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氣的是,蒼舒離還把他們拿捏的死死的,他們不得不捏著鼻子與他捆綁在一起。
結果今天就被這孫子賣了!
內奸們心情平和,甚至一點都不吃驚。
到了這一步,李承白和柳清安都對這個瘋子、神經病、腦子有問題的家伙記憶深刻了。
柳清安看出來了,這家伙沒有人類的情感,甚至也沒有軟肋和夢想,他就是想當個攪屎棍到處和泥,而且喜歡給自己找樂子。
他殺魔將兄弟,不是因為看不上這倆人做派,而是真的出自于稚子般的好奇心,想知道對他人不屑一顧的魔將兄弟,遇到同樣的事情會作何反應。
如果那魔將大哥喝了弟弟的湯,一抹嘴繼續跟他干事業,蒼舒離或許還真就收下他了。
內奸的事情也是,蒼舒離就是想嘎個人,再拿捏他們,看著他們又氣又恨卻不敢反駁的樣子,如今玩膩了,反手就把人捅了回來,繼續給仙門找不痛快。
甚至蒼舒離死的時候也很有花活,他那時雖然有元嬰期巔峰期,但得罪的人太多了,每個勢力他都得罪了,連他手下的人許多也畏懼他的陰沉不定。
修真界第一次統一戰線,竟然是為了殺一個神經病,每個勢力都有大能出面,眾人共同擊殺蒼舒離。
蒼舒離欣然赴死,他甚至用自己的死又造了一個局,在這個局中,所有人都被他用可怕的洞察力和對人性的掌握而挑撥,埋下懷疑的種子。
他死后,修真界戰局升級,打得你死我活,最后都損失慘重的時候,蒼舒離留下的后手飄然然出現,所有人才意識到這竟然是他設的局,他人死了,卻還是把所有人都給玩了!
那一日,許多修士都氣得物理性吐血,有好幾個甚至跌了境界。
所以——柳清安對這個家伙的認知便是一個瘋子神經病腦子有問題的人!
如今這個神經病就這樣坐在他的家里,笑得如沐春風,一雙深情的眸子望過來,好似真與他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柳清安后頸發麻,他不知道蒼舒離為什麼會找上自己,而此人又十分聰慧,最善揣度人心,做事又沒有章法可言……實在是最令人頭疼的敵人!
他只能沉下臉,冷冷地說,“你是誰,為何在此處?”
“在下蒼舒離,仰慕凈林居士許久,特來拜會。”蒼舒離彬彬有禮。
柳清安曾經也是大門派的長老,雖然過去很久了,但他還是有些名氣的。
蒼舒離想到這種隱居修士也就是喜好彈琴看書舞劍之類的事情,想要先交個朋友再把人拉走。
沒想到對方如臨大敵,本來就臉色慘淡,瞪著他的時候滿身郁氣陰鷙幾乎噴涌而出,哪里是情報里那個溫潤如玉的清雅公子?
他奇道,“柳道友難道見過我,怎麼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柳清安神色更是陰霾,他并未言語,劍氣卻如萬箭齊發!
竹屋霎時碎為粉末,蒼舒離向后退了兩步,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多了一把白玉扇子。
縱然柳清安本性頗為溫和,可到底也是劍修,如此近的距離,劍氣凌厲,蒼舒離只得以柔克剛,勉強化解攻擊。
蒼舒離其實半個月就尋來這里了,等柳清安等了很久,本來心有不滿,卻因為他不明所以上來就攻擊,反而多了幾分興致。
換了旁人可能就要惱了,蒼舒離眼眸卻閃著亮光,“忽然襲擊可不是君子所為,看來柳道友的名聲多半是虛的。”
柳清安完全不在乎,和瘋子講究什麼君子!
就在這時,大徒弟欒夢曼持劍趕了過來,她看到變成廢墟的院子,又看到師父和他的‘摯友’相對,不由得有些傻眼。
“師父,這是怎麼了?”
“欒小姐,快勸勸你師父。”蒼舒離這兩天早就和這姑娘混熟了,后者對他謙謙公子的形象完全信以為真,他說,“我正欲與你師父寒暄,他忽然對我砍殺。”
欒夢曼幾乎沒有猶豫,她舉起劍,冷聲道,“師父要殺你,那必定有師父的原由,你找死!”
“阿曼。”就在這時,柳清安開口道,“你先去外面轉轉,一個時辰后再回來。”
支走了徒弟,柳清安看向蒼舒離,淡淡道,“既然蒼舒道友自認是我的朋友,那就坐下吧,讓我聽聽你為何而來。”
他們二人都是金丹期,修為越高,想殺了對方越不容易,更何況以自己的身體狀況,既然沒有一擊斃命,也沒必要再打下去了,不如看看他葫蘆里賣了什麼藥。
這也是他在蒼舒離身上學到的。
如果在正常人身上,偷襲不成還想繼續談話,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蒼舒離不同,他既然能先殺人再壓迫對方同黨繼續與自己談笑風生,那麼想必他自己也不會介意這點。
果然,蒼舒離一點都沒生氣,他收了扇子,笑瞇瞇地跟著柳清安來到竹林邊,席地而坐。
柳清安能感受到蒼舒離投來的目光如野狼閃著危險的寒星,這個瘋子對他感興趣了,從現在開始,這家伙會想方設法地從他身上探出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