
是我嗎?
我來了?
我扭頭看著我爸張全,他咬了咬牙,起身跑了出去。
6
我媽楚秀確實懷孕了。
按照年份推算,這個孩子確實是我。
她躺在病床上,哭著求我爸張全原諒:「阿全,我只是太愛你了,你不知道嗎?一想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那人還是你的初戀,我就忍不了,我真的快要瘋了,我太愛你了,難道這也有錯嗎?」
我爸不發一言。
她繼續:「現在我懷孕了,你要是堅持和我離婚的話,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爸爸,你愿意嗎?愿意讓她被歧視,被別人指著鼻子罵沒有爸爸的孩子嗎?」
我爸神情有些松動。
我姥賀蘭在旁邊勸說:「張全啊,誰能不犯錯,你就原諒秀秀這一回吧,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