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活動的?”虞容歌有點吃驚。
“沒錯,天極宗的陣法做得很精細,你所述的‘大陣’,為總陣,實際上還可以更加精確的選擇,如開啟主峰陣、側峰陣等,并且以距離大小也有劃分。”
懂了,主峰是二環內。二環、四環、六環各有結界設置,可以按需打開,甚至每個主要山峰都有結界。
光是從復雜的陣法來看,就足夠體現出天極宗曾經多麼家大業大了。
天極宗到底是怎麼混到今天這地步的,難不成只是因為原著的劇情殺?
虞容歌問,“那怎麼才能啟動它呢?”
燒錢燒錢,她要氪金!
沈澤一滯,他不知曉虞容歌的家底,也明顯看不到她的進項,所以對她的揮霍行為總是感到焦慮。
只是他性子太板正,平日勸一句開源節流已經是極限,不可能再出言反對虞容歌做下的決定。
是以,他只是簡短地說,“容歌,你向后退一些。”
虞容歌退至門口,她這才發現沈澤竟然還帶了劍。
沈澤抽出長劍,他食指并攏,劃過劍面,錚——
出劍的那一刻,他整個人的氣質倏地改變,平日的穩重溫和消失不見,猶如出鞘的利刃,散發著危險的森森寒光。
劍光如晝,白色的劍勢仿若游龍,帶著冷厲危險的美感,虞容歌看得呼吸幾乎停滯。
這是她第一次直面修士的與眾不同,甚至讓她忘記其他所有事情,只沉浸在沈澤的劍招當中。
當她看得快要忘乎所以的時候,終于發現了不同,隨著沈澤的劍勢,愈來愈多的白光聚集在他的劍上,隨著招式飛舞凝聚。
最后一式,白色劍光劈向石壁,腳下的大地震顫,虞容歌才回過神。
不等她開口,沈澤身形搖晃,嘴角流下鮮血。
虞容歌大駭,她幾步上前,沈澤已經拄著劍跪坐在地面上,看到她過來,他立刻說,“慢些走,別摔了……咳……!”
話沒說完,便咳出一口血,虞容歌趕緊給他順氣。
慌亂之中,她很快明白了其中原因,“你是不是擅自動了真氣,又傷到了經脈?”
虞容歌來主峰之前剛被塞了幾瓶新出爐的丹藥,她正在拿出來給沈澤,卻看到沈澤已經有條不紊地取出自帶的丹藥吃了,沒給她插手的機會。
虞容歌:……
剛剛那個危險凌厲的劍修,和現在這個一邊咳血一邊淡定吃藥的家伙完全不像是一個人呢。
就在這時,震動停止,虞容歌抬起頭,發現他們面前原本光滑的石壁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鑲嵌式的爐子,爐沿還雕刻著數頭栩栩如生的游龍。
“這是九龍乾坤爐,也是開啟宗門大陣的核心,就是你所說的燒……咳咳咳咳,燒錢。”
說起這兩個字,沈澤就咳嗽不已,很明顯能看出對這個詞有多麼的抗拒。
他平緩了一會,才繼續說,“開啟陣法需要宗主令,但宗主令已經丟失多年,無法使用。另一個方法,便是只有真正繼承了天極劍法的人,才有資格開啟。”
虞容歌了然,天極劍法也不是誰都能繼承的,至少也是門派精英了,很大概率會是宗主或者長老的親傳弟子。
像是沈澤這樣自學成才的人,確實千百年也很少能碰到一個。
她有些擔心道,“你為什麼不與我提前說,這次又受傷,你之前這幾個月就白養了。
”
如果她知道只能沈澤開啟大陣,再等一年半載也沒關系。
沈澤卻搖搖頭,“都說了我愿為宗主驅使,這點小事算什麼呢。”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但是,下一次開陣仍然需要我。”
這就是沈澤的小心思了,他不會勸阻,也不會耽誤虞容歌的事情,但會用這樣很委婉的方式提醒她,她燒一次錢,他就要親自打開一次大陣。
當然了,這也算是很無效的阻擋方式,虞容歌如果就是不心疼他,天天讓他開一次,沈澤也不會拒絕。
沒想到,虞容歌大為感動,她用力拍向沈澤的肩膀,“沈澤,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這一次傷的,它必須物有所值!”
什麼叫物有所值,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可能性吧?
他嘴唇微動,艱難地開口,“宗主……”
虞容歌與他對視,她堅定地頷首,“只要爐子一直不熄,你就不必再受第二次傷害了!”
沈澤:……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寧可受二次傷害啊!
在他絕望的目光中,虞容歌來到了龍爐旁,里面沒有火焰,也沒有什麼光芒,好像根本沒被點燃。
她扔進龍嘴里一顆靈石,爐子里透明的火焰一閃而過,靈石連渣子都沒剩,大陣也沒有反應,仿佛在說:這點小玩意你瞧不起誰呢,再多來點。
虞容歌樂了,直接將裝有一百上品靈石的袋子扔了進去,這回有了動靜,地面又開始嗡嗡震動。
一道金線順著石壁上的爐子落下,一直通向地面上復雜的圓形陣法,仿佛水管通了水,灌滿溝渠。
她問,“一百上品靈石能開多大的防御結界?”
沈澤面如菜色,心痛但手穩,立刻將地面上復雜的陣法圖案選好,虞容歌看到大圈里的一個中圈發亮,并且咔噠咔噠地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