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宗門最寶貴的東西都握在手里,背后還有宗主做靠山,哪怕李宜一輩子只是凡族,門派里的其他人也要敬重她。
虞容歌的餅畫得太大、太早了,說得弟子們熱血沸騰,好像明天醒來就能看到天極宗人滿為患的樣子,完全忘記如今的現實多麼骨感。
其實她還說了一個很重要的概念,那就是蕭澤遠和蒼舒離這種只是為了她一個人來的修士,在門派里被安排了客卿的職位,只忠于宗主一個人,和宗門關系并不緊密。
這個概念其實世家運用的更多,修仙門派最重要實力構成是師徒傳承,這種關系是極其私人化的,別說雇人做骨干了,仙門文化中甚至是有排他性的。
只有世家才會重金留下實力高強的修仙者,為己所用。
虞容歌的這種做法無疑模糊了宗門和世家的界限,放在如今這個雙方對立的節點,本應該受到排斥,更何況是差點被商盟坑死的天極弟子們。
結果她發言的從頭到尾,弟子們只做了兩件事:用滿是崇拜的星星眼看著她,以及一臉‘宗主說什麼都對’的表情對她所有的話表示認可。
看著他們信任中透露出崇拜、崇拜中又有些清澈愚蠢的樣子,虞容歌:……
真是一群笨蛋,換個人肯定能把他們騙得連褲子都不剩。
往好處想想,至少有了她之后,他們不會再被其他人騙了!
虞容歌說完了自己新制定的所有決策,她剛想散會,忽然想起自己嶄新出爐的副宗主,便扭頭看向他。
“宗主改善了大家的生活條件,我們沒有理由不更加努力修煉。
”沈澤很簡短地說,“明日開始修煉加倍,散會。”
……當弟子好恐怖,幸好她是宗主。
弟子們像是小鳥一般呼啦散開,完全沒有因為明日要加課而不滿,反而各個都很開心,其中幾個師兄師姐甚至決定今晚就加練!
很好,是她不懂劍修。
回去的路上,虞容歌的身邊只剩下沈澤。
“我有個問題。”沈澤說,“李娘子沒有修為,倘若未來負責宗門的寶庫,會不會有被人挾持的風險?”
虞容歌本來以為沈澤的疑慮會是天極宗加入了世家的客卿元素,沒想到沈澤想得更遠,已經想到重振天極宗之后的事情了。
“這件事我確實考慮過,但現在還為時尚早。”虞容歌笑道,“最簡單的便像你我一樣,一人有權,一人有實力。要不然這樣吧,以后真有寶庫,物品出入的時候需要你的批準,以及李宜的同意,缺一不可。”
李宜不修煉,且對管理資產方面確實很有天賦,她會是最了解門派財產、并且掌握最終決定權那個。
沈澤不負責這方面細節,但會幫她承擔一部分風險,他作為副宗主,管理這方面也是應該的,只不過權力會被李宜鉗制,反過來也是如此。
其實虞容歌也沒想讓手下人互相制衡,這才哪到哪兒啊,攤子剛支起來,三十來號人還住在長草的外門弟子居呢,就開始思考以后宗門發達了怎麼管錢,確實有些太超前了。
最主要的是,虞容歌很清楚自己愛畫餅的毛病,但沈澤對她的話都深信不疑,竟然真的愿意跟她探討種種細節。
哪怕是臉皮厚如她,也有點欺騙正人君子的罪惡感。
虞容歌轉移話題道,“至于挾持風險,你不覺得我也有這個危險嗎?”
沈澤果然聽進去了,他凝重地頷首。
她問,“門派里是不是有結界陣法?”
“有是有,但已經很多年沒動過了,按照宗門記錄的卷軸,大陣損壞得很嚴重。”
說完這些,沈澤忽然意識到不對,果然,虞容歌已經興高采烈地說,“那不就得了,先把陣補好,然后開啟大陣防御,問題不就解決了?”
如果真的想要養好一個門派,門派就是吞金黑洞。什麼都要錢,尤其是大陣,想補好的話說不定要花幾十上百萬靈石,而大陣都是由純質靈石驅動的,那才是真正字面意義的每天燒錢。
虞容歌想修大陣也不僅僅是為了花錢,更重要的是這和原著的天極宗機緣有關。
這片土地隱藏著無人知曉的大秘密——那就是天極宗的師祖穆辭雪,萬年前赫赫有名的殺神劍祖,如今還沉睡在天極宗被封印的重地之中!
這個秘密中還套著個秘密,只有看了書的虞容歌知道,穆辭雪是天極宗的師祖不假,但她其實不是修士,她是萬年前陪伴在開宗始祖身邊的一條混血白龍。
原著里只寫了天極宗的開宗者姓姜,姜救了穆辭雪,教她本領,二人情如姐妹。
姜去世后,穆辭雪放棄龍身,以劍修的身份繼承姜的衣缽,守護天極宗許多年。
直到穆辭雪受了致命重傷,魂魄都幾乎都四分五裂。別人以為她死了,其實穆辭雪將自己封存在門派的禁地里,就此沉睡。
龍是很強大的生物,不論受多重的傷,只要返回龍海,就能夠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