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世家商盟,將人逼入絕境,卻又用如此低賤的價格羞辱他們!
樁樁件件,都是世家所為!
弟子們恨不得和世家商盟同歸于盡,可是大師兄還昏迷不醒,不知還剩下多長時間。
天極弟子悲愴得快要昏過去。
難道,真的不僅要向仇人低頭,還要再搭進去其他師兄弟的生命嗎?
沒有人能夠想到,就在這個最絕望的夜晚里,一切迎來了轉機。
“我家小姐想買下你們的門派,可惜她重病未愈,能否請你們去過一趟?”在外裝得人模狗樣、咳,的蒼舒離彬彬有禮地作揖。
沒人應聲。
蒼舒離疑惑地看過去,只見這些人衣著舊衫,看起來精神都有些萎靡,此刻都呆呆地看著他,竟然無一人答話。
還是其中一位中年修士上前一步,他聲音顫抖,幾乎是謙卑地說,“這位公子,不知您想出多少靈石,我、我們是籌錢治病,太低的價格可能……”
“不是二十萬靈石嗎?”蒼舒離眼中閃過一瞬了然,他表情仍然疑惑,然后又恍然大悟道,“你們是擔心病人吧,那就一起去,我家小姐和神藥峰關系很好,正好可以幫你們的那位病人看看。”
停頓了一下,天極弟子還是呆呆地看著他。
蒼舒離笑道,“各位道友若不愿意的話,也沒關系……”
“愿意,我們愿意!”天極眾人終于回過神,有弟子磕磕巴巴地說,“公、公子沒有消遣我們吧,真的是二十萬,一塊靈石都不講?”
蒼舒離發現自己在虞容歌身邊呆得越久,便越對掩蓋自己這件事覺得麻煩。
以前天天偽裝自己游戲人生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今做慣了真實的自己,才發現原來這樣生活更舒服。
如今他竟然連表面客氣寒暄這種事情都覺得煩了,他本來就對這些人不感興趣,甚至想到又要有一堆人認識虞容歌,便不太情愿。
偏偏他又知道這是虞容歌的底線,他不能壞她想做的事情,而自己對她無可替代的作用也在這里。
蒼舒離不愿再多費口舌,直接遞給為首那名修士一個袋子。
“這是我家小姐的定金,正好五萬靈石。”蒼舒離強壓不耐煩,笑意盈盈地看過去,“貴宗覺得如何?”
……
當天極劍宗的弟子們邁入藥莊的大門時,所有人都有點恍惚。
這幾日大悲大喜,峰回路轉,甚至讓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們生怕這一切是那夜在絕望中入睡,幻想出的美好出路。
帶他們來的那位蒼舒公子一入藥莊便消失不見,不等眾人驚慌失措,一位衣著樸素、神情溫和的女子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叫李宜,仙長們叫我李娘子便好。”李宜緩聲道,“長途跋涉到這里一定累了吧,房間、熱水和吃食都準備好了,仙長們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去見小姐。”
為首的修士剛想開口,李宜便笑道,“醫修們就在里面等你們,救人要緊,先看病,其他明日再說。”
這一句話,頓時讓天極弟子們都紅了眼眶。
他們被冰冷絕望的困境折磨太久,忽遇這般善意,怎能忍住淚水。
弟子們基本都數日未合眼了,卻無一人休息,都想看到大師兄治病,最終是三位師父和幾位師兄師姐在里屋陪同,其他師弟師妹等在外面。
兩個時辰后,醫修們終于暫時穩定住沈澤的狀況,給他吃了丹藥,眾人這才百般言謝,抹著眼淚回到藥莊給他們準備的房間里。
怕給救命恩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弟子們都好好地洗了澡,又吃了些東西果腹。
夜晚,三十余弟子來到師父的屋子里,幾乎落不下腳,師兄弟師姐妹安靜地擠在一起,卻格外有安全感。
“這回我們是真的碰上大恩人了。”王師長低聲道,“救你們師兄的幾位醫師都是藥谷執事,喂他的靈藥和丹藥,全都是上品。”
“若不是救治及時,再拖上幾天,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沒有辦法了。”另一位師父嘆息道,“阿澤這次傷了根基,他的修為恐怕……”
“人活著就是最好的結果,其他的都是身外事。”
“沒錯,人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這段時間太難了,太……哎。”
“好了,都別哭!今日發生的事情,這份救命恩情,我們都要牢記于心!”
“是!”
這一夜,疲憊至極的天極弟子們沒睡多長時間,每一次要入眠時便會驚醒,多次確定自己身在何處。
他們生怕一覺起來,一切都消失不見。
翌日,天還沒亮,眾人便早早起身,來來回回檢查自己的發冠梳得是否干凈平整,想要給救命恩人一個好印象。
王師長提前找到李宜,這位老修士在凡族女子面前仍然畢恭畢敬,小心地詢問她,“李姑娘,弟子們都想見恩人一面,不知方不方便,若是不便的話……”
李宜哪里被修仙者這樣敬待過,尤其對方還是長輩,她后頸的寒毛都快立起來了。
“當然可以,仙長放心。”她連忙道,“仙長們可以先去會客廳等候,小姐喝完藥就會來見你們。”
兩邊又是一頓你來我往的過分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