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好,世家的本子上再記一仇。
虞容歌又挑了幾個菜品嘗,世家雖然暴利,但要了這麼高的價,不可能不盡心弄,吃到嘴里的菜肴皆鮮靈美味,和過去吃的那些普通靈菜猶如云泥之隔。
然而再怎麼好吃,一頓要十萬靈石也是有點太離譜了。
剛吃了幾口,雅間的門被輕輕敲響,露出那極樂島修士有些諂媚討好的笑容。
“兩位貴客,二位點的人來了。”
他推開門,向旁邊讓了一點,而后向后看去,似乎在示意后面的人上前,隨即,那對狐族雙胞胎兄妹一前一后進了雅間。
虞容歌抬眸望去,目光一頓,呼吸有瞬間停止。
在她面前的這對龍鳳胎兄妹,看起來大概只有十六、七歲,正處于少年向青年轉變的年紀,同時兼有兩個年齡段最美好的模樣。
其中兄長的身高已經和一旁的成年修士不相上下,只是身形單薄瘦削,身穿一襲青衫,帶著少年感的脆弱纖細。
與他低調清雅的打扮不同的是,這個少年長相讓人印象深刻,幾乎很難從他的臉上移開目光。
他的唇薄而清淺,鼻梁挺立清秀,卻有一雙極為標準漂亮的狐眼,眼尾微微上揚,睫毛濃密修長,微微眨動的時候,眸光中宛若流水華光,帶著未經雕琢天生自來的嫵媚。
魅意這種東西,多一分顯得艷俗,少一分便是寡淡。
偏偏這個名為殊辭的少年身上有一種復雜的氣質,他看起來是清高矜貴的,偏偏又有一種漂亮魅惑而不自知、甚至還帶著年少的青澀感,仿佛凈土中生長的罌/粟,反而更讓人生起一種破壞染黑他的欲望。
而這對雙胞胎里的妹妹,則是和兄長截然相反。
名為墨玉的女孩有著一張十分天真無辜的面容,圓圓的杏仁眼,像是小鹿一樣嬌俏可愛,粉色的衣裙勾勒出少女玲瓏有致的身形,像是沾了露珠的水果,那般年輕青澀,卻那樣美好。
兄妹二人氣質不同,長相神韻卻有六分相似。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有一種他們兄妹既不相同,卻又能互相補足對方,拼成一個完整圓的感覺。仿佛能看到哥哥再年幼十歲,一定會是妹妹那般可愛,妹妹再成熟一些,或許也會能從她的身上看到兄長的氣質。
不得不說,極樂島果然處處追尋‘極品’,這麼一對兄妹若是淪落到原著里那些骯臟的人手里,可想而知會受到多少折磨,未來黑化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邊,修士退下,臨走前給了他們一個警告的神情。
“殊辭、墨玉,見過客人。”
門被關上,兄妹一同行禮,一舉一動皆如手工雕刻出版完美,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或許真的以為他們出身于高門世家亦或大宗門。
虞容歌還未開口,蒼舒離扇子一展,冷淡地說,“既然如此,那便過來坐吧。”
她立刻意識到,這是男人十分幼稚的抗議——用這樣的方式,報復虞容歌說話不算數,吃頓飯都能多倆人。既然如此,他就先喚人,讓她撈不著!
虞容歌倒是無所謂,讓蒼舒離吸引雙胞胎注意力,她還可以暗中觀察觀察。
如果是一般的發展,雙胞胎里哥哥坐在她這里,妹妹坐蒼舒離身邊,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異性有專攻。
又或者他們看到蒼舒離手中既有令牌又有徽章,一副說話算的樣子,全坐過去也正常。
結果出乎虞容歌和蒼舒離的意料,這對狐族兄妹互相對了個目光,然后一左一右,都在未說話的虞容歌身邊坐下了!
妹妹墨玉拿起盤子,動作輕柔地為她布菜,另一邊,兄長殊辭已經捧著茶杯,舉止優雅地遞了過來。
“小姐請用茶。”他的聲音清潤動聽,猶如泉水清冽。
虞容歌下意識接過茶杯,桌子對面,蒼舒離看著她‘左擁右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們這是何意?”蒼舒離蹙眉道,“是我叫的你們。”
兄妹倆中間隔著虞容歌,卻動作一致地抬頭望向蒼舒離,妹妹墨玉以袖掩唇,嬌俏可愛地笑了起來,身形悄無聲息地靠向虞容歌。
兄長殊辭平靜而不卑不亢地說,“掌錢者,并非一定是說話算的人。小人卑賤之身,更不敢看錯真正能依靠的人。”
蒼舒離從未想過自己竟然能在陰溝里翻船,被這半大小子一番話堵得一時語塞,虞容歌也不由笑了起來,幸災樂禍地說,“離,看來你有競爭對手了。”
蒼舒離:……
太氣人了!要說他的競爭對手,誰能比得上虞容歌啊,真會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吃,她竟然能在這種時候一邊氣他一邊忽然叫了他的單名,這讓他生氣還是不生氣。
再看看虞容歌這邊喝茶那邊吃飯,不亦樂乎的樣子,算了,還是生氣吧。
“你們不用忙了,我只是覺得有趣,隨便點的。”虞容歌看向這對兄妹,笑道,“早上吃飯了嗎?一起吃吧。”
殊辭和墨玉皆是一怔,他們被極樂島調教了十多年,簡直像是一塊沒有尊嚴的肉,未來的買家想看困獸之斗,他們便是牢籠里廝殺的畜生;如果客人要的是皮肉之歡,亦或者嗜血殘忍,那他們便是低賤的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