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媽媽在電話里依舊是溫柔的語氣:「聽你星河哥哥的,我昨晚做了個夢,你星河哥哥說,他最希望我們家彌彌幸福快樂了。」
眼淚驟然落下,我哽咽著點點頭:「知道了,媽媽。」
陳媽媽又在電話里叮囑:「大膽去做你想做的,我和爸爸都在你身后,還有你的星河哥哥。」
我回頭。
不遠處,陳星河的墓碑上還是那張干凈好看的臉。
只不過成了黑白照片。
這樣溫柔的少年,教會我什麼是愛,什麼是愛自己。
陸言琛又憑什麼來踐踏呢。
我笑著轉身。
沒什麼大不了的。
愛是及時止損。
32
但我沒想到。
陸言琛撬了我家大門。
我看著屋子里突然多出來的東西,還有被珍藏在柜子里的東西全部都被翻了出來。
一股難以遏制的怒意從腳底一直躥到天靈蓋。
始作俑者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大咧咧地坐在我的沙發上:「周彌彌,我知道你只是吃醋才說的分手,那我現在搬過來跟你一起住,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行了吧?」
我氣血翻涌。
尤其是看到我跟陳星河的合照被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還有那些陳星河送我的禮物。
他準備了 168 份。
從 17 歲到 100 歲的新年禮物和生日禮物。
被陸言琛打開了不少。
精心包裝的絲帶被踩在腳底下。
我瞬間紅了眼眶,猛地推開陸言琛。
就這樣,他還在繼續拆我的禮物。
我氣得手都在抖:「陸言琛,你在干什麼?」
陸言琛指著桌子上東倒西歪的我跟陳星河的合照:「這是你哥?長的還挺帥的,不過還是比我差一點。
「你也好奇怪,給自己買這麼多盒子放家里都沒拆?周彌彌,這不會是你的什麼小癖好吧?自己寫情書給自己?你也太缺愛了吧?」
他抽出盒子里的一張紙條,鋒利有棱角的字跡力透紙背。
看到上面的內容,陸言琛瞇起眸子,眼神驟然冷了下來:「你的追求者寫的?周彌彌,你這麼快找好了下家?」
那張紙條被陸言琛揉搓成一團朝我扔了過來。
我無比寶貴的珍貴的東西……
我顫抖著撿起那張紙,將揉皺了紙打開。
上面寫著:【周彌彌小朋友,我是陳星河,周彌彌至上主義者。】
我終于再也忍受不了,歇斯底里地咆哮出聲。
猛地拿起玄關處的花瓶朝陸言琛砸過去:「誰準你進我家的?誰準你碰我東西的?陸言琛,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這是入室搶劫!我要報警!」
我立馬冷靜下來,拿起手機打電話。
陸言琛也臉色不好看:「周彌彌你什麼意思,你不是最愛我了?我屈尊降膝搬過來跟你住,你……」
「啪——」
我終于沒忍住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愛你媽,你別讓我惡心。」
然后掛斷電話,冷冷看向他:「不經他人允許,撬鎖,毀壞他人財物,你等著坐牢吧你!」
33
陸言琛也終于察覺到我的反常。
冷厲著一張臉看著我:「行,那你跟我說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我看著滿地凌亂的東西,心痛得仿佛在滴血。
陳星河給我的每份禮物里都塞著一張卡片。
為什麼在失去陳星河之后還能勇敢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因為陳星河對我太好了。
他說,希望我幸福。
他說,不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要讓自己失去愛人的能力。
所以我決定跟陸言琛在一起。
我倆同病相憐,也許時間會慢慢治愈彼此心口的傷疤。
但我選錯了人。
陸言琛太惡心了。
他讓我覺得我所有的嘗試,所有的對他的好都是一個笑話。
一段感情,開始的時候好好開始,結束的時候卻沒有好好結束。
這是感情里最大的悲哀。
我沉默地掉眼淚。
痛恨自己為什麼這次依舊沒有保護好陳星河。
34
15 年的夏天,18 歲的我們即將迎來高考。
因為陳星河幫忙的緣故,我不再擔心生活費的問題。
我每天省吃儉用,努力學習。
陳媽媽給陳星河做營養餐的時候也會給我帶一份。
我們一起學習,一起回家。
我媽不讓我住屋子里,把我的房間改成了弟弟的玩具房。
我就蹲在陽臺,借著外面的路燈刷題看書。
陳星河的陽臺就在我家隔壁。
他第一次見我蹲在陽臺,眉頭擰得極深:「你媽現在連你看書都不允許了?」
我不敢說我連房間都沒有了,只說:「我覺得在這里看書能清醒一點。」
我習慣性地摸摸耳垂。
陳星河靜靜地看著我:「翻過來吧,我教你。」
兩家陽臺隔得不遠。
陳星河護著我:「以后你沒地方去你就來我房間學習,我去我爸書房。」
我頓時滿臉通紅:「我不是……」
陳星河嚴肅的看著我:「我在你身上可把我老婆本都壓上了,你可要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
「報答你嗎?」
少年溫柔的扶著我的手腕,不敢有任何越距的行為。
朦朧泛黃的燈光落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
他溫柔的看著我:「熱愛生活,熱愛你自己,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35
我就這樣每天往返于陳星河的陽臺。
因為我媽覺得我看書浪費電,我又不敢每天從正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