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點什麼,渾身的骨頭都在疼。
哎,他過的這是什麼可憐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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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里,蕭澤遠為虞容歌把脈,這次他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
“身體狀態已經穩住了,但還是要好好休息。”蕭澤遠有些幽怨,“不過出門十來天而已,過去三個月都白養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會有人虛弱到這種地步,明明在船上時不是躺著就是坐著,也就去極樂島的那幾天有點運動量,至于消耗這麼多嗎?
蕭澤遠也沒想過,自己會有天為了一個人而來回斟酌修改自己的藥方。只是現在連藥方都不能再調整了,現在的藥量已經是她能承受的極限。
他深深地嘆息一聲,虞容歌看到他似乎要離開,好奇道,“干嘛去?”
“做藥膳!”蕭澤遠一看見她滿臉無辜就很來氣,“你、你長點心吧!”
他這半年也陸陸續續幫一些人看過病了,人家多苦的藥都一口悶,沒到兩個月便健步如飛,再看看虞容歌,她是怎麼做到他耗費這麼多心血,卻恢復這麼慢的?
藥方不能動了,那只能繼續精進藥膳——而且還要顧及到某個人的口味,要做得好吃!
偏偏罪魁禍首卻渾然不知自己有多麼難搞。
“點心!”結果,虞容歌興高采烈,“好啊,我要吃點心。”
蕭澤遠被氣得眼睛都睜大許多,他憤怒地瞪了她一眼,大哼一聲,拂袖離去。
沈澤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你又怎麼氣到他了?”沈澤問。
虞容歌沒有回答,她嘆息一聲,仿佛在懷念過去,“想當初第一次見到澤遠的時候,他還是個高冷少言的謙謙君子,不像如今,他簡直像是個小辣椒,脾氣越來越沖了。
”
沈澤無奈道,“蕭醫修那般遠離凡塵的性情,你總是能讓他大怒,也是一種能力。”
虞容歌將他的話當做夸獎聽了,然后開口問道,“我帶回來的那對雙胞胎呢?”
昨晚她睡得太急了,都沒有好好安頓下二人。
沈澤側過身,他身后的殊辭和墨玉探出頭,高興地喚道,“小姐!”
虞容歌讓他們過來,“昨晚我都沒來得及安置你們,一切還習慣嗎?”
殊辭和墨玉來到虞容歌身邊坐下,三言兩語將昨晚她睡著之后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其中包括蒼舒離嚇唬他們不能跟虞容歌住在一起,只能去山腳住了、看他不順眼的柳清安帶著雙胞胎找了剛剛忙完下班,來看望她的李宜。
李宜將雙胞胎在院中的空房里安置了下來,然后……
他們正說著的時候,沈澤將燒好的茶水端來,也在桌邊坐下,雙胞胎一頓,后背逐漸緊繃。
“然后怎麼了?”虞容歌疑惑道。
“然后我校考了一下他們的水平。”沈澤一邊倒茶,一邊說,“他們太緊張了,有些怕人。”
雙胞胎蔫蔫的,沒了剛剛開心的勁頭。
昨天晚上面見沈澤的時候,他們聽說了面前的男子是副宗主,便打定主意要探探他的底細,好確定之后自己要用什麼態度對他。
沒想到柳先生竟然和他是好友,雙胞胎只能看著兩個惡魔討論他們兄妹的修煉問題,甚至沒插進去話,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讓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后,沈澤如他所言,用切磋的方式校考了一下兄妹倆的水平。這倒不算什麼,可切磋之后,他忽然開口,“你們兄妹都殺過人了?”
一句簡單平白的敘述讓殊辭和墨玉寒毛都立了起來。
他們是想裝乖的,也清楚自己身份不同,最好‘干干凈凈’,不然很容易被仙門修士排斥,他們也更怕虞容歌因此厭惡他們。
兄妹倆完全沒有料到,只不過交個手而已,他們底細就被沈澤看出來了!
面對不茍言笑的冷面劍修,殊辭第一次感覺到壓力如此大,對方和別人不同,他是副宗主,如果他不喜歡他們,會不會動搖小姐的想法呢?
迎上沈澤的目光,殊辭下意識道,“沒有!”
他撒謊了,話說出口就后悔了,這似乎不是一個好選擇。
沈澤望著快要炸毛的兄妹倆,安撫地開口道,“別緊張,在天極宗,你們沒有隱瞞的必要。”
也不知道兩個小狐貍腦補了什麼,看起來臉上連血色都沒了,大氣都不敢出。沈澤本來還想了解一下他們,見狀也只能作罷,讓二人先回去休息。
這便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了。
虞容歌聽過笑道,“你們怕沈澤做什麼,他人可比我好多了,宗門里的弟子們都喜歡他。”
沈澤想了一下門派里見到自己就兩股戰戰的修仙弟子們,很有情商地什麼都沒說,而是拿出一張擬好的天地契。
看到這個,兄妹倆的目光瞬間亮了,虞容歌接過來,在上面寫好自己的名字,留了一縷神識,遞給兄妹倆。
“你們看看上面有沒有什麼需要修改的。”虞容歌說,“現在我們是平等的了,你們是自由的,不必太過小心謹慎。”
平等。這個詞是兄妹倆從未聽別人說過的,這個詞像是有魔力,讓他們像是仍然在美夢中。
二人仔細地看了一遍天地契,不由驚愕地望向虞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