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淵一走,江厭便突然側身將我推到墻上,壓到懷中。
在我耳邊陰惻惻地輕聲道:「舊相好來了,還忘不了?」
他溫熱的氣息打在脖頸處,有點癢。
我難耐地想推開他,沒承想他更用力將我壓在懷中。
我心煩意亂之余,耳尖也微微泛紅起來。
江厭嘴唇若有若無擦過耳尖,我渾身一顫,這樣的氣氛讓人燥熱羞憤不已。
他見我半天沒回答,竟用手掐了掐我臉,一下不夠還來一下。
我真的惱了,還沒人掐過我臉呢!
他摸了幾下,臉上表情晦暗難辨:「怎麼不說話?他走了你難過?」
江厭好像又變了,變得更加可怖了,怎地我就沒認清過他?
男人真是多變,古人說得果然沒錯。先頭是顧淵,再來個江厭……
「沒,跟他沒關系,他也不是我的什麼……」我見他氣息愈發不穩,開口解釋道。
「他不是什麼?那……我呢?」江厭極具攻擊性的眼神直盯著我。
我心里慌亂起來,生怕一個說不好他的眼神都能給我凌遲了。
「舊時……玩伴。」我想了想我倆的關系,覺得這個形容十分貼切,至于現在…若是他承認是朋友也行。
「舊時玩伴?」他臉又黑了幾分,握著我的手腕用力收緊。
「原來你給我戴那玩意兒就是把我……當玩伴看啊?」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眼底竟還掠過一抹受傷。
見他提起之前的事,我顯得有些心虛,低著頭不發一言。
卻不承想他從懷中掏出了那個貓耳玩具!薄唇緊緊抿起,瞇著眼饒有興味地在我耳邊道:「那小姐便也帶上這個……給我看看可好?」
好可怕!不知道觸發了他的什麼屬性,變得更加讓人發怵。
最后在他的哄騙下稀里糊涂地戴上了那個令人羞恥的特制貓耳。
他還直夸我好看。
我臉皮薄,霎時通紅一片。他卻在我脖頸處低笑著吹氣。
這是為數不多地見他笑出聲來,原來這個冷冰冰還有點兇的人也會笑得這麼開心啊。
他的情緒似乎也感染到了我,我慢慢放松了下來。
卻很快發覺兩人的氣氛越來越不對,他竟不知何時用手摟著我的腰。
這個姿勢太過曖昧,縱使我反應再慢,也該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了!
我下意識躲閃他的觸摸,卻好似碰了他的逆鱗。
剛剛還一臉笑意的他突然變了臉色:「怎地……小姐還是不愿與我好?」他的神情由難以置信轉而眼眶有了抹赤紅色,看起來更加偏執。
「小姐……我會對你好的,別不要我……」他又低著頭,語氣竟有了一絲哀求的意味。
可我現下不知對他是個什麼感覺。
只得先安撫他道:「我……現在還沒緩過來,讓我想想……」
我再次伸手推他,這次輕而易舉就推開了,還被我推得踉蹌。
我回了房間,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背對著我,看不出神色。
躺在床上,想捋一捋兩人間的關系。
江厭,江……
我又夢到年少與江厭相處的畫面了,那七日他給我帶來繡品,拿來給我時,為何會將袖子遮住左手,就連后來的反應也不曾用過那只手。
莫不是!我當時反應遲鈍,但現在我細想一下就明白了他估計是在那七天內學會并繡好才給我的!
我一直以為那個繡品是他讓外面的人代繡的,沒承想他竟自己去繡!
意識到這件事后,我更加心神不寧,連帶著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第二日,我磨磨蹭蹭到日上三竿才走了出來。
江厭像沒事人一樣,招呼著我用飯。
還和以前一樣,給我添許多大米飯,菜也是緊著我先吃。
但他眼下的青黑也在告訴我……他昨晚也不好受。
就在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沒有捋順時,阿爹竟在來信上寫,已經跟江厭打過招呼,明日便可上路與他們團聚。
這段路程,當然是江厭帶我回去。
阿爹在遠離京城的干縣安排妥當,雖要隱姓埋名但好在性命無憂。ӱž
我以前盼著父親早點來接我,但突然要離開,竟對這個小屋有幾分不舍。
我不太清楚是對竹屋的不舍,還是對竹屋里的人。
但我清楚的是回去后我和江厭的緣分可能要盡了……
9
要啟程出發的那一天,江厭眼底的青黑更重了,我心里有些擔心,卻不知道如何打破這僵局。
一路上他除了把水壺遞給我,兩人都不發一言。
然而危險也向我們慢慢靠近……
在經過一段山路時,馬兒突然長嘶鳴一聲,而后向前倒下,馬車里的我也不受控制地向前撞去。
就在腦袋快要撞到檻上時,江厭從馬車外沖進來將我一把抱起來,將我塞在懷里,護著我的頭。
兩人一起從馬車上滾了下來。我聽到頭頂有一聲悶哼,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四周沖出了十幾個手拿砍刀的山賊。
我又驚又怕,抬頭想查看他的傷勢,但被他躲過。
江厭擋住我的身子,與山賊們面對面,雙方不動聲色地對峙起來。
對面一個光赤膊的大漢站了出來,豪橫道:「把錢財交出來,姑且放你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