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沒臉沒皮的人,都有些臉面發燒。
“見、見過盟主。”季遠山磕磕巴巴。
虞容歌疑惑地看著這個害羞的青年,她開始懷疑原著是不是假冒偽劣的盜文了。
怎麼人設能偏離得這麼厲害?
“不必多禮。”虞容歌客氣道,“坐吧,喝茶。”
季遠山看到他的話本子被虞容歌隨手放在桌面上,竟然沒有絲毫遮掩,他耳朵都快冒熱氣了。
聽到虞容歌讓他喝茶,他倒滿一杯直接干了。
虞容歌笑道,“聽說你什麼獎勵都沒提,只想見我一面,現在你見到了,有什麼想與我說的嗎?”
季遠山盡量讓自己的目光不去瞟話本,他看向虞容歌,忍不住說,“盟主與我想象得不一樣。”
“哦?哪里一樣?”虞容歌很好奇。
季遠山欲言又止,“盟主比我想象得……還要溫柔許多,我以為您會是更銳意進取的那種修士。”
虞容歌笑笑,她確實長了個張迷惑性很強的病美人臉,就是那種無病也看起來很柔弱無害的小白花。
不過季遠山還是女子見得少了,姑娘的氣質往往取決她的打扮。她今天看起來溫柔,只是因為她穿了身適合溫柔氣質的紫色衣裙,倒是將他給唬住了。
只是聊著聊著,季遠山便開始意識到虞容歌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如此溫柔,也慢慢和他原本對盟主的印象貼合在一起。
因為虞容歌不僅沒有避著他的意思,反而興致勃勃和季遠山討論了幾個她接下來很想做的事情。
簡而言之,一個比一個瘋!
季遠山的想法從一開始的‘只有這樣敢于劍走偏鋒不拘小節的修士,才能破開如今的僵局’變成了‘盟主不是拯救世界就是能毀滅世界’。
他忽然發現,仙盟宗主們其實已經貢獻過了,如今外面發生的一切,遠比虞容歌原本的設想要溫和許多。
可盡管如此,季遠山仍然有些被她所吸引。
虞容歌身上既有一種對世間大愛的溫情,也有冷漠淡然的一面,有跳脫大膽的瘋狂詭計,也有對未來理想化的憧憬,她身上充滿著矛盾和復雜,如此神秘莫測讓人移不開目光。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少年人充滿元氣的呼喚,“阿姊!”
聲音比人先到一步,而后李承白才踏入屋中。
他如今也快十五歲了,原本清瘦的男孩像是柳樹抽條一般長高,現在已經比虞容歌高出一個個頭,只是從五官和眼睛仍然能看出他還是個孩子。
李承白進來之后才發現屋里還有他不認識的外人在,他身上神采飛揚的勁頭頓時一怔,腳步停下,規矩行禮道,“宗主。”
“裝得太慢了。”虞容歌笑罵道,順手給李承白倒了杯茶。
李承白從她的口氣判斷出這不是個很正式的場合,便嘿嘿一笑,湊到虞容歌的左下屬坐下,便正好和季遠山面對面。
虞容歌十分期待地看著他們二人,希望能看出原著好友的化學反應,可惜兩人互相行禮后就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了,反而都看著她。
虞容歌想了想,她問季遠山,“你可愿意在仙盟多呆一段時間?不知你師門那邊……”
季遠山有禮道,“在下總是出門云游,我師父都習慣了,他很驕傲我能在仙盟做客,多呆一段時間也無妨。”
虞容歌點點頭。
她剛想和李承白再說點什麼,就看到少年好奇地將她桌上放著的話本悄悄地拿了過去。
季遠山欲言又止,虞容歌好整以暇地注視著,直到李承白翻開話本,然后整個臉騰地紅了,她這才笑了起來,看著少年狼狽不已地將書還回來。
她毫不遮掩自己得逞的笑意,李承白連耳朵脖子都紅了,羞惱地小聲道,“姐……姐姐。”
虞容歌這才收起笑容,聲音里帶著笑意道,“你們倆出去玩吧。”
李承白與季遠山幾乎奪門而逃,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太羞恥了!!二人同時想。
季遠山對虞容歌的印象接連轉折數次,他現在完全想不起自己對她的第一印象是什麼了。
溫柔是他對虞容歌最大的誤解!
二人無頭蒼蠅一樣逃竄出院子,又迷茫地蹲在山邊,季遠山看看身旁這個小屁孩,忽然有了與他同病相憐的感觸。
另一邊,虞容歌打開萬靈鏡,給蒼舒離發消息。
對面的蒼舒離裝死,沒有回答,而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沒回了。
虞容歌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她在向蒼舒離索要孫靈英的聯絡方式。
孫靈英便是那個之前和蒼舒離聯手坑了孫舉等世家公子的孫家小姐,也是原著里世家溯祖回源派的領頭者,卻因和仙門里應外合、背叛世家,最終也不知結局是什麼樣,便和世家一起匆匆下線。
虞容歌很想和她聊聊,她覺得孫靈英或許可以拉攏。
只不過她想要孫靈英做的并不是和原著里一樣背叛世家,至少不能做得那樣露骨。
在虞容歌看來,世家商盟的倒臺是早晚的事情,可商盟分崩離析之后,還剩下奄奄一息的一眾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