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容歌銳評,“聽起來很有趣,但我討厭銅臭味。”
蒼舒離輕輕一笑。
這座浮在半空的云溪閣,頗有現代多功能酒店的感覺,且施展了空間陣法,外表看只是一座普通大小的樓閣,實際上里面的面積非常廣闊,甚至一眼望不到盡頭。
一走下樓梯,下面的熱鬧便撲面而來。
從上向下看,最上面的兩層是客棧,而后是三層酒樓,中間被打通,露出最下面一層的舞臺,有音修在上面彈奏,每一層比較偏僻的地方也有音修,這些人有男有女,猶如一尊花瓶或畫像,被擺在角落彈琴唱歌。
大堂里有許多散客,大部分都遮蓋了面容。虞容歌一邊走一邊觀察,只覺得坐散座的修士看起來并非各個都有錢,有些大咧咧露著臉的,目光都泛著兇狠的感覺。
她將自己的發現和蒼舒離講述,蒼舒離說,“你的猜測是正確的,這里不止有普通的世家子和修仙子弟,許多惡榜有名的邪修也會光顧,或者說,這就是商盟從他們手中榨取出錢財和寶物的方式。”
蒼舒離的那枚勛章和二十萬的豪擲,讓他們沒走進步便被客氣地迎入雅間,不僅環境好,位置也好,一低頭就能看到下面那層舞臺,且雅間里還有小型隔音屏蔽陣法,十分完全。
服務的修士先是拿出菜單,上面花里胡哨,一堆虞容歌沒見過的菜名,每道后面的價格都很昂貴。她也看不明白,干脆讓蒼舒離點了。
蒼舒離選完之后將菜單遞給修士,他笑道,“這里最昂貴的那檔子茶葉物有所值,可以嘗嘗,對你身體好。
”
他說的那款茶葉,一壺就要十萬普通靈石,虞容歌倒是不置可否,反正也要消費到最高檔解鎖所有黑暗項目,花什麼不是花。
果然如沈澤和李宜擔心的那樣,沒有正常人在身邊的時候,虞容歌和蒼舒離干脆裝都不裝了。
在其他人面前,虞容歌充個卡都要多番激勵畫餅,她和蒼舒離吃飯,這一頓飯就把那二十萬靈石禍害了。
見世面嘛。
蒼舒離知道她的打算,對著捧著菜單一臉奉承的小二懶散地問,“沒有什麼真材實料的東西嗎?”
看到他們這麼大手筆,跑堂的低階修士很有眼力地又遞出一個菜單,只是他的手伸到一般有些猶豫了——面前一男一女兩位顧客,這個菜單該給誰呢?
有錢的修士都是玩這麼大的嗎?
二人都沒明白他為何忽然頓住,蒼舒離從他手里拿過菜單,看了幾行便頓住了。
虞容歌更為好奇,干脆又從他的手里將菜單抽了出來。
讓她看看,上面寫了什麼東西。
種族:凡族、人修、妖修、魔修,還有半開化的靈獸是什麼鬼?
人修職業、妖族種族、魔族特點……?什麼玩意,怎麼還有性格和身體差異……
越向下看,文字越露骨。
虞容歌瞳孔震顫,她忽然明白了。
這不會是那種東西吧!所謂的私人訂制?
只要夠有錢,客人可以隨便選擇自己想要的生命,或者為己所用,或者扔去斗獸場,也享受下做莊家開賭盤又或單純看著里面的人你死我活取樂。
怪不得世家剛倒,這些被囚禁的生命就立刻反抗,寧可死也要殺光島上遇到的每一個人,擱誰誰不瘋啊。
一想到半年前,走投無路的天極弟子就差點動了賣魂契的念頭,虞容歌的目光便冷了許多。
她看向那修士,平靜地問,“選好了人,便完全歸我了嗎?”
“是的。您可以隨意處置,如果喜歡得很,帶回家也可以。”極樂島修士恭敬地說,“只是轉移魂契的時候,也需要與我們極樂島再簽署一分天地契。”
果然還滴水不漏。
“連人都看不見,我怎麼知道滿不滿意。”虞容歌將菜單扔在桌子上,語調上揚一些,嬌蠻的感覺便出來了,“我要當面選!”
在這里做接待的都是人精,那修士笑道,“這些倒是小事,可耽誤貴客用膳便不好了。不然這樣,小姐說說想要找什麼類型的,我讓人弄個名單,上面會有簡單的投影,小姐先隨便選個做消遣。”
虞容歌哼了一聲,她回想了原著的內容,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一舉找到相關的人,撿著幾個特點說了,修士領命退下。
雅間一時陷入安靜,虞容歌側過臉,看向舞臺上歌唱彈琴和跳舞的人,里面有漂亮的音修,也有看起來比較溫順的妖族,不論男女,皆儀態萬千,十分美麗。
“小姐這是怎麼了?”蒼舒離淡淡笑道,“先有元嬰修士,如今又要多得幾個有意思的人了,怎麼還不開心?”
這話聽起來有點酸。
他天性冷血,善于結構分析人性,卻永遠沒有同理心,只會在意他看得上眼的人。
虞容歌垂眸看著那舞臺,靡靡之音若隱若現地傳來。
“我不喜歡這個島。”她說,“銷金窟也沒什麼意思,我更想看銷金窟燃燒起來的樣子。
”
“聽起來是很有趣,但做起來很難。”蒼舒離說,“這座仙島定有高手坐鎮,靠我和柳清安兩個金丹修士,翻不出什麼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