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正是太了解生活的苦楚,所以從不覺得沒復興門派、過平凡的生活有什麼不好。
能夠平凡的活著本身就已經很偉大了。
她想搞大事,支起了攤子讓他管理,那他就去管;如果她膩了,就想安安靜靜過日子,天極宗門一關,就他們這三十來個人自己過自己的,也沒什麼。
虞容歌無語地看著這位原著中早逝的白月光,頂著一張冷峻的劍修高冷臉,卻安然自得地為她開瓜子,好像這是什麼頂頂大事,完全不覺得自己大材小用。
“你可以走了。”她面無表情。
“等一下,很快弄好了。”沈澤將一碟瓜子剝好,推給虞容歌,叮囑道,“我的師弟阿桂這兩日有些不太舒服,就在隔壁休息,若是找我,喊他一聲就夠了。”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不見,虞容歌深深地嘆氣。
除了花錢之外,沈澤真的很難被捉弄到。
行吧。她一邊吃瓜子一邊恨恨磨牙,他清高,他情緒穩定,他心胸寬廣,真是了不起!
日子還長,她總能抓到他的小尾巴的!
虞容歌一不爽的時候,就會想起她的老朋友梁掌門。
蕭澤遠已經離開一天一夜了,算算腳程,這時候應該到神藥峰了吧。
就是不知道,梁掌門喜不喜歡她送的驚喜?
第032章
梁掌門看到蕭澤遠回宗, 自然是十分開心的。
他的徒弟就像老天開眼賞給他們這些醫修的一樣,從小與眾不同,甚至猶如生而知之, 五歲便編撰醫書, 他這個當師父的甚至都沒能教會他什麼。
說得極端點,蕭澤遠沒有傳承藥谷的衣缽, 他是來開創新的醫道圣理的。
他們之間說是師徒, 更像是養父子,還是那種恭敬有余,感情一般的傳統父子。
幸好蕭澤遠雖感情淺淡, 但一心專研藥理,還認神藥峰這個門派為自己的本家。
偏偏那個來歷神秘的虞容歌處處都能拿捏到蕭澤遠的軟肋, 梁掌門這一年里膽戰心驚, 拿著人家資助徒弟的巨款,卻辨不明她想要什麼,就怕她圖謀大的,比如哄騙蕭澤遠與藥谷斬斷關系,完全將其收為自己人。
更別提蕭澤遠身為如此奇才, 思維也和旁人不同, 梁掌門已經做好了蕭澤遠三年不回來的打算,如今人忽然回宗, 他怎能不喜。
“好孩子, 回來好,回來好。”梁掌門親自攬著蕭澤遠的肩膀,讓他坐下, 他笑道,“為師和你的師叔們都十分想念你。”
他本來是一個很傳統的、對晚輩極有威嚴的師父, 哪怕過去疼愛蕭澤遠,二人之間也很少推心置腹地聊天。
都怪虞容歌,她那張嘴太厲害了,梁掌門生怕徒弟的心徹底離開宗門,如今也學會了更直接地表達自己的一片慈心。
其他長老聽到消息自然也紛紛趕來,將蕭澤遠圍在中間噓寒問暖。
蕭澤遠本來是想給師父師叔們看自己新得來的大寶貝的,卻遲遲找不到機會開口,只得在他們問話縫隙間單崩出個‘好、嗯、不錯’作為回應。
寒暄過后,其中一位長老疑問道,“賢侄怎麼忽然回宗了,是那位虞小姐缺什麼珍貴藥材了嗎?”
上次蕭澤遠回來還是一年前,他堅定地要和虞容歌走,還順便薅光了一堆珍稀藥草,留下一個裝著數十萬上品靈石的袋子。
負責財務的弟子一袋子倒出來,閃閃發亮的靈石瞬間鋪滿整個房間,如河流般涌向走廊。
看到那個場面的人都傻了,從此之后,虞容歌這個名字在藥谷成為了一個傳奇。
所有弟子都知道,他們有了一個金主……不是,有了一個大主顧,這位主顧還包養……咳,還資助了他們最敬愛的大師兄!
梁掌門拒絕與虞容歌來往過密,就是為了防止以中立身份存在的藥谷倒向她,沒想到虞容歌的名字還是刻進了弟子們心里。
一想到蕭澤遠是為了虞容歌回來的,他本來高興的心剛沉下來,便看到蕭澤遠搖搖頭。
“容歌,給我放假,讓我,回來探望師父。”
其他長老有些吃驚,但也順著說了些好話,只有梁掌門的心更沉了。
沒有人比他更懂那丫頭促狹惡劣的性子,她會那麼好心?
他問,“虞姑娘只單單給你假期,沒有其他囑咐?”
聽到這句話,蕭澤遠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等梁掌門想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便聽到他說,“容歌、容歌送了我大禮,讓我帶回宗門給大家看看,但是,她不許師父碰。”
這丫頭,果然不安好心!
梁掌門冷冷地說,“老夫好歹也是醫修之首,一宗之主,不至于巴巴上趕著碰小輩的禮物,她虞容歌就算再闊綽,也沒必要如此看不起人!”
其他長老之前只單是從梁掌門那里聽過一些對那位虞小姐的抱怨,但聽起來她只是性子有點頑劣,人卻是不壞,還想補貼所有醫修,與當地醫修弟子關系也不錯。
更何況人家給的錢是實打實的,這一年里藥谷過比往常好很多,也是因為多了她這位不賒賬付錢很果斷的大客戶,所以眾人之前對她心里并無什麼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