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會因原著角色而委屈或改變自己,就更不會介意凡族的身份。
她花錢救人是無功利性的,這也是讓梁掌門覺得毛骨悚然的一點。
她不圖他們的身份,自然也不會因為凡族地位底下而雙標,既然是救人,那當然是一起救。
甚至在心理方面,虞容歌是更偏向凡族的——因為她自己就是個凡人啊!
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忙了一天的李宜才匆匆出現。
看到她的樣子,虞容歌便笑道,“別告訴我,你也要哭一哭。”
李宜沒有哭,她只是走上前,然后緊緊地抱住她。
虞容歌感受著女子滾燙的擁抱,她輕輕拍撫她的后背,什麼都沒說。
李宜之前便跟她講述過,她的家人都去世了。可看到其他凡族被善待,她仍然會被觸動。
她們之間說謝謝便生疏了,李娘子稍微松開她一點之后,虞容歌笑道,“我們要去天極宗了,你有得忙呢。”
“好。”李宜注視著她,認真地說,“全都交給我。”
事實上,李宜現在就已經開始忙碌了,她在準備要帶去天極宗的家具陳設和普通物品。
世家商盟加價卡死的商品都和修煉法寶有關,這種日常用品倒都是正常價格,她便直接去仙城那里買了。
距離搬去天極宗的時間越近,眾人便越忙碌,就連蕭澤遠都親自回了藥谷一趟,取走了許多藥材。
兩個病號成了最輕松的人,虞容歌哼著歌,她坐在桌邊,桌面上擺滿了色彩繽紛的涂料,她心情十分愉悅地為自己涂指甲。
讓小弟忙來忙去,自己享受生活,這才是富婆該過的日子。
倒是坐在一旁的沈澤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不說話的時候,一張冷峻的面容顯得有些不好接近。
虞容歌知道他在操心什麼,她的花錢如流水就夠讓他心痛了,如今他忽然發現她經常在危險的邊緣橫跳,完全不懂低調為何物,肯定更不放心了。
指甲涂到第三個,沉默許久的沈澤開口道,“你過去一直都是這樣嗎?”
“是啊。”虞容歌在陽光下展開自己的手指,欣賞著。
沈澤問,“如果你沒有遇到李宜和蕭澤遠,而是碰到壞人,該怎麼辦?”
虞容歌看向他,笑道,“那就那樣咯,還能怎麼辦。”
其實這樣說是有些故意欺負人了,虞容歌在識人方面極有天賦,她也一向相信自己的眼睛,認準的人就會給予信任,甚至不會試探。
有沒有看錯人的可能性?有。
但她無所謂成敗,蒼舒離說她是狂士,確實有點這種感覺。
這甚至和她穿書沒有關系,虞容歌骨子里本身就帶著這種無畏狂放的豪賭特質,穿越后遇到的困境反而更加激發了這一點。
沈澤注視著她,半響,無奈地嘆息。
“幸好你足夠幸運。”
虞容歌不置可否,她埋頭涂著指甲,長發順著肩膀落下,快要遮擋視線。
沈澤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幫她攏發,怕失了分寸。
就在這時,虞容歌不開心地抬起手給他看,抱怨道,“又涂出去了。”
沈澤習慣性地拿來紙巾,折成細角,幫她一點點擦干凈,虞容歌干脆將小刷子遞給他。
持劍的手就是穩,相比于她慢吞吞的速度,沈澤的速度又快又準,很快幫她涂完了一邊。
“等等,上面要這個。”
虞容歌單手抽出一張紙,在上面畫了一個圖案。
沈澤不吝惜地夸獎道,“畫得真好。”
虞容歌:……
這算什麼,真把她當孩子哄了?
對上虞容歌無語的目光,沈澤輕笑出聲。
微風正好,夕陽西下。
練完劍的青禾哼著歌,路過宗主的院落,她習慣性地走上前。
弟子們都很喜歡路過的時候來和虞容歌打招呼,她總是院中的大樹下乘涼,哪怕什麼都不做,也那般美麗養眼。
不論誰來看望她,她都溫柔地笑著,偶爾還會招呼他們上前喝些水,吃點東西。
……如果見宗主的時候,旁邊沒有大師兄的話就更好了,雖然他們訓練中途跑過來確實是在偷懶啦,可是大師兄也太恐怖了,一個眼神就讓他們腿軟了。
幸好還有宗主對他們好,讓他們別在意他,還讓他們多休息一會兒。
啊!這世界離了宗主能轉?
青禾步伐輕松地來到院外,她抬眸向里面看去,院中的情形嚇得她差點絆倒自己。
她她她,她看到了什麼,大師兄竟然在給宗主涂指甲?!
青禾目瞪口呆,她完全想象不到平素嚴肅冷峻的大師兄,竟然還能有這樣耐心溫和的一面。
虞容歌纖長白皙的左手被沈澤輕輕捏住,她正抵著下巴發呆,完全沒有察覺到外面有人。
倒是沈澤側過臉,向著院外瞥了一眼。
青禾頓時打一個激靈,下意識轉身就跑。
“怎麼了?”虞容歌收回目光,看向停住的沈澤。
“無事。”
沈澤頓了頓,繼續干活。
這些小崽子們,他明明只是在修煉的時候對他們嚴厲一點而已,怎麼各個都這麼怕他?
另一邊,驚魂不定的青禾直接跑回了弟子院。
“你干嘛去了,怎麼跑得滿身汗?”其他弟子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