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地契擬了他們要打工十二年,以此抵消五十萬的債,但二人都清楚,他們這樣平平無奇的狐族,如果不用于取樂,他們的性命又哪里值五十萬呢?虞容歌用他們的十二年來抵消,真的是抬舉他們了。
至于其他的條款,什麼他們不能出賣宗門和虞容歌,要聽從宗門的命令云云都是很正常簡單的事情,兄妹倆震驚在于,天地契竟然還保護了他們的權益。
上面寫,虞容歌會為他們提供日常所有消耗,每個月如果表現好,他們還能領些‘獎金’,甚至還有年假可以離開天極宗!
這份契約不像是虞容歌買下他們的人,更像是為了保護他們。
殊辭神色復雜地問,“小姐,如果您對每個人都這樣大方,宗門要如何運轉呢?這樣下去,錢總會有花光的一天。”
虞容歌愉快地說,“借你吉言。”
殊辭:?
沈澤為眾人倒茶,他問,“這次出去,又花了多少靈石?”
虞容歌捂住耳朵,“你說什麼,距離太遠了,我聽不見。”
她可不能告訴沈澤自己這一趟就花了將近九十萬靈石,其中一頓飯就二十萬。
氣氣蕭澤遠也就罷了,沈澤和李宜是實際操勞天極宗的人,聽說沈澤現在一天就睡兩個時辰。
她要是把他氣罷工了,難道要自己上班嗎?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她余生的每一天都要在浪費時間中度過,誰讓她工作,她就和誰不共戴天!
“阿澤,你看,這是我特地給你買的禮物。”虞容歌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支筆,獻寶道,“你看這支筆,據說是用上好白靈玉制成的,連筆尖的毛都是白色的,漂不漂亮?”
沈澤接過這支純白的毛筆,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筆桿。
“白靈玉筆。”他說,“世家商盟常年標價八萬靈石。”
沈澤看向虞容歌,無奈道,“你還不如將我也賣了。”
靠,大意了,當時光看這支筆漂亮,竟然完全忘記了價格。可是為什麼沈澤連這種事情都知道啊!
“那可不行,把你賣了,誰給我當副宗主。”虞容歌目光漂移,強詞奪理,“你就說喜不喜歡吧?”
虞容歌有些心虛,其實這支筆不是特地給沈澤買的,而是她靈機一動,本來是想讓沈澤拿了‘贓款’,吃人嘴短,不再追問此事。
可是她忽然想起來,哪有給劍修送筆的?這猶如給書生送砍刀,給武將送文房四寶,沒送對地方啊!以沈澤的智商,恐怕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她臨時找的托詞了。
“我很喜歡,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沈澤握著筆,溫和地說,“我會好好珍惜的。”
噗!虞容歌芝麻粒大的良心仿佛挨了一箭。
“也沒有必要太珍惜,一支筆而已。”虞容歌別別扭扭地說,“你身體不是已經好了嗎,之前給你換劍你說自己用不了,所以沒要,現在應該可以換新的了吧?”
“那不一樣。”沈澤說,“寶庫是你不在意的東西,這支筆你很喜歡,卻贈予了我,意義自然不同。”
虞容歌:……
這小子,故意讓她內疚是吧!
圍觀全程的狐貍兄妹感覺自己又開眼界了。
怪不得別人都說仙門深似海,他們兩個狐貍精果然道行太淺,還有得學啊!
第050章
蒼舒離在穆大佬那邊挨了一頓毒打, 還被塞了新的學習任務之后,萎靡不振了好幾天。
因為他過于老實,甚至還每天修煉修到半死不活, 沈澤還特地帶著蕭澤遠來探望他。
蒼舒離剛剛結束四個時辰的打坐, 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像是失去了理想的咸魚, 目光都渙散了。
蕭澤遠為他把了脈, 疑惑道,“身體沒什麼問題,不該這麼沒精神啊?”
“也可能是精神創傷。”沈澤看向蒼舒離, 安慰道,“我聽容歌說你被師祖打了一頓,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且對你的修為有益。師祖也很看好你,才會贈與你修身秘籍……”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呈餅狀癱在椅子上的蒼舒離發出瀕死的抽氣聲。
“你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嗎?我每天都要打坐四個時辰,整整四個時辰!”蒼舒離痛苦地說, “我曾經那麼努力修煉, 就是為了金丹期之后有上千年的壽元,可以玩到死!可我現在在做什麼, 我又開始修煉了, 我之前那百年努力是圖什麼啊!”
蒼舒離捂住自己的臉,痛苦地在椅子上來回蠕動,偶爾還有幾句類似‘讓我死了算了’‘這活著有什麼意義’之類的話夾雜在哀嚎里。
沈澤努力地安撫道, “可是刨出四個時辰之外,你還有八個時辰可以用來休息, 你既然已經換了內功的秘籍,最好換個匹配的修真功法……”
“我不想和劍修說話!”蒼舒離抗拒道,“我不聽,我不要修煉,我不要換功法!”
看著青年已經崩潰到要滿地打滾撒潑的樣子,沈澤的太陽穴陣陣抽搐,他將一臉迷茫的蕭澤遠拉出房間,好給蒼舒離騰出足夠多的地方讓他繼續翻滾。
“你們說的師祖是什麼?”蕭澤遠疑惑道,“我怎麼沒聽過還有這樣的人?”
“是我們天極宗的師祖,她才剛剛蘇醒不久,你們就出門了,所以沒找到機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