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宗之主的性命,也很難用鎮宗法寶來交換吧?
結果,她便看到面前的虞容歌眼睛發亮。
“如果有可能的話,你覺得誰才能做成這件事情?”虞容歌問,“你們的陳閣主可不可以?”
小夏只以為虞容歌有親朋摯友出了意外,病急亂投醫。
雖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為了安撫她,不讓她失望,小夏還是認真地回答道,“我們閣主已經很厲害了,但若是要做這樣大的事情,恐怕要去請已經隱居山林的顧尊者。”
虞容歌十分高興,立刻用萬靈鏡與柳清安說了這件事。
之前孫靈英將她們托付給她之后,三個姑娘在天極宗過了一段非常開心的時光。
直到發現她們離魂癥狀開始逐漸嚴重的時候,虞容歌和穆辭雪商議之后,決定先讓三人在法寶與龍息的隔離控制下進入沉睡狀態。
這中途雖然找到了許多方法,但都并不完美,缺陷與后遺癥很大,直到虞容歌尋覓到今日,才終于找到一個看起來最為合適的辦法。
普通通靈修士能將魂魄不全的靈魂附身在傀儡上,恢復其生前的狀態一段時間。
那麼如這幾個姑娘魂魄完整的情況,用最好的材料或法寶來做新的身體,或許真的能讓她們開始新的人生。
這里可是修真界,一定能成功的!虞容歌堅定地想,哪吒都能用蓮花復活,她們當然也可以。
隔日,柳清安與陳閣主聊了一下這個問題。
陳閣主有些吃驚,隨即嚴肅道,“柳道友,如果你所說是真的,那此事涉及禁術相關,你必須要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我才能判斷是否能夠幫助你們。
”
越是正經的通靈修士越是會潔身自好,在意自己的功德有沒有虧損。
柳清安已經得到了虞容歌的許可,便簡短地將當時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罷后,他嘆氣道,“其實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并不知情,也覺得有些不妥。可轉念一想,如果不救她們,那幾個女子便真要當場死去了。這件事確實手段不光彩,卻無法讓人指責。”
陳閣主沉吟了一會兒,她無奈道,“做這個決定的一定是貴宗宗主吧。”
“用禁術來救人,讓傷人者惡有惡報,這般不拘小節的行事,也只有那位能夠做到了。”
修仙者們都并不愚蠢,仙盟之前與商盟的對戰中的種種行事其實都很獨辟蹊徑,與傳統的仙門完全不同。
所以等到戰后天極宗的存在被展露出來的時候,許多修士的反應是:原來如此。
那位不知身份、不知年紀、不知男女的宗主的行事作風太獨樹一幟了,有心人甚至能夠在復盤中分析出哪些事情和這位宗主有關,哪些則是仙盟決定。
聽柳清安說完整個事情,陳閣主幾乎立刻就能察覺出這件事一定和那位行事不羈的天極宗宗主脫不了干系。
柳清安無奈地笑笑。
陳閣主想了想,她說,“此事我會想辦法為你們聯系我們通靈修士的老前輩,顧丹揚師祖。她已經隱居山林多年,但倘若知曉你們為修真界做了多少好事,想必她一定會同意出手相助的。”
陳閣主做事十分利落,答應下來之后,立刻去聯系了顧尊者。
只不過隱居的顧尊者完全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系,一個月之后,陳閣主才終于有了回音。
“顧師祖答應出山,只是她很想見天極宗宗主一面。”
虞容歌幾乎毫不猶豫就讓柳清安答應了,其實她本來也沒有故意藏著身份,只不過是沒有暴露的必要。
她也想認識一下這位修傀儡和通靈能修到元嬰期的強者。
這種偏科冷門的方向能達到這樣的高度,難度比普通修士難多了,絕對是個擁有過人天賦與努力的大佬。
另一方面,她也聯系了孫靈英,這樣的大事,孫靈英當即放下手中的事務趕了過來。
數日后,這位有些神秘的通靈大佬終于抵達天極宗。
陳閣主說顧老前輩不是個喜歡擺排場的人,所以虞容歌便簡單地讓人在自己的院里布置了一桌飯菜。
這桌菜由質檢員小蛟提前檢驗,并且將美味程度打到八分。
這麼好吃的飯菜,一定能捕獲顧前輩的心!
虞容歌特地來到院門口等待,遠遠的,便看到柳清安和一位老人走來。
其實說是老人并不準確,因為虞容歌從未見過如此漂亮優雅的老者。
這位名為顧丹揚的尊者外貌看起來六、七十歲左右,一頭銀絲如綢緞般美麗,簡單地綰在頭后。
雖然皮膚有了皺紋,卻并不下垂,反而十分緊致,皺紋仿佛只是增添了一抹年長者優雅淡然的韻味。
虞容歌被她的美麗晃了神,一時怔怔的,反倒是顧老前輩望過來,一雙久經滄桑的眼眸十分溫和。
“你便是虞小友吧。”顧丹揚溫聲道,“果然是一表人才。”
對上顧前輩的目光,虞容歌忽然不緊張了。
嘶,是熟悉的和穆大佬一樣的慈愛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