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才知道自己是一本虐文里面的女配。
為主角生,為主角死,為他倆的感情奮斗一輩子。
神問我下輩子的心愿是什麼。
我擺爛:「做自己。」
神:「行!做只雞!」
我:???!!!
1
于是,下一秒我就成了雞。
會打鳴的那種......
剛叫出第一聲,一只巨大的手鉗制住我的后頸。
「老板,就這只吧,我瞅它長得最精神。」
說話的男人勁很大,我扇翅膀,啄他手,掏他,撓他,這混蛋掐著我胳肢窩,將我塞進一個籠子里。
「老實點,不然我拔了你的毛。」
我四肢癱軟在籠子里,雞冠也懶得立了,嘴里像噶了舌頭似的哀號。
我死得很冤枉。
上一秒還在感慨別人的二十歲開保時捷,駕駛座小姐姐臉上粉涂得白白的。
而我的二十歲騎著電動車沒戴頭盔被交警抓住,在街頭罰站吹冷風,臉凍得白白的。
下一秒,一輛出租車橫沖直撞地過來。
我變成在天上飛翔了。
到現在我都想對那個司機師傅說聲謝謝。
我只是讓你送我一程,沒想到你真的送我一程。
死之后,神告訴我,我只是一本小說里面的女配,算是為男女主之間的感情添磚加瓦了,可以滿足我一個心愿。
我想到上輩子都是個工具人,連人生活著的意義都不知道。
算了,開始擺爛吧。
「做自己。」
神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耳朵被人借走了,他興奮點頭:「行!做只雞!」
我連句等等都沒有喊出來,就被踢進了輪回道,重生了。
2
等我再次被男人從后備箱提出來時,我以為死期到了,可是沒想到被丟給一個溫柔的小姐姐,身上香香軟軟的。
「弄好看點,別出岔子。」
「好的曾先生。」
我沒聽懂什麼意思,身子一下子騰空,接著被纏上粉粉嫩嫩的絲帶,放置在一束花中。
正對面恰好有一面鏡子。
里面那個威風凜凜的公雞,戰斗起來能打倒一頭牛的氣勢,此刻頭上扎著粉色蝴蝶結,下半身穿著紗裙,坐擁在一堆花里。
我突然生出一種嫁人的感覺。
人間不值得啊。
剛才送我來的那個曾先生換了一身精神氣的西裝,很正式。
他從小姐姐手里接過我,十分滿意。
「這下子,他總能滿意了吧。」
3
男人提著我進了一個會所,看著門口把守的保鏢程度,不難想象待會兒見到的人身份有多不簡單。
路過的人喊他一聲曾哥,看向我時笑得好肆意。
「曾哥,這雞怎麼丑得成精了。」
你覺得你很幽默嗎?
「我見過窮奇,沒見過出奇,丑出奇了哈哈哈哈。」
他們的笑聲侮辱到我了。
我說不出人話,氣得咯咯叫。
你笑你三姑爹!
笑笑,再笑我讓你知道上輩子看的碎尸案不是白看的。
一進去氣氛就變了。
可能是生日宴,桌子上就擺了個蛋糕,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點著蠟燭玩。
「老大,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姓曾的將我提在前面,和沙發上的男人四眼對視。
該怎麼形容眼前這個男人呢,這張臉輪廓線條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五官處處長得恰到好處,黑到濃郁的眼睛里帶著一絲好奇。
我承認自己犯花癡了,嘴里嘀嘀咕咕說了好多。
【大哥雖然沒文化,大哥也不會講話,但是大哥愛你,在心不在口。
】
【呵,油嘴滑舌。】
【咋?你想嘗一嘗?】
我剛說完,笑意僵硬,立馬怔住。
誰?誰?是誰在說話?
那個略微傲嬌的男聲又響起:【頭上長那倆窟窿是來做美化的嗎?】
我一臉驚恐。
可是眼前男人分明嘴皮子都沒有動一下啊。
【你是誰?】
【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我收回剛才夸他帥哥的話,這男的估計是被隔壁青澀騾子踢到嘴了。
沒一句好聽的話。
我罵了句傻逼。
他敬我一句雞精。
雞你個頭,你全家都是雞精。
上頭踢我投胎可沒說我和眼前這個人類還能靈魂溝通啊。
我倆靈魂溝通都快打起來了,把小曾一個人扔一邊。
他怯生生地又喊了聲老大。
男人輕瞇起桃花眼:「雞?」
哦,從剛才的嘴戰中我也知道了這個男人的名字。
商堯,名字像個人,本人屬性卻是狗。
小曾的樂呵呵傻笑道:「我尋思著你屬雞的,給你送個吉祥物。」
吉祥物的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門前為了看起來精神點,臉兩邊還打上了紅彤彤的腮紅。
我看了都想 yue 上一陣子。
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啊!
所以不出所料,商堯一臉的不爽,指著我:「燉了。」
「咯咯咯!」我嚇得打了個鳴。
燉燉燉!燉!
我的雞生才短暫活了一個小時,就要結束在高壓鍋里了。
那怎麼行!
說時遲,那時快,在小曾伸出魔爪時我直接掙脫了束縛,飛到了沙發上。
除了坐著的商堯依舊淡然坐著看戲,在場所有人開始擼起袖子抓雞。
包廂里雞飛狗跳的。
我在半空一會兒飛一會兒撲,他們在下面撲騰跳。
哈哈哈,愚蠢的人類。
垃圾劊子手。
飛到點歌臺上的時候,我的爪子胡亂點到了歌。
下一秒,高端上檔次的包廂瞬間像是變成在街頭賣唱的。
【母雞母雞母雞母雞母雞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