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激動得摩拳擦掌,把趙姬迷得死死的傳奇人物,你最好貌美賽潘安。
幾日沒去萯陽宮了,我這次突然過去,肯定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果然,我一過去就看見趙姬悠哉地倒在一個貌美太監懷里被喂著吃葡萄,滋味簡直賽神仙。
一看見我來了,趙姬連忙起身,故作端莊地問候。
我是沒什麼可放在眼里的,但誰叫我代表的是嬴政啊,狐假虎威這個詞我初時讀很嘲諷,再次讀是理解,到現在我成為了「狐」。
見我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嫪毐,她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然后開口打趣道:「怎麼了春丫頭?這不過是這季度撥來的新太監,可體貼入微了。這不,剛剛我腰骨頭犯疼了,他就讓我靠在他身上緩緩,這才好些。」
我頭上的青筋跳起了霹靂舞,嘴角不停抽搐著。
趙丫頭,你倒是好命啊。
嫪毐連忙起身向我行了個禮,柔媚地喚了句:「見過掌事姑姑,姑姑好。」
末了,一點尾音含在唇里,柔轉彎彎,才風情萬種地吐出來。
這一聲,我半邊身子都麻了。
不好,敵軍攻勢太過迅猛,輕敵了。
偏生他的眉眼生得極好,放在現代能原地出道,火出太陽系的那種,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嗚嗚嗚,等著!等我退休了,我也讓我大哥給我整個這樣式的面首,此生也算無憾了。
當然,我是經歷過高考的特種兵,面上依舊不露出一絲情緒,高冷地點點頭。
然后,上前一步,彎腰低頭,盯著他的襠看。
余光看見他面上的柔笑一僵,有點維系不住,拳頭又悄悄捏緊,有些緊張。
看著他的襠發呆的時候,我在腦袋里瘋狂搜刮理科生最后一點歷史知識,嫪毐應該是假太監,不然怎麼跟趙姬淫亂后宮?
「姑……姑姑,怎麼了?」
我哦了一聲,抬頭就看見他羞憤欲死的表情。
我面一沉,神色凝重,給面前心里有鬼的兩人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震撼。
趙姬擦了擦虛汗,哈哈一笑:「怎怎麼了嗎春丫頭?」
我甜甜一笑:「太后,這張臉還是太不尋常了,看著不像是京城能養出的人兒啊。」
趙姬「虎軀一震」,連忙接話:「是嗎?這麼一說倒是尋出了點不尋常,還是春丫頭你伶俐,待會我去問問太監局,怎麼辦出這樣的事,連累哀家名聲。」
我暗暗一嗤,要不是我看嬴政他爹的綠帽子太耀眼,還連帶著我大哥一起被嘲笑,就被你這道貌岸然給忽悠了。
又看了看嫪毐的臉,我心下馬上浮起一條奸計毒謀。
我故作為難道:「這樣也不是事,我自然是相信太后娘娘的,只是怕等下陛下來和您共進晚食時看到,難免會多想幾分。」
「皇帝他晚上要來我萯陽宮吃飯?!」
嗯,怎麼不算呢?
「陛下前幾天還念叨著您呢,也不一定吧,興許晚上政務不忙就會來。」
趙姬慌得把嫪毐丟給了我,然后親自監督萯陽宮上上下下地打掃。
我咽下口水,收下了。一下子就把嬴政事業路上的一大阻礙給拔了,我真是太牛波了。
這麼辛苦,當然要獎勵一下自己。
我把嫪毐一把推給了小福子,細細交代:「給人看好了哈,帶下去,晚上洗干凈送到偏殿來,我要仔細檢查一下,身為掌事姑姑我決不能讓一絲隱患留在皇宮里。
」
接嬴政下朝后,我連忙告狀,說到嫪毐的處理時有點心虛地打個哈哈,試圖蒙混過關。
嬴政皺著眉頭,事業心先讓他意識到,呂不韋的手伸得太長,隨后又馬上反應過來,抓住漏洞。
「富春,那個閹人呢?」他說到閹人這個詞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給我一種他好像知道什麼的錯覺。
我支支吾吾半天,腦子一抽。
突然義正詞嚴地回答道:「陛下,不知道底細就先讓小福子押下去看著了,然后……把呃,把一些有的沒的先弄掉,晚上就會送到偏殿來,屆時殿下可以傳喚他。」
我臉色爆紅,在老祖宗面前搞瑟瑟真的好嗎?
我真的說不出口那句:「洗干凈送過來」。
然而,嬴政晚上突然來我睡的側殿,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想親自審嫪毐。
「陛下,想審嫪毐讓我帶去給您,何必勞駕專門來呢?太辛苦了。」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小福子興沖沖的聲音:「姑姑,我把嫪毐洗干凈送來啦,包您滿意。」
包您滿意……
您滿意……
滿意……
意……
一陣一陣傳進大殿中,精準地沖進嬴政的耳朵里。
我呆滯地看著他的耳朵,現在給他捂上還來得及嗎?
6
嬴政眼皮一跳,興沖沖的小福子完全不知道,一大推開偏殿門就沖進來。
「姑姑,你看……!」
小福子看見嬴政一襲玄黑龍袍端坐在那,神色不明,甚至說得上有些郁暗。
四目相對,他瞬間就軟得跪在地上,把頭狠狠磕在地板上,這聲我聽得都軟了。
小福子顫顫巍巍地問安:「參見皇上,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嬴政揮了揮手,讓小福子退下。
小福子臨走前跟我交換了個「你保重我先撤」的眼神。
可我分明看到他惶恐的眼神里還余有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