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過虞容歌怎麼會對她坐視不管。
別看天極宗表面看起來還只是個中等門派,可虞容歌這個宗主手中的隱形資產太多了。
又不是沒有這個條件,頂級丹藥當糖丸嗑都沒問題。
半月后,李宜身穿里衣,來到布置好的殿內,虞容歌親自送她到門口。
李宜這才發現,為她洗髓的都不是平常修士,而是穆辭雪先祖!
看到穆大佬的時候,李宜一怔,隨即下意識扭頭望向門外的虞容歌。
虞容歌笑著與她揮揮手。
訝異的神色褪去,李宜抿起嘴唇,遠遠地向著她頷首,而后轉身走向穆大佬。
若是剛認識的那段時間,她會誠惶誠恐,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報答她。
可現在,她們已經共同走過很遠的路了,李宜知道,她們還有更遠的未來。
來日方長。
李宜隨著穆辭雪閉關后,天極宗再一次恢復日常的寧靜。
如今修真界沒有什麼大事,仙盟每個月遠程開會兩次就足夠了,沈澤如今又將注意力放在了發展天極宗身上。
虞容歌作為宗主,門派議事還是要去的,只是她身邊的人各個都是卷王精英,根本不用她操心什麼,她卻擁有一票否決權。
不得不說,這個宗主做得太爽了,虞容歌相信就算是現代的霸道總裁恐怕過得日子都沒有她這般舒服。
其實門派議事基本都是些很瑣碎的日常事件,由沈澤、柳清安等人處理就行了,虞容歌便坐在主位,一臉正經地跑神。
她抵著下巴,眼睛不知不覺跑到了沈澤身上。
“所以凡族村落的靈菜如今或許可以……”
劍修聲音沉穩清冷,直到他下意識迎向虞容歌的目光。
二人對視的時候,沈澤的話語中斷了一瞬,隨即他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語調平靜地講述了下去。
在修煉和小玩意這上面,虞容歌和沈澤算是兩敗俱傷,誰都沒討得了好。
讓虞容歌一天修煉兩個時辰的代價,是沈澤被她或好奇或惡作劇的手段混淆了正事與私人的界限。
沈澤是一個道德感很高,十分自省的人,所以當在這種公眾場合,他的身上卻不斷傳來自縛的緊繃感,讓沈澤的意識不斷拉扯,在議事的嚴肅正經中和他與虞容歌私密相貼的夜晚來回反復。
沈澤快要受不了了。
明明是本來被他完全忽視的事情,虞容歌惡作劇般贈與的小玩意,反而讓他不斷想起不該想的事情。
會議結束后,回到院落,虞容歌終于能夠回到自己的搖椅中,她伸了一個懶腰,就看到沈澤在她的旁邊坐下。
“我們該認真談談。”沈澤很嚴肅。
虞容歌卻說,“我渴了。”
沈澤嚴肅地看著她,虞容歌回以無辜的注視。
過了半響,沈澤還是起身倒了水。
虞容歌捧著水杯,她喝了幾口,才問,“你想談什麼?”
“沒事了。”沒想到,沈澤說。
虞容歌:?
沈澤的神情有些沉痛,“給你倒水的時候,覺得我或許說不過你,還是算了。”
虞容歌:???
別啊!怎麼這麼容易就放棄了,不再爭取一下了嗎?
“不許說這樣的話!”虞容歌認真地說,“劍修不能輕言放棄!”
“我不想戴了。”于是,沈澤說,“它讓我一直走神。
”
虞容歌行使一票否決權:“不行。”
沈澤無可奈何地望著她,虞容歌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欺負人了,她怎麼這樣壞呢?
她靈光一閃,“要不然這樣吧,你再多戴個別的,或許分開注意力就不會走神了……哎,別跑啊?”
看著沈澤氣呼呼地離去,虞容歌長嘆一聲氣。
她能將全宗脾氣最穩定的副宗主氣成這樣,也算是一種本事吧?
不過好人容易被熊,就是因為脾氣太好了。晚上虞容歌看著空蕩蕩的室內,給沈澤發消息:【今天不來嗎,我好冷哦。】
想了想,她補充一句,【不開鎖了嗎?】
沒過一會兒,便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
虞容歌不由得露出笑意。
·
半個月后,李宜的出關還遙遙無期,另一個在外的人也回來了。
自從仙盟解決了二宗,差不多真的穩定了局勢之后,蒼舒離就不像之前那麼愿意在天極宗呆著了,經常一消失便是幾個月。
原本是原著大魔頭,結果蒼舒離如今反而成了賞金獵人——一身正氣的修仙者太無聊,還是邪修魔修更適合開展蒼舒離的人性游戲。
據說蒼舒離已經成了賞金獵人里名聲最差的那個,魔修邪修聽到他的聲音就兩腿打顫,哭爹喊娘地認錯。
為此,蒼舒離十分遺憾。
為了能看到邪修們真實的一面,蒼舒離甚至會易容釣魚,直到最近邪修惡人們被他搞得猶如驚弓之鳥,連大口吃肉都不敢了,蒼舒離才覺得似乎該回來一趟了。
讓這些惡人緩緩,明年再繼續玩!
于是,蒼舒離帶著他給虞容歌的禮物開心地回來過年了。
他將最近半年遇到的惡人和人性實驗的結果都寫在了本子上,特地拿回來與虞容歌欣賞。