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知后覺察覺到危險的蒼舒離:“唔唔,沒、沒有了,那前面的要求……”
“你做夢!”虞容歌松開他的臉,沒好氣道,“愛來不來。”
“我又沒說不去,你看你的脾氣,也太急了。”蒼舒離捂著自己的臉,又蹭過來,狗腿地說,“我開玩笑的,別生氣嘛,其實我就一個要求。”
虞容歌瞪向他,蒼舒離趕緊說道,“我想簽天地契。”
“簽那東西干嘛,又沒有什麼用。”
虞容歌實在不理解蒼舒離的腦回路,她和蕭澤遠一開始是純粹的利益合同,但那也是他們二人不熟的情況,就像現在這樣,等兩年半過去,蕭澤遠不會再續天地契,但他肯定會繼續呆在她身邊。
她和蒼舒離就不同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易瓜葛,而且都這麼熟悉了,虞容歌還不了解他嗎。只要蒼舒離樂意,不用任何束縛他也會老老實實呆著。哪一天他覺得沒意思了,天地契也擋不住他離開。
“那不一樣。”蒼舒離抬高聲音,“別人有的我也要有!”
虞容歌被蒼舒離纏得直煩,干脆用那個極其薅狗毛的下屬守則為底跟他簽契約,蒼舒離竟然還答應了。
“趕緊滾。”簽完之后,她沒好氣道。
“ 你早這樣不就行了嗎。”蒼舒離嘀嘀咕咕,麻利地滾了。
虞容歌的太陽穴被他氣得直跳。
所以真的不是她不想好好對待蒼舒離,而是這狗東西就是這樣得寸進尺,不罵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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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蕭澤遠跟隨執事一起查房。
天極宗的弟子們過去常年接任務以此謀生,基本每個人都有些陳年舊傷需要調理。
蕭澤遠自然只需要負責沈澤一人就好,甚至大方面都是由執事來盯著,蕭澤遠每隔幾日過來看看,寫個藥方就行。
相比于這半年來他為虞容歌學習創造甜味靈藥、一日三次過來望聞問切,日夜都留下一縷神識盯著她的心跳,生怕她出什麼事情、再到最后連虞容歌日常吃飯都由他親手來做,可謂殫精竭慮。
而他對沈澤的治療方式,可以說是偶爾過來灑灑水的放養程度了。
沈澤從不挑食,多苦多奇怪的藥,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看看人家,多讓人省心!
沈澤其實能夠察覺得到,這位天才絕倫的蕭醫修一開始眼中并無他的存在。
蕭澤遠做事待人都很有涵養,他的高傲其實深藏在骨子里,深得遲鈍的人甚至無法發覺。
那種傲慢并不是恃才傲物,更不是因地位身份的目中無人。
蕭澤遠的高傲,是他的世界里沒有閑雜人等,哪怕遇到的人再多,他們也和一塊石頭、花草般沒什麼區別。
他看不到眾生,就像人類不會在意腳邊經過的蟲子。
或許對蕭澤遠而言,人遠遠不如草藥更有價值。
他是沈澤真正意味上見過的第一個天之驕子,被以全宗之力供養的明珠,仿若日月一般耀眼。
沈澤感激于醫修們的幫助,他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生氣,反倒對總是提來各種稀奇古怪藥物的蕭澤遠充滿感謝。
沒有人會比他們這般被生活長期磋磨、為了幾百靈石而去出生入死的修士更能明白,這些善意和藥物是多麼的珍貴。
藥的味道,遠遠沒有過去那些年經歷的磨難更苦。
不過沈澤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他察覺到,他忽然入了蕭澤遠的眼。
照例喝完靈藥,沈澤放下碗。
“多謝蕭醫修。”
蕭澤遠沒有像是之前那樣沉默寡言。
他開口道,“你,不挑食。這很好。”
看著蕭澤遠離開的背影,沈澤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比較活潑的師妹湊過來,她笑道,“宗主怕苦呢,她喝的藥都是甜的,藥膳也都香香的,可好吃了。”
沈澤看向她,無奈道,“你是不是麻煩宗主了?”
“師兄,這可不能怪我!”師妹委屈地說,“我那天只是想遠遠看看她而已,可是宗主太漂亮了,她看到我在院外,就笑著對我擺擺手,然后我的腦子就一片空白啦,等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坐在桌邊吃上好吃的了!”
自從這位虞小姐出現之后,弟子們原本整日掛在口邊的大師兄,有一半都變成了宗主。動不動便是宗主說了什麼,宗主做了什麼,語氣親昵得好像天極劍宗的宗主一直都是虞小姐。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也就罷了,原本沈澤的師弟師妹們雖然不省心,但都很孝順。
現在可倒好,不知是不是因為又多了一個后盾,原本壓在頭頂的陰霾也全部散去的原因,天極宗的弟子們都活潑開朗了許多。
沈澤的房間外每天都有人探頭探腦,眉飛色舞地講述宗主的新鮮日常,頗有一種‘全世界只有你沒見過宗主’的討打感。
沈澤:……
他雖然確實是又當爹又當媽拉扯整個門派,但并不是很溫柔的類型,反而在大部分情況下都很威嚴,他嚴肅的時候,連三位老師兄都會怵他。
很明顯,這些家伙們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他核善地說,“看起來,你們最近都很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