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吃吧,我條件反射,你辛苦了。”
人家忙碌幾個月,虞容歌不至于一口吃的也克扣,只不過只有蒼舒離總是喜歡故意手賤惹她,她真的習慣成自然了。
虞容歌忽然想起什麼,她撐起自己,“柳先生你請回來了?柳……”
她轉過頭,不由怔住。
原因無他,柳清安看起來太疲憊狼狽了。
一個人的樣貌和氣質真的很重要,如果是蒼舒離有這般頹廢的精神面貌,她會覺得他做了什麼壞事,如今東窗事發。
可柳清安天生便是溫潤清雅的樣貌,如今卻面色蒼白,神情恍惚,眼底是藏不住的憔悴。卻讓人覺得他一定是受了什麼磨難,或許還被小人欺負。
虞容歌立刻看向蒼舒離。
“不是我,我沒有!”蒼舒離捂住心口,十分委屈,“每次遇到什麼壞事,你都第一個懷疑我,我心碎了。”
虞容歌眼神犀利,“如果真的和你沒關系,你現在應該會搶著承認是自己干的。”
蒼舒離:……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次次都看穿他的!
虞容歌讓蒼舒離先回去休息,不知是不是做賊心虛,蒼舒離很聽話地離開了。
她敏銳地察覺到,蒼舒離離開之后,面前這位原著的男主師父似乎放松了一些。
“柳先生,請坐。”虞容歌關切地說,“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我宗里有良醫,到時候再給你看看。”
如果是正常狀態下,柳清安會與她周旋一番,至少把表面功夫做足,可是他太累了,已經沒有精力了。
走向越來越奇怪,柳清安能夠清楚地感知到,撐起天極宗、收下蒼舒離的這位女宗主,實際上沒什麼修為,而非故意隱藏實力。
他跟著虞容歌在桌邊坐下,面對蒼舒離時的鋒芒尖刺全部收起,只剩下很重的疲憊。
“宗主,你是如何知曉我的,又為何尋我來做長老?”他疲憊地問。
虞容歌倒水的手一頓。
整個場面與她預計得不太一樣,她本來想依照之前的經驗那般半哄半騙,治病和萬年難遇的天才苗子,應該足夠讓柳清安留下。
可是……
虞容歌放下水壺,她看著神色蒼白頹廢的柳清安,臨時變了主意。
“柳先生相信這世上存在被天命選中的人嗎?”她忽然問。
柳清安睜大眼睛,驚疑地望向她。
“我不愿騙你,我確實有些機緣,知曉你的存在,你是我勢在必得的人。”虞容歌平靜地說,“但我不能告訴你為何我知道這些事情。”
如果是一個正常人聽到這番謎語,或許會懷疑,會生氣,柳清安起初一副震驚疑慮的樣子,但很快化成一種恍然。
怎麼說,不像是知道了什麼,更像是一種‘這世上不會再有什麼破事能讓我吃驚’的破罐破摔。
“蒼舒離說你救了一個天縱奇才的少年,為了這個孩子,你才來找我。”柳清安已經不愿再頭疼思考虞容歌身上的疑團,他干脆地問,“這孩子是什麼背景,叫什麼名字?”
虞容歌望著男人,她輕輕地說,“他叫李承白,是我的弟子在凡族的村落里救下的孩子,他的家人也都搬來了后山。”
她看著柳清安瞳孔緊縮,而后很快開口,“我要見他。”
“好。”虞容歌痛快答應,“我讓那孩子過來。”
“不必,我自己去找他。”
柳清安和蒼舒離日夜趕路,天極宗不會料到他們今天歸來。
他想主動去看看那孩子平日生活的樣子,以免被人蒙騙。
虞容歌也由著他,隨便叫了個從外面路過的弟子,讓他帶著柳清安去找李承白。
柳清安離開后,蒼舒離便施施然而來,在她面前坐下。
“有沒有感覺他有問題?”蒼舒離很有興致地嘖嘖著,“其實你們倆都很奇怪,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知道萬里之外的柳清安,柳清安明明沒見過我,卻視我為豺狼虎豹。”
虞容歌在沉思。
柳清安的不對勁在這個世界看來十分古怪,就連蒼舒離也很難猜到真相,可是對她這個異世界的人而言,一個極有可能的答案呼之欲出。
“你們路上都發生了什麼,他都哪里不對勁?”她問。
她一邊思考一邊等答案,卻遲遲沒有回答,虞容歌抬起頭,就看到蒼舒離在瞟她——那種小狗蹲在碎裂的盤子旁,用余光瞄人的眼神。
虞容歌一把掐住他的臉,和善地問,“你做什麼了?”
“沒有、沒做什麼!”蒼舒離艱難地說,“我們來個君子約定吧,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你不許找茬子又扣我分。”
蒼天可鑒,他幾乎都要倒搭錢打工了,虞容歌還要算他績效,那是什麼他聞所未聞的鬼東西。
虞容歌松開他的臉,冷哼道,“那要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實際上,她已經很滿意蒼舒離現在的狀態,男人甚至比她想象得還要聽話。
不得不說,一個全心全意想要打工的蒼舒離真的太好用了,有誰像是他這樣實力高強又是人精,且對修真界各種勢力了如指掌?
他真的是個完美的打工人,甚至如果蒼舒離真的犯些錯誤,虞容歌恐怕也會原諒他。
蒼舒離如今的價值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