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信只要成了修仙者,便再也不會被病痛和恐懼所擾,要麼能騰云駕霧,縱橫山水、要麼能享受萬千富貴,住在金屋銀屋。
當然,凡族能出現后面這個的幻想,多虧了世家商盟數百年為一日的敗壞風氣。
可不論如何,對未來的憧憬讓剛剛經歷過可怕事件的少年,涌起了淡淡的希望。
“仙長,你們的門派是什麼樣子呀?”他好奇地問,“你們真的住在云上面嗎?”
“我們——”陳盛剛想開口,立刻想起了剛剛的教訓,他嘆氣一聲,“等到了你便知道了。”
李承白乖巧地點頭,沒有再追問。
過了一會兒,他小聲說,“那以后我還能去見你們嗎?”
仙長們是救命恩人,更是懲惡揚善的修仙者,原著中導致李承白心魔的仇人被他們當場誅殺,雖然仍有郁氣積壓在心里,卻還是比原著描述的狀況要好上許多。
李承白因此事心境微微發生轉變,他鏗鏘有力地說,“就算、就算我只是區區一個凡族,我也想做仙長們這般了不起的人,我想學劍,想保護村里人!”
弟子們一怔,隨即都笑了起來。
少年的臉紅紅的,就算他再初生牛犢不怕虎,也知曉修真界里凡人的地位有多麼低入塵埃,而擁有法力的修仙者正如空中明月,他想要學習修仙者,不正如猴子學人般招笑嗎?
“你們在嘲笑我嗎?”李承白有些生氣,卻并不退縮,反而握緊拳頭,堅定地說,“修仙者是很了不起,可我也能成為了不起的凡族!”
“沒有笑話你,小老虎,你的志向很遠大,以后回了門派,我們多多教導你不就行了。
”其中一個弟子笑道,“我們是在笑話我自己,我們這樣普通的家伙,哪里能擔待得起你這般高的評價,也不過是出門歷練這一趟,漲了點經驗罷了。”
“是啊,我們宗主和大師兄那才是——”
另一個弟子話剛出口,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欲哭無淚地看向陳盛,“師兄,我、我……”
“哎。”陳盛嘆氣道,“等回宗門慢慢算賬吧。”
弟子們太自豪自己的門派了,尤其敬重宗主和大師兄,他們私底下也動不動咱宗主、大師兄地叫,說得多了跟叫爹媽一樣,幾乎下意識就往外面帶。
看到一旁的少年惴惴不安,陳盛安慰道,“沒事,不用怕。家有家規,宗門也有宗門的規矩,是我們做錯事,和你無關。”
李承白呆呆地看著打自己的那個修士,他下手下的很重,竟然將自己半邊臉都打腫了。
這、這麼可怕的規矩嗎,難道叫宗主和大師兄的犯了忌諱?
李承白甚至有一種詭異的感覺,他和村里人視若天神般的幾位修士,在他們的門派里的地位似乎……不太高的樣子?
修士之間的只言片語,讓李承白有一種他們更像是一個大家庭里輩分很低的晚輩的感覺。
仙長們的宗門,似乎很規矩森嚴的樣子。
李承白含著糖,這下真的不敢再說什麼了。
他陪著眾人吃飯,吃到最后的時候,年紀最大的那位老修士忽然拍了下桌子,將他嚇了一跳。
“老朽真是年紀大糊涂了,你們這幾個孩子怎麼也不想著點?”老修士看著眾人迷茫的神情,他無奈道,“宗主臨行前讓我們順路看看有沒有好苗子的事情,沒一個人長腦子記住的!”
天極弟子們從迷茫轉為恍然大悟的驚喜,“對啊,我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邪修屠村的事情太大了,他們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身體累精神也緊繃,怎麼可能還記得住這件事。
弟子們心疼欣賞李承白這小孩,老修士自然更心疼,他吃著飯,還可惜著,要是這孩子有修仙的天賦就好了。
這麼一個念頭,他忽然想起來——他們帶著檢測天賦的法寶啊!
雖然這種便攜的檢測法寶功能單一,只能看有或沒有兩個答案,但已經足夠了。
李承白迷迷糊糊的,只覺得仙長們忽然都很高興,飯也不吃了,將他拉進房間內坐下。
沒過一會兒,陳盛興沖沖地走了過來,他用一個玉石般的東西抵住少年的額頭。
“小老虎,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去感受石頭。”
李承白依言閉眼,努力去感受額上的玉石,石頭涼涼的,但很快,它像是著起火,越來越熱。
他聽到其他人響亮地倒吸一口冷氣。
“他真的是!”
是什麼?
少年剛要睜開眼睛,就被激動的修士們撐著腋下舉了起來,晃來晃去,顛得他直暈。
“小老虎,你有修仙的資質!”那個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弟子最為開心,“你要和我們一起回門派了!”
轟隆——!
仿佛一道悶雷劈下,李承白睜大眼睛,他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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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他們真找到了修仙的苗子?”虞容歌驚愕道。
沈澤頷首。
“所有三十歲以下的凡族都測過了,只有一個十三歲的男孩測出了資質,他叫李承白,家里還有一個母親。”
虞容歌知道他們真的遇到了修仙的苗子,再聽到李承白的名字就沒那麼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